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执魂

“依席兄看,会是什么人呢?”汪硕拎过茶壶,倒了杯茶,又把茶杯递到白魄的手中,白魄接过,捧着茶杯,嗅其中的花香,亭子里备的茶一概都是花茶,反倒是席空谌诧异的看一眼,这两人想是和好了?

“江湖上不是没有传闻的,灭人满门不说,还把怀孕的女人肚子切开,把其中的婴儿取走,这种令人发指的手法。”

怀孕的女人,切开肚子?白魄和汪硕彼此对视一眼,再惊疑的看向席空谌,席空谌摇摇头,脸上带着份同情,轻叹声,“不要告诉他了。”对面的二人也不说什么,点了下头,继续沉默。

席空谌无奈的摇摇头,只能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满足的嗅了嗅花香,继续以低沉的声音说着传闻。“江湖上现在有一个统一的论调,说是玄宗所为。”

哈??!!白魄楞了下,终于收起了那幅无所谓的表情,江家?就算他平常不接触中原这边的事情,也不可能一点听闻都没有。玄宗能让江家护送什么东西?听席空谌说出玄宗二字,一直没有表情的汪硕也微微动容了,眼中一瞬而过的狠戾虽快,还是被白魄看在了眼里,不自觉的轻颤了下。

“众所周知,玄宗是个什么样的教派,杀人取血练功,易子而食,罔顾人伦,全无人性。”席空谌喝口茶,不管对面两人的反应,自说自的。

白魄颤抖了下手,杯中的茶水晃了下,但很快就掩饰过去,低下头,把脸藏到了阴影里,教内杀人取血练功是有的,易子而食的话,玄宗还没穷到非吃人肉啊!还有,罔顾人伦….全无人性!!这些个说法你们是从何得来的啊。

憋住就要出口的呐喊,白魄只能继续装作一脸淡漠的听下去,可他总觉的,他现在内心深处避免不了的在抽搐,汪硕目色更深了几分,似乎怀有忌惮“玄宗这个教派百年繁衍而来,从一开始一无所有,到现在占据北疆,觊觎中原,不可小视。”

白魄不自觉的点了点头,这算是夸奖吗?继而又敛了神色,可眼神深处总免不了复杂,汪硕提起玄宗时那明显的杀意他不是感觉不到,复又不知想起什么,抬起头,神色极为诡异复杂的盯了汪硕一眼。

席空谌看一眼汪硕凝重的神色,似笑非笑道:“汪兄所言极是,玄宗依着北疆王族,又潜伏于王室之下,百年来,不管是中原对其的打击,还是北疆王室的更换,都未能影响其分毫。久而必为中原心腹之患。”

“哦?那依着席兄的见解,该如何是好?”席空谌目视汪硕的眼睛,嫣然一笑,“一座房子没了柱子,就会倾斜,就会倒塌,玄宗的五个执教长老集权于一身,八个总坛主各掌一方,不就是那明晃晃的大小柱子吗?”

白魄感觉到刚刚还在抽搐的心,现在已经噗通噗通的跳动起来,本能的觉的发寒,这两个人需不需要在他面前讨论怎么做掉他?

汪硕却摇头失笑道:“席兄说的太简单了,玄宗的五位护教长老也好,还是那八位总坛主,哪个不是缩在北疆不出壳,就算出来也是行踪飘忽,会独自一人来中原让我们下手的,那恐怕得脑子出了问题。”

席空谌闻言也大笑起来,“玄宗不会用脑子有问题的人做护教,看样子,我真是多想了。”白魄不止脸色变了,嘴角也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

掩饰性的拿起茶杯凑到嘴沿上,聪明的喝口茶,自我催眠,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席空谌又骚包的打开扇子,邪笑一下道:“眼下,也许不是没有机会,这次之所以会判定,江家之事出自玄宗之手,还是因为那些镖师都被人挖了眼珠子。汪兄可曾听闻过,玄宗哪位高层喜好吃人眼珠子?”

汪硕皱了下眉毛,迟疑的问,“席兄可是说玄宗执魂长老?”……“.噗!!!咳咳,咳咳”惊天动地的咳嗽声,白魄刚喝下的一口茶,全部喷了出来,虽然及时的转身,没喷到对面的席空谌身上,却全部喷到了汪硕的身上。

汪硕变了脸色,皱了皱眉,“你这是怎么了?”我…我…我还能是怎么了,我什么时候喜欢吃人眼珠子了啊,喂,我怎么不知道啊喂,尽管内心在□□,却还不得不摇头。

“咳咳…咳咳…我…我没事。”白魄咳的弯下了腰,无法控制的一个劲的捶着石桌子,看样子,很是痛苦,汪硕也顾不得跟他生气,一把搀住了他的手。

白魄好不容易缓过口气,一脸愤慨的抬起头,用力的发白的手指拿起了杯子,咯吱作响,又一下把杯子砸在了桌上道:“太过分了!玄宗的这些长老什么的,太过分了,太凶残了!!”

席空谌看白魄气的发红的脸,悲愤欲绝的摸样,也不得不笑着劝解,“白兄,莫要为这种事气坏了身子。”汪硕无奈的把衣服上的茶水抹去,这白魄有时候就爱闹小孩子脾气,眼角瞄到席空谌正在用暧昧的笑看着自己和白魄,不得不转移其注意力,故意问到,“席兄说的这执魂长老可是五年前,用一蛊术残杀我大周数十万百姓和军队的那个魔头?”

席空谌道:“不错,凡是有玄宗参与的战争,背后就必有他的影子。此人蛊术可傲视北疆,驱虫之术也没少给我们大周的军队带来麻烦,当年的姜城沦陷,他可谓是首罪之人。”

白魄缩了缩身子,尽量的缩小存在感。虽然知道这两人是无论如果也猜不到,他们眼中的魔头就在身边的,但听别人这样谈论自己,还是怪怪的。

汪硕沉思了下道:“席兄无故跟我们说这么多,不是没有原因的吧。”“我打算让船途经宛城边上的衢县,但是送江义去苏家这事,实在是有心而无力,不瞒两位,我身上还有顶要紧的事情。”席空谌笑着说。他到底是真有事,还是不愿意招惹这种事情,只有他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