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钰在夏依梦的房间里骂了大半夜,来回走动,想着办法挽救,“这事儿要是被你爸爸知道了,非打死你不可!”
夏依梦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垂着眼,心里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恨意。
这次她不止是恨夏之乔,更恨田钰和***。
以前她和薄云琛搭上的时候,他们盼望着她能嫁去薄家,各种宠爱包容,现在知道她没办法嫁去薄家为他们带来好处了,立刻换了一副嘴脸。
呵!
她总是骂夏之乔是没人疼的草芥,可她不也是父母谋利的工具吗?
在她没有了利用价值之后,还不是会被一脚踢开?
田钰丝毫没有注意到夏依梦的变化,再数落了一晚上之后,就忧心忡忡回去睡觉了。
夏依梦却睡不着,黑暗里,她死死攥着被子,额角青筋闭露,眼底迸发出强烈的恨意,“我将来过不好,你们也别想好过!”
这两天***都过得有些焦头烂额,随着薄氏集团的撤资,夏氏的资金链一断,很多项目都不能再继续进行下去,大部分的工作陷入了瘫痪状态。
为了能够尽快融资,***去找了以前要好的那些朋友,希望他们能帮忙注资,然而那些人以前跟他要好,不过都是看在薄氏集团的面子上,希望通过他跟薄云琛结交上,没有一个是真心跟他要好。
现在出了事,那些人自然比谁躲得都快,***简直气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最后只能申请银行贷款,然而银行贷款下来的流程非常的漫长,等到贷款下来,夏氏公司只怕早就已经倒闭了,而且银行能贷到的款很少,也不能解决夏氏目前的情况。
而在***焦头烂额拉投资的时候,林慕秋也得知了情况,中午吃饭的时候特意叫上了夏之乔一起,把夏氏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
夏之乔愣了愣,她最近一心都扑在工作上,对夏氏发生的这些事情还真是一无所知。
林慕秋抿了一口酒,开口道:“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现在急需要一笔投资,只要我投一笔钱进去,并且要求分一部分股份,这一部分股份我可以拿给你,之乔,这是你应得的。”
夏之乔和夏家的事情,他早就弄清楚了,知道***和田钰夫妻两个对夏之乔这个女儿并不好,几乎已经到了苛待的地步。
别说是分给夏之乔夏家的财产,就连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没有给过她。
所以林慕秋想趁此机会替夏之乔拿回她自己应得的东西,为她出口气。
夏之乔正在吃东西的手微微一顿,垂了垂眼眼,沉默了一瞬之后,淡漠地开口道:“不用了。”
如果真的这样做了,只怕***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夏之乔不怕麻烦,却也不想再跟夏家有过多的牵扯了。
他们生养了她,她替夏依梦受过一场,也算是恩怨两清,没必要再多纠缠。
林慕秋见她神色淡淡,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些事情受到影响,点点头,欣慰道:“你自己能看开就好。”
夏之乔微微一笑,难得的举起酒杯主动与他碰杯,“谢谢林总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
林慕秋愣了愣,微微一笑,喝了酒。
另一边,跟夏依梦划清关系的薄云琛,却是没来由地松了口气。
他终于不用再面对那个女人,面对她无休止的纠缠和逼婚了。
想起自己跟夏之乔还有一份契约协议,薄云琛决定让夏之乔继续过来,这一次,他却并不是想把她当成夏依梦的替身,而是真正的希望她这个人能够回到自己身边。
薄云琛还没下班,就直接去了夏之乔的公司楼下等她,在看到夏之乔出来之后,沈安走上去,微微一笑,客气有礼,“夏小姐,我们薄总有情。”
沈安是薄云琛身边的得力助手,基本上是沈安在哪里,薄云琛就在哪里。
所以看到沈安的时候,夏之乔的眉头就微微皱了皱,再顺着沈安的视线看过去,她看到了街边那辆豪华的加长宾利,低调奢华,是薄云琛的标配。
她几乎可以想象,车窗后面的男人那张脸多么的冷峻俊逸。
可是她现在已经不想再跟薄云琛有什么牵扯了,上次薄云琛醉酒都在念着夏依梦的名字,让她深刻的意识到,薄云琛对夏依梦是真的喜欢。
而她呢?不过是夏依梦的替身而已,可以任他玩弄糟蹋。
夏之乔厌恶了这样的感觉,哪怕再喜欢,也要放弃了。
既然决定放下,那就断的干净。
她面如寒霜,全当没有看见沈安,直接绕过对方离开。
沈安在心里叹口气,硬着头皮回去请示薄云琛,“薄总,夏小姐不愿意见您,您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心里暗暗吐槽,让你之前那样对人家,现在好了吧,把人气跑了。
薄云琛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墨色的眸子极具有穿透力,似乎是看破了他心里的想法。
沈安心中一紧,赶紧陪笑,“薄总,要不我们现在跟上去?您亲自跟她说?”
薄云琛垂了眼,淡淡应了一声,“嗯。”
沈安松了口气,赶紧上车,在夏之乔从车库里开车出来之后,也紧跟上去。
夏之乔自然也看见了他们的车,见对方紧追不舍,抿了抿唇,也没有管,自己开自己的。
到了陆琪家,夏之乔刚刚下车,那辆宾利就停在了她的身边。
车窗摇下,露出薄云琛那张俊逸的脸,神色肃然地看着她,“上车。”
夏之乔微微皱了皱眉,直接道:“薄云琛,我不管你现在在耍什么花样,但是我不会再跟你走了,随便你怎么威胁,反正我就一条贱命,有本事你就直接弄死我好了。”
她说完,直接离开。
薄云琛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回了家,微微皱眉,有些不明白,原本还温柔可人的女人,怎么突然变得这样强硬?
呵!
现在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连沈安都看得忍不住啧啧,让他以前使劲虐人家的,现在好了,把人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