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六十章:恶果

“你有这能耐,自己查去好了,何须问我。”白魄话中带些挑衅,目露不屑直视对面的青年。

“我问你是怎么知道的?”语气和声调都没变,汪硕只是固执的再问一次,同时松开了捏着对方下巴的手。

汪硕只牢牢的盯着白魄,没做任何多余的动作,却让白魄满身的不自在,他不打算说,也不打算顶嘴,今晚他之所以要过来,并不是为了和汪硕闹翻的。

房间里就这样诡异的安静了会,最终,汪硕轻叹口气,苦笑道:“还是不想告诉我么。罢了,只是,魄,我早晚会知道的,不管你怎么想,你都别无选择。”

白魄扭过头,不再对视汪硕的眼睛,也不去在意对方话中含糊的意思,只走向桌子端起茶杯,笑着走回来,递到束手斜靠在柱子上的汪硕面前。

对面的黑衣青年接过茶杯,淡淡的笑了下,又把视线重新转移到他的脸上,他看到少年的表情坦诚,眼神纯真,又带点期待注视着他。

掀开杯盖,轻轻嗅了下,淡淡的花香,茶水还带着温度,很用心泡的茶呢,果然是……很用心啊。

汪硕抿起嘴唇,再次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看白魄最后一眼,然后才在对方期待的眼神里,把茶杯慢慢,慢慢的凑到了嘴唇上,轻含上,喝了一小口。

白魄的表情很坦然,只是带着点点的期待,但他的内心可不是如此,他被汪硕最后的几眼看的内心直噗通,那眼神分明像是看透了什么,嘲讽着什么。

可对方还是举起了茶杯,他只觉的内心跳动的频率随着对方的嘴唇越来越接近茶杯而越快跳动起来。

最后,已经显得有些迫不及待的眼神更是透出了丝疯狂的意味,直到汪硕喝下了那一小口水,白魄脸上的表情在最后一刻已经转为雀跃,一种从心绽放的欣喜,开始慢慢侵占他的全身心。

一直提着的心总算落了地,他有点虚脱的感觉,汪硕虽然仰头喝茶水,可眼神却总分散了几缕在对方的身上,在对方脸上的表情转为雀跃的时候,他亦露出丝恶意的微笑。快速往前走了几步,一把揽过对方的肩膀。

白魄正是身心最放松的时候,怎会注意汪硕,也没有了警惕心,汪硕一把揽过对方后,就借力和白魄转换了个位置,一把把对方按到了柱子上,整个身子抵了上去,在白魄脸上喜悦的表情还来不及转变的时候,低下了头。

白魄满心的放松还来不及收起,就感觉身子一阵摇晃,还没来的及震惊的时候,汪硕就把嘴贴到了自己的嘴唇上,从喜悦到放松,再到现在的突变,白魄诧异的张大了嘴就想叫出声来。

可他刚张开嘴巴,叫声还没发出,汪硕就把嘴里全数含着的那一口茶水强行喂了过来,白魄这时候才反映过来什么,惊讶的睁大眼睛,注视和自己贴着的另一张脸,汪硕那细长的眼中,正丝毫不掩饰的展露着讽刺。

咕噜咕噜,根本容不得白魄放抗,由于诧异张开的嘴,很好的把对方的一整口茶水全数喝下,终于回来的一点理智在脑中轰然炸开,白魄一把推开身上的人,“咳咳……咳咳…….”

来不及有其他任何的反映,当先被呛的弯下了腰,大咳了起来,汪硕刚才那一口茶水喂的急,现在直呛的他难受,好不容易捋顺了自己的一口气,白魄红着双眼死死的抬头盯向了汪硕。

对面束手身后的黑衣青年正在原地欣赏着自己的狼狈,脸上意味不明的微笑,嘴角那角度完美的弧度,似乎都在无情的嘲弄着自己,白魄甚至气的微微发抖,可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他只低下头,不停的呕。

似乎这样就能把喝下去的那口水给吐出来,对面的人并没有制止他的行为,只眼带嘲弄,放肆而邪傲的看着自己,白魄忽然觉的,自己在他面前的所有行为都是那么可笑,以至于现在,这般,没了尊严。

停止像狗般弯腰在对方面前一个劲的干呕,白魄直起了身子,闭上了眼睛,开始催动内力逼出那口茶水,可身体里哪还能催动的起内力??

原本内力流经的脉络现如今如干涸了的小溪般,不见了内力的半点踪影,努力的汇聚也不过如在空荡荡的山谷中大喊般,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终于,执拗,高傲,不甘,都像秋后的落叶般,飘落在地,白魄一直以来的自信和骄傲,现如今都像被抽空了,身子一软就跌落在地,颓丧的低下了头。

傻呆呆的望着房间的地板,良久,良久,终苦涩开口,“为什么,为什么非得囚禁着我?你从来不把话点破,却故意引导着我的想法,不过是为了报复我之前那般对你,那么,如今,还没玩够么”

“呵呵,呵呵,哈哈哈。”头顶终于传来畅快的大笑,汪硕的声音爽朗大方,带着由内而外的笑意,“你终是肯问了?没错,囚着你,不过是为好玩罢了。你很有趣,不是吗。”

“只是这吗?”白魄依旧坐在地上,只抬起了头,他没有起身的力气,散功散的药力太足,不但散去了他的内力,还让他现在全身虚弱,但他的眼神依旧明亮。

汪硕对上那明亮的黑眼珠,却没反驳和回应什么,双手抱于胸前,嘴角始终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地上的少年惨笑几声,“还为了离世图不是么。那半幅离世图在你之手,你不敢放我走,是也不是?”

“还有火烧湖州城之事,多大的罪名,你非是不知。”白魄没给对方接话的机会,继续自说自话,完事,还自嘲的讽刺了自己几句,“是我太自信了。”

没错,是他太自信了,不,应该说太自负了,就算是被汪硕囚禁的几个月来,他不是没有机会向玄宗求救的,但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境遇,也怕宗主的火气,更以为凭着散功散便能成功从这个男人手上脱身。

一切的自负导致了现在的局面,再无缚鸡之力,只能成为对方手中的玩物。

一直立在身前的汪硕,总算蹲下了身子,一把拽过白魄的手,动作说不上温柔,甚至带点粗鲁,本能的让白魄皱了下眉,“原来是散功散。”淡淡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汪硕的手搭在他的手上,轻而易举的就探查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我还以为会是断肠的□□呢。”虽语带嘲弄,却让白魄微颤了下身子,若真是□□,现在被毒死的就该是自己,汪硕多日来的温柔照顾,总让自己以为,他不会伤害自己。这又是哪门子的自信。

白魄现在都想扇自己两耳光,来到中原后,自己是不是天真了太多,颓丧的已经懒得去注意汪硕的情绪变化,直到对方的手指轻轻摩擦上了自己的嘴唇才抬起了头。

本能的往后避开了下,对方的手指却依旧固执的紧跟上来,这般暧昧的动作,不能不让白魄想起刚才的那个吻,虽是汪硕为了逼自己喝下茶水才吻的自己,可还是让白魄尴尬不已,这已经是第二次和汪硕…….

这又是什么孽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