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四喜和凌潇潇冲进结界的时候,苏小佳已经失踪不见,就连那只已经魔化的白狐,也跟着看不到踪影。
“她们去了哪里?”凌潇潇和四喜顺着一条黑暗的通道马不停蹄的往前面疾驰而去,不管苏小佳去了什么地方,她都一定要找到那个女孩。
还有魔化的白狐。
可是最终,凌潇潇还是失望了,这条通道黑暗而且看不到尽头,她追到半路上时,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条横跨的河流,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为什么,会这样……”
凌潇潇想不明白,这种恐怖的事情怎么会在人间,会在白狐的身上发生,白狐是那么善良的动物,就算是愤怒至极,也绝对不会让白狐魔化,苏小佳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潇潇,我们还是回去吧。”
看到凌潇潇如此痛苦,四喜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但是如果找不到白狐,那也绝对不能让它流落到人间,这样做,会对人间造成更大的危害,或许,苏晨还能帮他们解答疑惑。
“不,我一定要找到它们!”凌潇潇甩开四喜的手,继续往黑暗中奔驰。
“潇潇!”
“你回去吧,帮我向苏晨要一个答案,找不到它们,我也绝对不会回去。”
凌潇潇的固执四喜也是明白,他现在说什么凌潇潇都听不进去,与其硬是把凌潇潇带回去让她心中愤怒,还不如让她自己一直找下去,等她什么时候想通了,自己就会回来。
沿着来路返回,那个宿舍中已经血迹斑斑,几具尸体横躺在床上,鲜血顺着床边一滴一滴的落在地面上,染红了整个宿舍。
虽然刚才他们一直都在外面,可宿舍内的场景凌潇潇也是看的一清二楚,眼看着几个年轻的生命因此而陨落,而这一切全都是白狐所为,凌潇潇的心中也是十分难过吧。
她是最能明白的,因为那是她的同类,所有的愤怒和怨恨,都不足以抵消凌潇潇此时的心情,就让她一个人去吧。
四喜心事重重的回到轮回客栈的时候,远远的就吸引了獬豸神君的注意,他站在门口看着四喜缓缓走来,问道:“怎么就你自己?”
四喜有些疲惫的抬了下头,“苏晨呢?”
“在里面,凌潇潇呢,她怎么没回来?”
四喜已经没有力气回答獬豸神君的问题,径自走进轮回客栈,看了眼苏晨,有些话他不用说,苏晨已经明白。
“她去追那只白狐了。”四喜无力的说道。
当四喜把事情经过说出来的时候,獬豸神君也是十分震惊,但是最令他想不到的就是,一个人间的普通女孩子,怎么可能让一只拥有几百年修为的白狐魔化呢?
除非,是有人暗中怂恿,可是谁会这样做呢,要是真有这个本事,那也肯定会自己动手,因为魔化的白狐威力很大,一个普通的人类根本就不可能控制住白狐。
但是这一切,四喜都不知道,只能看苏晨能不能提供一些线索。
沉思片刻,苏晨眼神有些凝重,“听你这样说,那恐怕不是白狐魔化,而是白狐变成了孽。”
“孽?”
孽,是指一切违背常伦的事情或者东西,苏小佳并不是把白狐魔化,而是把白狐做成了孽。
依照四喜他们所看到的那样,一开始的时候,白狐的全身都沾满鲜血应该就是它子孙的鲜血,因为子孙被杀,让白狐心中充满愤怒,将子孙的鲜血涂抹在白狐的全身,就等于把白狐所有的怒气全都封存在体内,变成怨气和戾气。
可凌潇潇和四喜感到的时候,白狐却始终如常的蜷缩在笼子中,恐怕也是有原因的,如果苏晨猜测的没错,恐怕苏小佳关了白狐那么长时间,一直给白狐喂食的全都是它子孙的肉。
孽由心而生,白狐自认罪孽深重,再加上戾气所控,它根本就不会原谅自己,所以才会在血月之夜,在阴气极重的压迫下,再加上一些秘术,就会变成孽。
“那你的意思是说,白狐现在还有救吗?”四喜连忙问道。
如果白狐真的变成孽,恐怕凌潇潇就算是找到了白狐,也已经晚了。
苏晨沉默了,不是他不知道,而是他已经不需要说明,那只白狐的反应已经证明了一切,而且最后苏小佳竟然带着白狐从密道中逃出,那也肯定是早有准备,白狐变成孽,时间上太过仓促,而且已经过去这么长的时间,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现在只望凌潇潇在找到白狐之后,如果她真的想救回白狐,那就了结了白狐,这才是给它最好的结果。
漆黑的夜,苏小佳背着一个黑色的布袋在树林中急速穿梭,时不时的,布袋里面还会出现几道挣扎的痕迹,看起来里面装的应该就是白狐所化的孽。
在半山腰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山洞,苏小佳已经满身疲惫,可她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休息,急忙冲进山洞中四下寻找起来。
“我来了,你快点出来,出来啊!”
空荡荡的山洞中,把苏小佳的声音一点点传播开,却没有任何人回应,苏小佳一身疲惫的蹲坐在地上,“你快点出来啊,我把它带来了,你出来啊!”
猛然间,山洞的深处传来一个缓缓走来的脚步声,苏小佳一把擦掉脸上的泪水,目光迫切的盯着黑暗中。
一个浑身包裹在黑暗中的男人站在阴影中,声音尖锐十分刺耳。
“它呢?”
苏小佳连忙将布袋解开,将那只已经昏迷过去的白狐抓在手中,“在这里,老道士呢?”
白狐是苏小佳和黑衣人谈条件的筹码,可是她的话音刚落,白狐就落到了黑衣人的手中,掰开白狐的眼睛看了一下,已经完全变成赤红色,黑衣人笑了。
“果然成功了,你的那两个人已经在阴曹地府里等着你了。”
苏小佳目瞪口呆的愣在那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眼前便出现一个铺天盖地的黑雾,瞬间,苏小佳心头一痛,便失去了所有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