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宝在外面溜达到深夜,决定回家去看望母亲。
虽然离家出走才十来天,但感觉已有好几年似的。一见到那熟悉的街道、房屋,便心跳加快,热血沸腾。
咦,屋内还亮着灯,妈妈还没睡?哦,妈妈,亲妈妈,好妈妈!“儿行千里母担忧”啊,何况还是一个不争气的儿子,让您老人家受惊吓,受委屈了!泪水在梁宝的眼眶里打转。如果妈妈睡着了,他就可以拿钥匙开了门,悄悄地进去,静静地坐在妈妈身边陪她一夜,然后再悄悄地走掉。
可现在怎么办?想想还是下了决心,既然到了家门口,为何不进去?他蹑手蹑脚地摸到门口,没发出一点声音,将耳朵贴在门缝上仔细听听,里面没有动静。用钥匙开了门,闪身进了屋,反手掩上门,一看之下,惊恐不已。
十几平米的房间一目了然,却不见妈妈的人影!这深更半夜的,屋里还亮着灯,她老人家又会去哪儿呢?他急忙四处搜寻。
忽然,他看到了桌上的纸条,上写打油诗一首:
此处有危险,姑妈很安全;
大功告成日,母子得团圆。
梁宝看了怒发冲冠:“这个卑鄙的小人,狠毒的畜牲,竟拿自己的亲姑妈当人质!”
再仔细一看,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你知道现在我们急需什么,快让你的情人准备好,明天晚饭前必须弄到手!”
梁宝一看,时针已指向1点;再一看日历,今天已是公元一九六五年九月二十九日。眼看国庆节迫在眉睫,知道他们已经等不及,要狗急跳墙、孤注一掷了!
可是,“金钱豹”并没约他何时何地见面,反而绑架了他的母亲作人质,难道他们已经掌握了自己的底细?
也难说。不管怎样,金炽要炸桥,弄不到炸药,就要靠他,至少现在他还没有危险。但他知道自己受到了监视,说不定这屋里就有窃听装置。
梁宝心想,还是养足精神,明天再说,便睡下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他听到了哭泣声,就在他耳边,梁宝睁眼一看,顿时浑身汗毛一齐“起立”,只见一具僵尸直挺挺地立于床头。长发散乱地遮掩着脸,看不清面目,但周身一丝不挂,闪烁着绿色的萤光,再往下一看,啊,怎么没有肚子?这不是黄彩云吗?“彩云,你,你怎么来啦?我,我不想害你的。”
“我知道,别假惺惺了!”彩云把头一仰,黑发甩到肩上,露出狰狞可怖的绿脸,一双死不瞑目的绿眼寒光闪闪,直逼梁宝,“你还我命来!”伸出双手就要掐他的脖子,梁宝避过,急忙下地,光着脚向外就逃。当他拉开门的时候,眼睛一花,头皮一麻,只见浑身湿透、白发白衣、头大如斗、长舌腥红、骨瘦如柴的又一具僵尸堵在了门口,惊叫:“秋盈,怎么是你?!”秋盈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平伸双手,十指如锋,一跳一跃地逼上前来;口中念念有词:“我为你死,不值不值……”梁宝急忙分辨:“秋盈,我真的爱你,那是,是迫不得已!”
“哈哈,你说你爱我,我却死在你手里!”后面的僵尸扑上来:“抵命吧!”
梁宝闻声急忙一蹲身,随即跃起逃脱。回头一看,彩云与秋盈扑在了一起,趁机开溜,还没站直身子,却发现了一双蓝棠牌女式皮鞋,吃了一惊:“秦芬?你怎么找到这里来!”抬头一看:啊呀,她怎么浑身是血?摇摇欲坠!急忙伸手去扶,却没够着,秦芬原来已平地升起,一手拉着彩云,一手拉着秋盈化作一缕青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梁宝心想,再不能对不起秦芬了,她受了伤!是谁伤了她?于是也提起一口真气,一跺脚,人也飞了起来,他想追过去,却“砰”地一声撞在墙上,重重摔落在地……
“啊!”梁宝发出一声惊叫,睁眼一看,自己已从床上滚到了地上,浑身已被汗水湿透。
原来是做了场噩梦!
