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珂看着电脑上的那张脸,沉默了片刻。
她果断的拿起了手机,拨通了白柚的电话,“东西哪里来的?给我的目的是什么?”
不等白柚言语,沈珂又道,“你选择在警察局门口给我,应该有自己的用意。有话就说, 有屁就放,别扯什么谢谢之类虚伪油腻的话。”
那边的白柚深吸了一口气,通过电话都能够听到她的隐忍之音。
“从白丞的房间里翻出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你们之前漏掉的,还是后来有人补上来的。”
“没有什么目的,只是你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团乱,我也想要还给你才是。”
“不过你帮我拿到了白家家产, 我帮你清理警队败类……算是扯平了。”
白柚说着, 顿了顿,又道,“你也不用拿我当坏人,不是每个人都跟我弟弟一样蠢,手握万贯家财还玩什么杀人游戏。我对那些个事情没有兴趣,更加无意跟警察为敌。”
“我白柚只对搞钱还有小帅哥有兴趣,如果哪一天你想通了,可以跟我一起玩啊!不是我说,沈珂,人生苦短,当一个快乐的富婆不好……吗?”
白柚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
她无语地摇了摇头,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起来。
沈珂静静地坐了一会儿, 拿起了手机,将那段视频翻拍进了手机里。
她想也没有想的, 拨通了齐桓的电话, “还在市局吗?找你有事。”
齐桓那边嘈杂得很,能够听到鸭子的嘎嘎声, 还有男女嗷嗷叫的叫骂声……
“我接电话呢!你们不要打架,打架除了蹲局子,能解决什么问题?王奶奶都八十多了,你们这些做儿女的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好好说话。”
四周的嘈杂声小了一些。
“沈珂,怎么了?我不在市局了,有个老人家里扯皮,我过来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真是的,才刚刚出院,家里四个儿女,没有一个人愿意管老人的。”
齐桓显然气得不轻,在电话里就抱怨了起来。
一说完,他又补充道,“抱歉,实在是太气人了。这边的同事已经过来了,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吧。”
“我过去找你,地址发我。”
齐桓听着那边又吵吵起来了,无奈的说道, “好的, 一会儿我给你发定位。”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边就传来了一个刺耳的声音,“小齐警官,你给评评理,分房子的时候,就说我是女儿没得份。现在养老了,就开始男女平等了!”
“你们这些男的,一天天的在想什么好事呢?那是我妈,当我不想管她吗?我就咽不下这口气!”
紧接着,那边噼里啪啦的,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沈珂面无表情的挂断了电话。
她将手机揣进了兜里,拿好了摩托车钥匙,按照齐桓给的定位,疾驰而去。
这会儿还没有到晚高峰的时间,一路都是十分的通畅,不过是二十分钟的时间,沈珂便瞧见了齐桓停在路边的白色越野车。
之前那一辆黑色的被撞烂了,这回的新车上,反诈宣传刷得更加的清晰鲜艳。
沈珂正要喊齐桓,就瞧见他捂着脸走了出来,头发乱糟糟的,衣衫被扯得皱巴巴,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那模样简直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见到沈珂,齐桓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像是失散多年的小狗再遇到了主人一般。
他冲着沈珂挥了挥手,咧嘴一笑,露出了洁白好看的牙齿,还有两侧的酒窝,脚步都加快了些。
等靠近了,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抱歉,叫你看笑话了,今天的战场太过激烈。一家四兄妹,个个战斗力爆表,我就拉了个架,像是被人揍了一样。”
“你渴不渴?夏天骑车太热了,别中暑了。”
齐桓说着,不等沈珂回答,又一瘸一拐的朝着小区里的一个小卖部走去,“阿姨,给我来两瓶汽水。”
那阿姨冲着齐桓嘿嘿一笑,“小齐,这是你女朋友吗?可真好看啊!第一次见到,阿姨请你喝汽水!王奶奶真是多亏了你,要不然那天晚上就过去了,这一大家子。”
她的话音一落,就响起了微信收款的声音。
“你可真是的!给你选了两瓶最冰的!”
齐桓接过汽水,笑着倒了谢,然后把其中的一瓶递给了沈珂,他显然劝架说了许多话,口干舌燥的,一咕噜喝掉了大半瓶。
沈珂站在大树底下,拿起那汽水喝了一口。
“张海伦死的那个晚上,你像做贼一样,就是送这个王奶奶去医院吗?”
齐桓一愣,点了点头,“发生什么事情了?”
沈珂没有看他,“你一直在引导我去查朱獳案对吗?张培明的故事,真假朱獳的假设……你为什么来特案组?”
不等齐桓回答,沈珂又直接说道,“我收到了一段视频,特案组第一次聚餐之后,你在给人打电话,说的什么内容,需要我重复说一遍吗?”
齐桓握着汽水的手指一白,“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
他一说完,又觉得不怎么妥当,忙道,“这附近有一个公园,我们可以去那里说。抱歉沈珂,不过我绝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内鬼。”
他说着,顿了顿,一口气将那汽水喝了个干净。
“沈珂,我……”
沈珂指了指齐桓的白色越野车,齐桓慌忙拿出了车钥匙,开了车门,又打开了车内的空调。
汽车里还没有凉下来,一进去温度很高,有些憋闷,门一关上,四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齐桓看着沈珂的侧脸,再一次说了一句,“抱歉沈珂,不是有意瞒你的。”
“我的确是一开始就怀疑当年我爸,也就是张局抓到的那个人并不是真正的朱獳。但是我不知道培明的案子另有隐情……我申请进入特案组,也的确是有我自己的目的。”
他说着,目光灼灼地看向了沈珂,“但是沈珂,我是一名警察,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这个称号的事情。请你相信我。”
沈珂拿起汽水喝了一口。
“张青衫你还记得吗?”
沈珂皱了皱眉头,“那个法制记者,你被元栋勒伤住院的时候,他还去看了你,给你送了花。我看到之后,还问了你。”
她说着,若有所思道,“你那天晚上,是在跟张青衫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