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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洞房花烛
杨书成被众家丁拥入新房,霎时,鞭炮齐鸣,炸得双耳如聋了一般,杨书成心里有些明白,可身上一点儿气力也没有,任由他们摆布着,思量待自己只要力气恢复,定不会对他人客气。
阳洪家也没有请其他的客人,毕竟是给死人做婚,也就没必要请亲友来祝贺。
鞭炮声一停,就由一伙妇人扶着一个新娘走出来了。
只见她一身鲜红的新衣,那脸上搭着粉,白白的,如霜雪一般,两腮涂着胭脂,红红的,如桃花一般,也是一个漂亮年轻的女子。
只是她的双眼紧闭,才想到她是个鬼新娘。
杨书成两人斜眼一望,不由大惊,这跟一个人何其相像。只是他们两人头脑昏胀,一时也想不明白。也就不想,待会儿药力一过,再做道理,目前为了保住性命,任由他们摆布。
一伙人把一对新人扶坐在一起,这时,老太爷也来了,他跟阳洪并排坐在中堂之下,那中堂上贴着一个大大的双“喜”字,桌上的一对红烛发出耀眼的光芒来。
阳洪的七八个姨太太也是分坐两旁,都穿着鲜艳的衣服,整个大厅内喜气洋洋,热闹非凡。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岂不让人羡慕!
众仆妇把两位新人并拥在一起,扶着他们,向着前面拜了父母、天地,又对着拜了两拜,仪式完成,算是成了一对新夫妻了。
堂上众人,见这一对新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个个依次上前祝贺。
礼毕,送入洞房。
可哪里是洞房。屋里赫然摆着一口双人大棺材,把两位新人并排躺在一起,杨书成跟那死女子躺在一起,动也不能动,浑身难受,可也无可奈何,身上一使劲,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这时,从棺材旁伸出一个人头来,正是岳父大人阳洪,他道:“姑爷,怕你难受,我再给你喝碗喜酒,你俩在阴间,好好地过日子,相亲相爱,相敬如傧,每年此日,我给你们送钱,送物。你想,我家泼天的富贵,定然不会让你们受穷。”
说罢,就由一个家丁上前,端着一碗酒,杨书成自然不会张嘴来喝酒,另一个家丁伸手把杨书成扶了起来,另一只手掰开他的嘴。
前一个家丁把一碗酒倒进了他的嘴里,生生地咽了下去。
杨书成想到,王花果来救我。
只见眼前一黑,棺材盖合了上来。接着听着钉板的声响,还没有听完,杨书成已是睡了过去。
阳家人忙完,还是决定,让一对新人早早入土为安。
送亲的队伍,抬着双人大棺材出发了,阳家的人也不再顾忌王花果,也有人扶着他,一起出门。
天上明月很亮,星光闪耀,到处清清楚楚。一行队伍朝西北的山上走去。
阳家自从发迹以来,请来了阴阳先生,在山区里选择了一块吉地,把列祖列宗的坟都迁了来。希望祖先在此安息,并且保佑阳家后代平平安安,富贵年年。
走了十几里路远,来到一处山坳,这里真是一处好风水,背后一座青山,连绵起伏,如一条卧虎盘龙一般,前面是一条水溪,溪水常年流淌不断。
山坡上,大大小小排列着几个坟堆,这就是阳家先祖了。
这时,早已挖好了一个大大的坟坑,等棺材一到,众人把棺材放进深坑里。
接着,放起鞭炮来,在这寂静的山坳中,声如炸雷一般。
王花果听了这炸雷,身上的药劲消散了一些,身上有些劲力,可他可不敢行动,阳家所有的护院家丁都来了,自己要救杨书成不成,自己反而也要被他们打死,埋进荒山里。
他不动声色,待气力全部恢复,再想办法救杨书成。
鞭炮声响过,阳洪走向前,他是真舍不得他的女儿啊!他望着坑中棺材,眼泪一直就没有干过。
他一生财宝无数,女人无数,可就是没有儿子,因此待两个双胞胎女儿那可真是爱如掌上明珠一般。
阳洪望着棺材,那眼泪又扑簌簌地流了下来。两旁的家丁上前劝道:“老爷,良辰美景,春宵苦短,让两个新人洞房花烛吧。”
从此,阳洪再也见不着女儿了,不由头脑一阵炫晕,当即由两个家丁搀扶着离开。
主人一去,这里人多好干活,你一锨,我一锨,把棺材给埋了,起了一座新坟。
一对新人入了洞房,喜事的仪式算是彻底完成了,阳家的一行人一起离去。
王花果还是装着有气无力,由两个家丁搀扶着,回到阳家。
回到家中,却没有一点儿喜气了,阳洪一个子女也没有了,他闷头喝了几杯酒,走进屋里,倒头就睡。他爹也早就回到佛堂,诵经拜佛,木鱼声隐隐地传过来。
王花果瘫坐在椅上,闭着眼,假装动不了嘴,一个家丁道:“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身体不行,到了现在了,还是没有醒来。”
另一个接口道:“他喝得多些,估计睡到明天,该会醒了。”
见他不能张嘴吃饭,也就不管他了,扶他走进卧室,放他到床上睡觉。
已是夜半了,窗外一点声响也没有。
阳家人,男女老少,忙碌了半夜,疲惫不堪,都上床睡觉,鼾声四起。连值夜班的家丁,也都偷偷溜进屋里睡觉。
王花果这时才悄悄起来,屋内的灯早已熄灭,他走到窗前,外面也是一个人影也没有。
他回过头来,把床被铺好,把一件衣服包起来,放在被头,朝着里面,就当是自己的一个后脑袋。
他走到门前,轻轻推了一下门,那门并没有拴上。他走了出去。
阳家并没有防他,能跟阳家结婚,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份,王花果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以后阳家养着他,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因此,房外一个守护的人也没有。
王花果来到庭院内。他们白天来的时候,已由一个家丁领着他们四处去逛玩过,因此,王花果还是记得路径。
经过大半个白天的时间,王花果身上的药力早已是去了,他浑身充满了力气,只是他自己不知道是梦中练《洗髓经所致。
他循着路径,朝西边走去,阳家仇人很多,因此,家里的护院也多,王花果身材瘦小,只是脑袋大些,一遇见护院来到,他就躲进花丛中。
月光很亮,微风轻拂,花枝摇动。
待护院一走,王花果就朝西边跑去。
刚跑到几步,就见一道黑影扑来,王花果眼尖,一望是一只大黑狗悄无声息地扑来了。
王花果忙蹲在地上,不敢动。那大黑狗见他蹲着不动,自己也蹲着不动。只是双眼瞪着他,只要他动,要么扑上去,要么大声狂叫。
王花果慢慢地把手伸进衣袋里,掏出了弹弓,他一路行来,在汉江边捡了很多的细圆石子,他一直就是弹弓不离身的。
现在,他慢慢拉起弹弓,一弹弓打去,那石子疾如流星,那黑狗根本没看见,“咚”的一声响,正打中脑门上。
大黑狗一阵头晕,却不明白到底是谁打了它?莫名其妙,因此,它也不叫一声,低着头,一路急跑,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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