噩梦醒来是清晨,窗外传来画眉鸟的阵阵鸣叫声。
梁宝趁着天色还早,邻居仍在熟睡之际,悄悄离家,向秦芬家走去。
一路上,他担心梦中的情景,秋盈会不会上吊自杀?而秦芬又为何浑身是血?难道是我刚离开她就遭到特务的暗害?一时悔恨交加……
昨晚秦芬在梁宝走后,就气呼呼地问秦钢:“哥,你告诉我,梁宝到底是什么人?”
秦钢惊讶:“怎么回事,他人呢?”
“你先告诉我,他是什么人!”
“你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秦芬又耍起了小姐性子:“你先说嘛!”
秦钢严肃起来,正色道:“小妹,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梁宝的事情说来话长,到时候自然会告诉你,快说发生了什么事吧。”
秦芬面红耳赤,羞于出口。她出于真爱,主动投怀送抱,可那梁宝却无动于衷,竟不辞而别!
秦钢舒了口气:“没出事就好,小妹,告诉你,你是在配合我们执行一件特殊的使命,别的就别问了。千万要小心,注意安全,不要与陌生人接触,更不能暴露梁宝的身份。明白吗?”
“不明白,”秦芬说,“你们当我什么?工具?木偶?你不说清楚,我就跟你没完!”
秦钢生气了,以少有的严厉呵斥妹妹:“你以为是闹着玩、捉迷藏吗?这是关系到国家利益与多少人命的大事,还不懂吗?”说罢掉头走了,把吓得不知所措的秦芬晾在那里,好不尴尬。
这一夜,秦芬没睡好。
梁宝一见秦钢,就把PP组织的指令交给他,请他转告专案组,该怎么办。
秦钢一看情况紧急,就在家里打了电话。秦钢作为保卫处长,厂里给他安装了电话,但不是直线,而是武钢的分机,他怕电话不安全,只说找老朋友路明,请他速去武钢保卫处见面。
挂了电话,秦钢就赶往厂里。
路明向龙飞报告了秦钢约他见面的事,听口气挺着急的,龙飞叫上雨琦三人驱车直奔武钢。
见面后,秦钢给他们传阅了纸条。
三位大侦探面色严峻,沉默良久。
龙飞终于说:“决战的时刻到了!”
秦芬听见梁宝回来了。当大门再次关闭的声音传到她耳朵里时,她以为梁宝又走了。急忙披衣起床,想去看个究竟,不料拉开自己的房门时,吓了一跳。
原来梁宝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
梁宝想看看秦芬,又怕面对她,走到她的房门口又想退回时,正巧门开了。
秦芬瞪了他一眼:“鬼鬼祟祟的干什么?想吓死人呀!”说着将他拉进房里,反手把门关上,随即投到他的怀里,嘤嘤哭了起来。
梁宝慌了:“别哭呀,有话好好说。”
秦芬如泣如诉:“我真怕从此再也见不到你了!”说着,反而用力抱住了他。
此刻的梁宝,犹如豆腐掉进灰堆里,是吹又吹不得、拍又拍不得,这么可爱的姑娘投怀送抱,怎么不叫他意乱情迷?想起昨夜的梦境,也不由将她紧紧搂住。
秦芬就势翻倒在床上,嘴里呢喃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命里注定了我属于你,我爱你,我要你,我要把我完整的女儿身献给你!”
梁宝一惊:“不能,秦芬!我不是好人,我不配!”
秦芬也不松手,温柔地问:“你不是好人?那你是什么人?怎么还有无声手枪?那天如果不是你在关键时刻开枪救了我,你说我还有脸活在这人世间吗?好了,我不问了,你也不能回答我,是吗?就让我们什么也别想,潇洒走一回吧!”
俗话说:“男要女,隔座山;女要男,隔层板”。现在是姑娘主动,叫小伙子如何控制得住?
