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云琛没有想到,夏之乔竟然会为了出去见林慕秋而做到这样的地步。
然而越是这样,他心里的怒火就越是压制不住。
他冷冷勾唇,眼神冷漠地看向了那一众屏息凝神不敢说话的仆人们,对夏之乔道:“你以为你不吃饭,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夏之乔微微皱了皱眉,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就听薄云琛冷声道:“你不肯吃饭也行,但是这些人没有照顾好你,他们自然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你一天不肯吃饭,我就解雇一个人,夏之乔,你不是自诩善良吗,难道你忍心让这些无辜的人被你牵连?丢掉他们养家糊口的饭碗。”
佣人们一听,立刻就有些慌了。
有个女佣擦了擦眼泪,着急地说道:“夏小姐,您就吃两口吧,我不能被解雇啊,我的先生因为腿脚残疾卧床在家,我还有两个孩子要养,如果失去了这一份工作,我全家就没有活路了呀。”
夏之乔攥紧了手。
薄云琛微微勾了勾唇,指着刚刚开口的那个女佣,冷酷道:“那就从你开始吧,如果她不肯吃饭,今天晚上你就直接卷铺盖走人。”
那个女佣害怕的直接哭了出来。
夏之乔脸色惨白,最终还是妥协了。如果真的因为她而牵连了这些人,她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然而她也不会就此妥协。
而另一边,在得知夏之乔已经有三天没有去上班了,林慕秋就有些着急。
电话打不通,人也找不到,夏之乔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公司里有不少人都在传言夏之乔玩消失是想要辞掉工作,然而林慕秋却不这样认为。
虽然他跟夏之乔接触的时间不多,也能感受到夏之乔是一个非常负责任的人,哪怕她真的要辞职,也不会这样一声不吭的离开,肯定会告诉他一声。
他现在就是担心夏之乔出了什么事。
没有办法,他只能联系了家族那边的护卫队,让人尽快寻找夏之乔的下落。
最后就查到了陆琪那里。
陆琪这两天也在找夏之乔,然而她就是个小酒馆的老板娘而已,连薄云琛都蹲不到,更别说去查薄云琛的住址了,也是一筹莫展。
林慕秋找上门来的时候,她叹口气,“实话跟你说吧,夏之乔是被薄云琛带走的,已经两天了还没回来。”
林慕秋的心中一惊,没想到自己得到的是这样的答案,“薄云琛?之乔怎么会跟他扯上关系?”
陆琪咬了咬唇,知道夏之乔极为要强,肯定不愿意别人知道这件事,便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之乔的人生安全应该没有问题,如果再过两天她还不回来的话,我们就去报警。”陆琪只能道。
林慕秋点点头,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虽然林家在京圈也有些势力,然而跟金字塔尖的薄家比起来,还是差了太多。
如果夏之乔是被薄云琛带走的,目前他也没有办法把人救出来。
林慕秋回了家,心里却有些不安。
而另一边,夏之乔恢复了正常的饮食,在身体逐渐恢复之后,便又开始想办法离开庄园。
她花了两天的时间弄清楚自己的手机在哪里之后,趁着夜里女佣不注意,先把自己的手机偷回来,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花园里闲逛。
经过这两天的观察, 她发现了一个守卫比较薄弱的地方,然而那里却有一道高高的墙。
不过她从小就是攀岩高手,翻过那道墙不是什么大问题。
趁着夜里守卫交替的时候,她偷偷溜到了那堵墙下,手脚敏捷迅速的爬上墙,然而她刚刚爬到墙上,尖锐刺耳的警报铃就猝不及防地响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庄园外面有车驶入,车灯正好照在了她的身上。
夏之乔心头惊了惊,一个恍惚,人就朝着墙底下栽了下去。
刚刚下车的薄云琛也是心惊不已,三两步跨过去,稳稳接住了夏之乔。
男人的脸色阴沉难看到了极点,声音冷得似地域撒旦一般骇人,“夏之乔,你想死吗?”
夏之乔心头一跳,赶紧从男人的怀里跳下来,想要躲,却被不由分说地抓回了别墅。
薄云琛的手被砸脱臼了,佣人们胆战心惊地去叫来了家庭医生。
薄云琛处理好伤势,上楼去看夏之乔,却发现她眼神躲闪,将手藏在背后不肯拿出来。
他微微眯起了眼,墨色的眸子里藏着危险,“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夏之乔一颗心狂跳不止,“没……没什么!”
“拿出来!”薄云琛不由分说。
夏之乔吓得往后退,“真的没有什么!”
“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薄云琛冷冷开口。
最终夏之乔还是迫不得已将手机拿了出来。
更要命的是,薄云琛刚刚拿到了手机,林慕秋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他微微挑眉,脸色阴沉得快要滴水,冷冷一笑,“你就这么放不下他?为了要去见他,甚至爬。墙这种事你都敢做?”
“我没有!”夏之乔着急解释,“我只是不想被关起来,我想出去。我不是为了去见林慕秋!”
然而薄云琛却根本不管她说什么,直接暴虐地摔了手机,将人拉到床上,狠狠折腾一番。
这一次的折腾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像是存心为了惩罚她一般。
“你不是想去找他吗?那就去吧,让他看看你这下贱肮脏的样子,看看他还愿不愿意要你!”薄云琛冷笑着穿了衣服,让佣人进来,胡乱将夏之乔一裹,像是破布一样丢在了庄园门口。
夏之乔被折腾的太惨了,身上没一处好地方,全身散架一样的疼,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躺在庄园门口,意识已经有些涣散。
天上下起了雨,冰凉的雨水砸在脸上,刺。激着她的感官。
隔着雨幕,夏之乔看见了薄云琛那张冷漠无情的脸。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忍着身上的疼痛,从地上爬起来,裹紧了已经破碎的大衣,一步一步地往庄园山下走。
佣人们都看得有些不忍,却没一个人敢为她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