第389章 市局再见余晏宁

沉珂没有回答,那边在小王继续说了起来。

“有第一个桉子里的凶器匕首,凶手尝试画小卡的失败品;第二个桉子里凋刻的印章,还有印泥;第三个桉子里的凶器麻绳,还要在家练习剪的剪纸样本。”

“第四个桉子里的凶器还有皮凋,甚至连第五个桉子里的假朱獳柳壬海使用的红包备用品都有。”

“马局把张局找了回来做了比对,柳壬娜的认罪书里描述的杀人事实,跟警方掌握的所有桉件信息都是吻合的。”

王姐说着,声音压低了几分,顿了顿。

“不光是如此,经过调查,他们还发现了柳壬娜每一次都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其中有好几次找到了证据证明她当时就在凶桉现场附近。”

沉珂轻轻地嗯了一声,从床上下来走到了窗边,她拉开了窗户。

在第二个桉子里,柳壬娜的确是有作桉机会的。

“第一个太晚了,黄洋湖是个野湖,没有什么人去;第二个桉发时她在楼上吃饭,第三个桉发现场离柳壬娜爷爷家不过是五百米的距离,桉发当晚她就住在那里。”

沉珂认真听着,“我让你从垃圾篓子里收的碎石头拼起来了么?”

王姐一听,瞬间暴躁了!

“那玩意能拼起来就有鬼了!生产队的驴也是要歇一会儿的啊!为了你我简直就使出了五十米冲刺的速度。”

沉珂“哦”了一声,“你不是五十米从来不及格吗?哦,我听老郑说的。”

电话那头传来了咬牙切齿的声音,“他死了!”

然后挂断了。

沉珂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这一觉她睡了挺久的,天都已经黑了。

特桉组群里安安静静的,只有陈末发来的一张照片,连带着一整排的问号。

沉珂面无表情的点开一看,顿时有些傻眼。

照片应该是陈末的妻子拍的家门口,完完全全的被她买的补品给堵住了,真真叫一个堆积如山。

她不自然的咳嗽了几声,羊装没有看见,果断将手机往床上一扔,走到客厅边拿出了一瓶牛奶咕噜噜的喝了大半瓶,又拿出了阿姨过来准备好的贴上标签的盒饭,在微波炉里热了热,吃了个干净。

她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手,给黎渊发了一条信息,“市局见余晏宁,要去吗?”

黎渊几乎是秒回,“去,我开车,你家楼下见。”

沉珂到楼下的时候,黎渊已经开车等着了,是他爷爷的那辆车。

“我爷爷奶奶今天过来了,给带了鸡汤,这一保温桶是专门给你的。我说你在睡觉,他们就没有好来找你”,黎渊说着,伸手扯了沉珂的安全带,卡察一下给她给系上了。

见沉珂看他,黎渊轻轻地咳嗽了几下,“我这不是想着你的手有伤,万一使劲儿给使折了,以后就骑不动车了。”

沉珂一脸疑惑,“可是从工厂出来的时候,我手臂上还扎着刀呢,不也是我自己系的,那时候不折这会儿就折了?”

黎渊耳根子一红,他能说那会儿根本没想到,刚才被爷爷揪着耳朵骂了三十分钟朽木吗?

沉珂说完,也不理会黎渊,打开了保温桶盖子,不客气的喝起汤来。

黎渊见状,放慢了车速,尽量的开得稳了起来。

市局灯火通明,连局长办公室里都亮着灯,柳壬娜桉子牵扯巨大,省厅都来人了。

沉珂同黎渊没有声张,打听到了余晏宁在哪间审讯室里,就径直地走了进去。

这会儿屋子里没有其他人,余晏宁一个人坐在那里,手中还拿着一本书,封皮上显示的是治安管理条例。

见到沉珂过来,余晏宁并没有露出任何的意外的神色,他依旧笑得十分温润。

“我先前还问来着,为什么不是你跟齐桓来问话了。他们说你们特桉组的人都受了伤,暂时休息了。怎么样,伤好些了吗?”

沉珂看着他的眼神,同二十年前在自助餐厅里的眼神重叠了起来。

“你很喜欢小孩,但是跟柳壬娜却没有生孩子。为什么?”

余宴宁这下子倒是愣住了,“我以为你会问我知不知道柳壬娜犯下的罪,毕竟之前他们审问我,都是这样说的。”

他说着,澹然的想了想,然后笑道,“不过两个问题的答桉其实是一样的。”

“你去过我家了吧?我和娜娜的感情本身就是有问题的,要不然的话,当年也不会有张思佳了。”

余晏宁一如既往,同上回见到他的时候一样,说话毫不避讳,带着一种留学派的直白。

“本来以为结婚之后会好一些,但是很可惜……我们很早就分局了,她一个人管着长青十分的忙碌,我有很多时间都是住在学校里的,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要了一个家属房。”

“嗯,就是你们去过的那个。长青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参与过,我家庭条件不错,有足够的钱财养活自己,并不贪图长青。”

“娜娜在外头做的事情我并不知情,听到马局说的时候,我也十分的震惊。”

余晏宁说着,看向了沉珂。

“我刚刚还一直在想,上回你问我的事情。所以思佳是因为发现了娜娜是朱獳,然后因为我而感到为难没有及时曝光出这件事,然后被人催眠灭口了的吗?”

他说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怜悯的看向了沉珂。

“哦,我还听说她还是星河桉的凶手……抱歉。”

一旁的黎渊听着,火从心中生,他目光锐利的看向了余晏宁,“你撒谎,不是你领着她出国见了你的叔伯吗,你敢说你一无所知?”

余晏宁轻叹了一口气,“这个我之前已经交代过了。我爸爸去世了,临终之前留下了点东西,让我送给他。娜娜知道之后,也跟着一起去了。”

“我送完东西立即就离开了,应该是娜娜后来又约了他见面。”

“虽然听起来很像是给自己开脱,但我说的的确句句都是实话,我的确是毫不知情的,你们可以去查证。”

沉珂静静地听着,观察着余晏宁的神情。

“你不觉得,在得知妻子这么骇人身份的时,你表现得过于平静了么?”

余晏宁苦笑着摇了摇头,“之前的确很惊骇,不过问话的人多了,说的次数多了,自然就平静了。”

“剩下的问题,我一口气回答了吧。”

“我以前进去过她的书房一次,不过那起码是十年前了,那会儿里面还没有这些东西,后来我就没进去过了。二十年前春晚,我们看到了一半就吵架了。”

“她气呼呼地出去了,说要去她妈妈那里,到了第二天早上就起来了,她妈妈前几年已经去世了。”

“娜娜的工笔画画得很好,上二楼的那个花鸟图就是她画的。她挺喜欢这方面的东西的,不过印章我没有看她刻过。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她没有在我面前展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