梁宝又突然想到昨夜的梦境,想到被惨害的彩云和痴情的秋盈,也不知哪来的力量,一下挣脱了姑娘的双臂:“对不起,秦芬,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谁?比我漂亮?”秦芬一怔之后,本能地发问,心里酸潮涌动。
“不,她比不上你,是位双腿残废的姑娘。”梁宝平静地说。
“什么?”秦芬惊呆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你怎么从未提起过?”
“对不起!”梁宝说,“因为我也配下上她!”他刚才已从秦钢处听说了秋盈还活着。
“这是什么话?”
“这是真心话!”
“算了。”秦芬冷笑:“你不喜欢我就明说,何必编造谎言来打发我。”
“嗨!”梁宝一拳砸在自己的大腿上,“都是我自己造的孽!”说完痛苦地低下头去。
秦钢赶到武汉钢铁厂保卫处时,龙飞与雨琦、路明已恭候多时。
秦钢将梁宝的想法作了介绍,大家商量对策,一致决定:
一、由武汉钢铁厂保卫处负责准备一箱炸药,不要秦芬拿仓库的炸药,那样会将事情复杂化,秦芬的安全也会有威胁;
二、等候敌特的通知,最好能诱捕“金钱豹”、“黄鼠狼”;
三、全力侦察梁宝母亲的下落,救出人质;
四、让梁宝设法搞清敌特炸桥的具体方案,防止他们狗急跳墙,声东击西。
秦钢向厂党委作了汇报,征得同意后,从厂里带了一箱炸药回家。刚走到门口,发现地上放了一只精致的大皮箱,急忙打开,一看是空的,拿进屋,叫来梁宝,仔细看看夹层里还有什么东西,果然,找到一张字条,上面写道:
用此箱装礼物,你和情人于今夜11点乘轮渡过江,11:40准时送到江东旅馆203房间。
秦钢心想,敌特已在监视我家,看来要小心行事,不能出一点差错。
此刻,秦芬已经去单位上班了。家里只有梁宝和秦钢,因此秦芬并不知情。
秦钢立即赶回厂里,龙飞还在厂里等着他。
龙飞等又看了字条,说敌人很狡猾,他们要我们用他们准备的皮箱装炸药,既是便于他们识别,又警告我们,梁宝的行踪在他们的监控之下。如不按他们的办,那秦家的人都会有危险,何况梁母还在他们手中。
能不能让秦芬参加行动?不能。因为一是她不知情;二是她没经验;三是太危险。
雨琦提议,她的相貌身材与秦芬差不多,又是晚上行动,由她扮成梁宝的情侣秦芬,是不是好些?
这个设想很大胆,有风险,但大家分析下来利大于弊。因为在晚上,不一定分得清,敌特注意的是箱子,要的是炸药。再说,由雨琦亲自送炸药,便于见机行事。于是大家通过了这一方案。
之后,大家分头行动。
龙飞等人悄悄进入秦钢家所在的住宅小区,并调派警力严密防范,并对江东旅社也进行了布控。
“金钱豹”金炽化装潜回武汉市,在另一秘密联络点落脚,这是黄妃提供的,其他成员都不知道。因此教堂老巢被端,多名成员被捕,这里也没遭到破坏。黄妃的直属行动组还有几个人交由金炽指挥,在火车上见到的大汉便是组长。金炽现在除了梁宝,已成光杆司令,无人听命。这体现了黄妃对他是真心的,他一定要为她争气!
想起梁宝,他已觉不可靠。
西区教堂老巢被捣毁,是谁泄的密?
为什么惟独梁宝平安无事?
他知道梁宝恨他,很有可能出卖他!
但他没有证据,又没人能依靠,只有靠他去弄炸药。
为此,他抢先一步将姑妈弄来,认为是双保险。他也知道共产党厉害,也许已经预料到自己要炸大桥,定下了应对之计。
但这一回,他要来个“将计就计”!
他知道梁宝是个大孝子,为了母亲,什么事情都敢干。
他相信自己的计策周全,绝不会失手。
下午三点多钟,黄妃来了。
金炽向黄妃详细报告了炸桥方案,黄妃对每个细节都很重视,进行补充、完善,最后拍板。
讨论完公事,两人都感到一阵轻松。
黄妃盯着体魄健壮的金炽,说:“今夜的行动,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金炽说:“我明白,不成功,便成仁!”
