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珂说着,手机突然亮了起来,“齐桓,找到了吗?”
她说着,将电话外放。
那边齐桓的声音有些卡顿的传了过来,“没有,我照着你发过来的电话号码拨打了,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目前我们已经搜索了所有别墅的地下室,都没有发现第五个受害者。”
他们所查到的线索,都会在特案组的小群里同步,目前已经找到了四个被害者,还剩下最后一个对应着“土”的王虎。
所以那边的齐桓立即更换了搜索的方向,专门找一些地下室,土色太新的地方。
王虎的电话拨打不通,赵小萌那边也联系了他们的家人,得到了他昨天出门之后就没有回家的确切消息。
沈珂挂断了电话,陈末沉吟了片刻,“搜山!”
这座山不大,众人走走停停,几乎是地毯式将附近翻了一个遍,也没有找到任何的可疑痕迹。
这会儿太阳已经很高,到了中午了。
“如果是掘地埋尸,应了个土字,那么昨天晚上刚挖的新土,颜色应该特别的明显,可是咱们已经把这附近的地方都翻了一个遍,还是没有找到。”
黎渊说着,挠了挠头,他看向了沈珂,“这不对劲啊,感觉这个凶手其实并没有不想让我们找到尸体,他整了这么多,不就是让咱们看的么?”
“第一个被发现的死者周君成就在马路牙子旁边的沟里,第二个谢茹在别墅的壁炉里,第三个高家俊就在他自己的车里,第四个李新眉在棺材里,连个盖儿都没有……”
“就算沈珂你不分析,咱们像是老牛耕地一样,把这里翻个底朝天,迟早都能找出来这四个受害者来。可是第五个怎么就找不到呢?”
沈珂的眼皮子跳了跳,还老牛耕地呢?
你怎么不说你愚公移山,直接把这里铲平了,总能找到点啥。
不过黎渊说得没有错,这一点是很奇怪,凶手并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也没有清理现场。
这种恐怖的手法,是故意做给警方看的,凶手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沈珂想着,喃喃道,“金木水火土,金是车,木是棺材,水是沟渠,火是壁炉,土……”
她说着,朝着找到李新眉的那个方向看了过去,突然之间看向了已经汇合的特案组众人,“如果沟渠不是水呢?如果沟渠是土呢?”
那边齐桓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恍然大悟,“沟渠是改道之后废弃的,平时根本就没有水通过,一直是干的。尸体在沟渠中,三面环土。不对,上面还有一个小桥,也算是土石。”
“这么说来,应该是四面环土才对。但是昨天傍晚下了一场雨,沟渠里有了积水,所以我们被干扰了。一眼睛看到了水,然后又是沟里,所以自然而然认为这个应了水。”
他的话一说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转向了山边水声所在的位置。
“是的,我们的搜索方向可能错了,是我的错,先入为主了”,沈珂说着,率先朝着那水边走去,“如果第一个受害者周君成对应的是土,那么剩下的王虎就是水。”
“我们掘地三尺都没有找到,因为有可能他根本就不在土里,而是在水里。”
沈珂毫不犹豫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她看到那口棺材的时候,脑子中灵光一闪,但是没有抓住那个点,同样是在土里,有棺材就是木,没有棺材就是土。
金木水火土五行,是前人留下来的智慧,它并不是单一的,而是相互融合有关联的。
先前一脸疲惫的众人,闻言瞬间又有了干劲,陈末走了过来,拍了拍沈珂的肩膀,“哪里就是你的错了?就你一个有人有脑袋,我们脖子上长的都是南瓜?”
沈珂疑惑的盯着陈末的脑袋看了又看,看得陈末头皮发麻。
“有什么问题么?我的脑门上有鸟屎不成?”
沈珂摇了摇头,“为什么你要说脖子上长的是南瓜,而不是冬瓜,西瓜?”
“南瓜是扁的,冬瓜是长的,西瓜是圆的。我觉得你应该说你脖子上长的是冬瓜比较精准。”
陈末无语地抽了抽嘴角,“是么?你怎么不说是马铃薯。”
他一说完就后悔了,他为什么要跟沈珂讨论这种农业问题,他们是警察,不是菜市场卖瓜的。
“嗯,马铃薯更贴切,皮肤比较黄,还有斑点。”
陈末紧紧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叫你接茬儿叫你接茬儿!
你看着人家这么认真讨论的样子,都不好意思骂她!多真诚的小眼神啊!
说话间几人已经到了那水边,这里有一条小河,沟渠里的水就是从这里流过去的。密密麻麻的野山葡萄藤中间,河水潺潺,因为下过雨的缘故,河水十分的浑浊,带着泥沙。
“看那里,有一点红色,被风吹起来了,在葡萄藤那儿,跟我来!”
沈珂听着黎渊的话,努力地睁大了眼睛,红色在哪里?
“你是什么葫芦娃吗?千里眼顺风耳?”
黎渊哈哈一笑,“我们是特案组,又不是菜篮子。我爷爷有我一个都天天抱着速效救心丸了,要是再来六个,好家伙!”
他说着,走得飞快,众人跟着他的身后,走了几步,那条河整个出现在眼前。
在几根葡萄藤上缠着红色的绳子,一个人的尸体,被杂乱的红绳牵引着拉扯着,像是被蜘蛛捕食的猎物一般,他的半截身子被泡在了水中。
头朝着仰着,嘴巴里含着蜡烛,不过蜡烛好似没怎么燃烧就直接灭掉了,是以蜡油没有覆盖住他的脸,从上流而下的河水,不停的吹刷着他的尸体。
“是王虎,第五名受害者。”沈珂说道。
开始黎渊看到的红绳,应该就是缠在葡萄藤上,从茂密的枝叶中透出来的一点点红。
陈末叉着腰,大喘着粗气,“一个晚上死了五个人,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案子一旦传出去,怕不是南江要引起恐慌了。”
“咱们必须要尽快破案,把这个凶手抓出来!”
陈末越说,脸色越沉,“现在只希望,凶手的杀戮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