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昊天惊问为什么,冯一一却闭口不言,在他再三追问之下,冯一一才双目微红的将自己的理由说出来。
陈昊天本来是要进京赶考,他将来肯定是要高中状元的,怎么还会留恋自己一个乡野女子,与其依依不舍,还不如早点了断。
“昨晚的一切,就当它是梦一场吧……”一边说着,冯一一便低头去默默擦泪,可是她的眼睛很干,根本就哭不出来。
陈昊天在心中纠结再三,最后一咬牙拉住了冯一一的手,“一一,你我已经有夫妻之实,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我家中富裕,也不在乎我能不能高中状元,且不如就此你跟我回去,咱们拜堂成亲!”
回去?这个词一下子让我震惊了,不管如何,我是绝对不能离开这里,至少现在还不行。
陈昊天会这样说,也不过是因为昨日他和自己的一番云雨而已,说白了,他只是为了履行自己的职责而已,并没有真的动心。
自己一定要死死的抓住陈昊天的心,然后一点点的将他的心捏碎,让他痛不欲生。
“我叔父曾经来信说,要来看我,可是路途遥远,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你能不能等我叔父来了之后,经得他的同意,我们再回去,好不好?”
用这个理由,冯一一轻易的骗过了陈昊天,两个人日夜相处下来,情谊也是越加升温,甚至就连冯一一的心里都产生了一丝变化。
那日,冯一一正在镜前梳妆的时候,陈昊天执笔为她画眉,一笔一画,精雕细琢,那般专注的神情,竟然让冯一一感觉到心中触动。
“娘子为何而难过?难道是因为相公做的不好吗?”看到冯一一面露忧伤之色,陈昊天惊慌的问道。
冯一一看着镜子中自己被画的精美绝伦的五官,眼神楚楚中带着一丝哀伤,“相公对奴家如此之好,怎么还会有不对之处,奴家只是心中担心,若是他日相公再是遇到貌美之人,或者奴家容色衰,相公弃奴家而去,奴家该何去何从呢……”
“娘子,切不可这样说!”陈昊天一把抓住冯一一的手,无比神情的说道:“娘子,相公对你,可不是贪恋你的美色,而是喜欢,是爱,是心。”
陈昊天抓住冯一一的手,一点一点的往他的胸口位置靠去。
当冯一一的手触及到陈昊天胸口的温热时,那一刻,她简直要无法遏制的原形毕露,甚至因为激动而浑身微微颤抖起来,在那副皮囊下,利爪快要冲破皮囊的束缚,破体而出了。
可是,冯一一还是克制了自己,她不能这样做,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陈昊天就在眼前,只要自己一伸手就能拿到他的那颗心,但是那还不够,冯一一势必要让陈昊天肝肠寸断而死,饱受折磨。
“相公的心,真温暖啊。”可是自己的心口却是冰凉的,是饥渴的,迫切的想要被填满,那就像是一只因为饥饿而咆哮的野兽,时刻都想得到心脏的慰藉。
要不了多久了,很快很快,冯一一就可以得到那颗心了。
“娘子你看这是什么?”那日冯一一正在家中作画,外面都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却始终都不见陈昊天的踪影。
冯一一已经坐不下了,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陈昊天发现了什么而逃走了,可是方圆十几里之内,都是冯一一的地盘,她自然也是有自己的眼线,在最外围的眼线也是回报了,他们根本就没有看到陈昊天的身影。
那他会是去了哪里呢,外面的大雨越下越大,就连天色也是越来越黑,冯一一始终都不能让自己的心神稳定下来,时不时的往窗外望去。
猛然间,一道惊雷过后,大门突然被人打开,冯一一急匆匆的拿着雨伞冲了出去,却发现陈昊天一身狼狈的站在院子中,手里还提着一个沾满泥巴的篮子。
“你干什么去了!”那是冯一一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对陈昊天生气,而且这一嗓子喊出,就连陈昊天都有些害怕的愣在那里。
冯一一的脸色青白,一双漆黑的眼珠似乎占据了整个眼眶,没有任何神采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彷佛要把他的魂魄吸进去一般。
“回答我!”冯一一的声音冷冰冰的,就算耳边还有惊雷不断,可冯一一的声音还是可以清晰无比的进入到陈昊天的耳朵中,在他的脑海中久久回荡开来。
陈昊天看了一会儿冯一一,缓缓的将自己手中的篮子提起来,有些迟钝的说道:“那日,我听你说了一句你小时候最喜欢蝴蝶花,可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了,今天我在外面闲逛的时候,偶然间在山崖的缝隙中发现了,便想着为你采一些,谁知道下雨山崖太滑,我在山崖上摔倒了,幸好没什么事情,就是腿走路有点疼……”
接下来陈昊天说什么话,冯一一已经听不清楚了,她的脸色从青白便的惨白,漆黑的眼眸转眼间也是变成了错愕,不敢置信的看着陈昊天。
他怎么可能会为了自己做这些事情,他怎么可能会替自己着想呢,冯一一不敢相信,也不会相信。
“不,不可能,不,不会的!”冯一一大叫一声,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跑去,将房门从里面繁琐,不管陈昊天在外面说什么,她就是不肯将房门打开。
怎么可能呢,陈昊天怎么会对自己这么好,他一定是故意骗自己,想要哄自己开心而已,冯一一不会相信,也绝对不会相信的。
可是,事实就摆在面前,陈昊天也是不停在外面解释着,“一一,我没有把蝴蝶花压坏,你看,它们都还带着根呢,我知道你喜欢养花草,很小心的保护着它们呢,而且怕它们遭受不了雨水的冲刷,我回来的时候还用自己的衣服将它们保护的好好呢。”
剩下的话,冯一一已经听不清楚了,只是心中满满都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