黄妃温情脉脉、柔情似水,“我可不舍得你死!咱俩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你的退路我已为你准备了。”说着用手指了一下墙角的箱子:“那是外国生产的最先进的潜水设备,你带上,记住,我爱你!我在等你!”
金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激情,将黄妃一把拥进怀里。
黄妃轻轻地推他,“不要这样,你要保持旺盛的体力,夜里要完成重要使命。”
金炽越发地迫不及待了:“不,我更需要旺盛的斗志,而我的斗志来自于你的爱,我愿为你而战、为你而死!”
黄妃不能再拒绝,默默地闭上眼睛,也不知为何,眼角滚出了泪珠。
“我的心肝,高兴一点”,金炽不知死活地舐干美人的泪水。
黄妃被金炽脱光了衣服,说真的,她此刻没那份心情。她仿佛觉得自己被一头食肉兽捕捉着,让他由上而下地贪食着自己身体中最美味的部分。
金炽一边品尝着黄妃的肉体,一边哼哼叽叽:“我的心肝,太有味了!”
他俩像两头食肉兽似的疯狂地相互纠合在一起,这一场战斗足足持续了五十分钟!
一个气喘如牛,一个欢叫如鸟,终于大汗淋漓,尽兴而停。
这是金炽此生最痛快、最过瘾的一次性体验!现在他就是要全力以赴,通过今夜这一关,以赢得心上人的尽开颜与未来前程的铁靠山!
金炽顾不上休息,起身边穿衣服边说:“你好好休息,我出去找一个人,是今夜行动成败的关键所在。”说完,便走了出去。
黄妃动了真情:“千万要小心!”说完这句话,她又止不住热泪滚滚而下……
黄妃作为梅花党二号党魁黄飞虎的二千金,从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与严格的训练,她在初中刚毕业就被送往美国特工培训基地,经过熏陶与考验,掌握了全方位的特工技巧,可谓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她聪明绝顶,才学过人,如花似玉,却冷若冰霜。
像她这样的人可以跟任何男人做爱,却不允许与任何男人相爱,作为一个优秀的女特工,是不能动心动情的。
她久居香港,以记者职业为掩护,经常往返于香港、大陆之间。作为PP组织大陆工作部部长,掌握与指挥整个大陆的潜伏成员,手操生杀大权,变得心硬如铁!
但转眼已过而立之年,难道自己就永远成为一架机器,甘心充当党内白、黄两派斗争的法码?
今天,她真正体验了一把做真正女人的感觉,她喜欢上了金炽,她要保全他的性命!
今夜,金炽要利用他在长江渡轮当过水手的优势,将炸药通过水手放进工具仓,在最后一班轮渡,子夜十二点整,将渡轮驶进大桥下引爆炸药,引爆渡轮的油箱,引爆整艘渡轮,其威力足以炸断大桥,以引起轰动!
可是,金炽已经暴露,上峰命令在他完成炸桥任务时,给他潜水衣,但破坏了供氧装置,使他憋死在长江里。
当然,这是台湾白敬斋的手令,他既要抢功又要削弱黄派势力。他们知道金炽与大姐黄栌的关系,现在又是黄妃的人,必处心积虑找借口除之而后快,更阴险的是要让黄妃亲手杀他,一箭双雕。从而起到让黄的部下认为黄残忍,靠不住的作用,进而改换门庭,投到白派门下。
不行,“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黄妃要修复给金炽的潜水衣,保证他的安全!
正当黄妃拿定主意要救金炽时,忽听一声“阿弥陀佛”,房门被推开,那火车上出现过的胖大和尚闪身走了进来。
是金炽走得太急,竟没关上房门?还是金炽认为这里十分隐蔽、安全、毫无警惕?
反正和尚已闯了进来!
黄妃刚与金炽做过爱就陷入了沉思,还没来得及穿衣服。一见那和尚竟敢闯进来,大怒,“你怎么敢乱闯我的房间?!”说着拉过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身体。
和尚乃PP组织大陆工作部的副部长,代号“山雕”。也是少将军衔,又是白敬斋委派的人,一直藏身于深山老林的寺庙里,平时从不现身。有事都是黄妃去找他,没想到他胆敢犯上作乱,没有她的允许,私自找到这里,还闯进她的卧室。
没想到老和尚嘻皮笑脸道:“今日老夫艳福不浅,竟然撞见黄二小姐与金炽的床上功夫,真叫老夫大开眼界!”
“你,你……胆敢犯上作乱!”黄妃气得花容失色:“先给我滚出去!在外面候着。”
此和尚乃是行伍出身,又长年蛰居深山,还要受清规戒律的约束,早就性饥渴之极,哼哼冷笑:“我有一号白主席的手令,已委派我为大陆前线指挥部总指挥,凡大陆PP组织成员,统一归我接管,你也不例外,不服从号令者,死!”
“你胡说,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和尚拿出委任状,丢给黄妃:“你自己看吧!白主席对你的工作很不满意。”
黄妃接过一看,是真的,长叹一声:“大敌当前,临阵换帅,大伤元气,内讧争斗,两败俱伤,气数完矣!”
和尚把眼一瞪:“你敢放肆,你才是犯上作乱!这些年我受够了你的鸟气,你根本不把我和尚放在眼里。你一个小毛丫头,凭什么指手画脚,对我老人家发号施令?今日我倒要杀杀你的威风,让老夫也开开洋荤!”说着就扑上前来。
“你要干什么?”黄妃大吃一惊,从来还没人敢对她这样。
恶和尚“唰”地拔出匕首,凶狠地说:“乖乖听话,免做冤死鬼!”
黄妃还真被他镇住了,面对匕首和凶残的“山雕”哪里还敢动弹?何况,现在他已成了她的上司!
和尚一见镇住了她,心里好不得意,一手用匕首指着她的咽喉,一手扯去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只觉眼前一亮,那女人勾魂摄魄的胴体一览无余。“宝贝,你简直是个尤物!怎么保养得这么好?”说着还用刀尖去点她的秘处,“怎么,要我把你最宝贵的东西也雕刻出一朵梅花不成?”
黄妃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
和尚哈哈淫笑道:“你果然厉害。”于是从容地侵入。
黄妃没想到已经五六十岁的花和尚有这么大的劲道,不由“哎唷”叫出声。
和尚一边动作还一边念叨:“我的宝贝!我想了你多少年了!没想到我老人家能让你这么过瘾吧?”
黄妃趁和尚放松警惕没有防备时,飞起一脚踢中了他的命根子。随着“啊呀”一声惨叫,和尚往后便倒,本能地双手护住痛处。
黄妃“唰”地飞起身,经过特种训练的她此刻对付受到重创的和尚是小菜一碟,三下五除二,就将他制服了。“说,你究竟要干什么?谁给你这么大胆?”
和尚被捆绑着,光棍不吃眼前亏,说道:“小姐饶命!我此来是要督促你们今夜炸桥,并处决‘金钱豹’,这是上峰的旨意。”
“那你就对姑奶奶强行施暴?还残无人道!就凭你这一条,足以判处死刑!”
和尚哀求道:“我再也不敢了。”
黄妃冷漠地说:“你再也没机会了。”说着她拿出绿色针剂:“认识这东西吗?”
和尚惊恐地瞪大眼睛:“你饶了我吧!”
黄妃道:“我饶了你,你不会饶了我。你认命吧!”说着就将针头扎进他的体内。
和尚发出绝望的惨叫:“啊——”做了风流鬼。
“我这已是法外开恩,让你毫无痛苦地死去。”黄妃注射完针液,哈哈大笑。
和尚挣扎几下就不动了,瞪着一对死不瞑目的大眼,渐渐变作一具绿色的尸体。
黄妃烧了和尚的委任状,突然想到如果白敬斋追查起来怎么办?
办法只有一个,就说和尚是金炽弄死的。只有金炽能对付他。
那样,金炽就必须死!
为了自保,处死金炽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再说,他已暴露,绝不能心软。
黄妃最后决定:就让金炽带上已经被破坏供氧装置的潜水服上船。
金炽从外面办完事回来时,黄妃也已藏起了和尚的尸体。黄妃手下的行动组几个成员也陆续返回这个秘密联络处。
黄妃灵机一动,吩咐那几个亲信,把和尚的尸体肢解后,故伎重演,分别丢到武昌、汉口与汉阳的三个闹市区,以分散大陆公安的注意力,以便金炽夜里行动。
她为自己能就地取材、废物利用这一神来之笔而得意!
当绿色碎尸案重现武汉三镇时,龙飞已知敌特狗急跳墙,孤注一掷,在玩弄声东击西的把戏。于是果断地分工:让路明具体应付案发现场的指挥、疏导与调查;雨琦按原计划赶到秦钢家,负责解送炸药,引蛇出洞;自己坐镇,随时保持联系,应付突发事件。
秦芬下班回到家,带来了三处发现绿色碎尸案的消息。一路上所到之处,都听到人们的描述和议论,影响极大极坏。大家愤怒谴责凶手的残忍。
吃晚饭时,秦芬见到了雨琦,上次妈妈过生日时她与路明一起来的,认识,只是不了解她的真实身份。
饭后秦钢将雨琦正式介绍给妹妹。
秦芬一听雨琦姐是公安部专案组的副组长,大侦探,惊愕得嘴巴也合不拢。心想,外面为绿色尸体案闹得沸沸扬扬,她却为何坐在我家?联想起梁宝的种种反常现象,心里直打鼓,难道梁宝也与案子有关?
她把梁宝叫到自己的房里,决定要审个水落石出。
其实梁宝已事先征得雨琦与秦钢的同意,决定将真相告诉秦芬,好让她有个思想准备,并断了对自己的念头。梁宝还想到今夜与秦芬一别,不知是否还能相见,不忍心再让她蒙在鼓里。
因此,用不着秦芬“审”他,他就诚恳地道歉,并将事情的整个过程说了出来。秦芬惊呆了,这简直是一个传奇故事!只有从小说电影里才能看到的情节、人物,现在竟发生到自己的身上!
梁宝讲得很动情,当说到彩云时声泪俱下,说到秋盈时五脏俱焚,说到“皮鞋事件”的真相时羞愧难当!
秦芬听后默然无语,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又不能不原谅他。他的母亲现在还作为人质落在特务手中,她为他们母子的安危而担心。此刻,她才理解了梁宝在今晨为何拒绝她的爱,她也为了他对秋盈的那份真情所感动,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一想到身心受到双重创伤的秋盈比自己更需要他,通情达理的秦芬释然了,伸手握住梁宝说:“我们永远是好朋友!”
梁宝再一次被她感动:“谢谢你,好妹妹!”
时间差不多了,秦钢和雨琦走了进来。
秦钢叫梁宝到客厅坐,让雨琦换上妹妹的衣服。雨琦与秦芬都是剪的短发,身材也差不多,秦芬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正合适。经过一番打扮,还真像。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逼近,雨琦与龙飞通了电话,一切正常。龙飞让雨琦放心,渡轮上会有人暗中保护和接应她与梁宝。
秦钢已将炸药装进了敌特送来的皮箱,分量有二十公斤,好沉。
雨琦又仔细检查了自己的武器装备,梁宝也子弹上了枪堂。
他们算好时间,十点准时走出秦家。天公作美,秋雨淅沥,他俩合撑一把雨伞。
梁宝一手拎着炸药箱,一手挽着雨琦,像一对恋人依偎地走出弄堂,在马路上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开车的是自己人,将他俩和炸药箱准时送到码头。
一路上并没出现异常现象。
十点五十五分,他俩由梁宝提着皮箱,到达王家巷码头,登上了开往汉阳门的1号渡轮。这个时间虽已夜深,但过江的人还真不少。其中大都是上下班的工人和谈恋爱的青年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