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重伤

菊心微微摇头,告诉我,小荷这些日子还是不愿意出屋,并且,送去的吃食也没怎么碰,不过每日都让她们送浴桶进去,给她洗漱。

“夫人,有件事,我觉得奇怪。”菊心说到这,突然抬起头来,看向了我。

“什么事儿,你说。”我也看向菊心。

菊心表情严肃,迟疑了一会儿,好似在想着什么,最后开口对我说道:“夫人,我觉得,那洛姨娘的身上,倒是没有什么气味儿,可是小荷就?”

菊心欲言又止,因为小荷是我的陪嫁丫鬟,在这府内,小荷算是丫鬟之首,她担心自己说错了话,会被记恨。

“小荷就怎么了?”我还想追问。

而就在这时候,突然一个家仆着急忙慌的就朝着这后院走廊跑来,嘴里大声喊着:“夫人,夫人,夜帅回来了!”

“什么?”我顿时瞪大了眼眸,又惊又喜,龙玄凌已经离开许久,听闻前方的战事焦灼,我还以为,他们已经展开了拉锯战。

没有想到,龙玄凌却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我连忙将康宁递到小荷怀中,转身就朝着前厅方向跑。

“夫人,夫人,夜帅受了重伤,他?”那家仆的话还未说完,我就看到四个着军装的士兵,抬着担架,就朝着后院来了。

刘副将还跟在担架后头,洛姨娘已经哭哭啼啼的同刘副将说着什么了。

“刘副将,祈夜怎么了?”我朝着担架上一看,龙玄凌的军装上都是血,一条腿上裹了厚重的纱布。

如今,正闭着眼眸昏迷不醒。

“夫人,那慕家军,援军不断,着实棘手,如今,我们只能被动挨打。”刘副将说罢,就示意那担架抬着龙玄凌去了洛姨娘的屋内。

“刘副将,夜帅安顿在我的屋里就好。”我见刘副将舍近求远,连忙喊道。

刘副将却是淡淡的回了一句:“这是夜帅的意思。”

“可是,祈夜昏迷不醒,怎么能说,这是他的意思呢?”我狐疑的看着刘副将。

刘副将听了,怔了怔,视线瞥了一眼洛姨娘。

洛姨娘红着眼眸,恼怒的质问道:“姐姐到了这个时候,还要争这些么?祈夜的性命才是最要紧的。”

洛姨娘说完,就自顾自的先让丫鬟去准备热水,说是一会儿要给龙玄凌先擦身。

“不行!必须让祈夜到我的房中,否则,我不放心。”我说着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刘副将却依旧命令那些抬担架的朝着洛姨娘的房间走,我一愣,再看看刘副将阴沉的表情,和洛姨娘嘴角淡淡的笑意,隐约觉察到了什么。

他们俩人,莫不是私下有什么勾结?

否则,为何刘副将好似一直在帮着洛姨娘?

“刘副将,夫人说的话,你也不听了吗?”菊心着急的冲着刘副将喊了一声。

不过,刘副将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这种时候,还请夫人不要同洛姨娘争风吃醋。”

说罢,就同那些抬担架的一起入了洛姨娘的屋子。

我凝眉,立刻让菊心去请大夫来,不过那刘副将说,已经派人请了大夫。

半个时辰之后,确实来了一个大夫,给龙玄凌看过之后,说是其他地方都是皮外上,还清理出了胳膊上的两枚子弹,不过腿部的骨头应该是碎裂了,今后只怕是瘸了。

“什么?”我愕然的看着那大夫。

“瘸了?你的意思是,祈夜以后就是个瘸子了?”洛姨娘凝眉,看着那大夫。

大夫点了点头:“很有可能,腿上的伤势太重了,所以?”

“那还如何打仗?万一输了,岂非是一切都完了?”洛姨娘的嘴里呢喃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如今,祈夜的性命要紧,祈夜既然没有性命之忧,那就是万幸。”我说完,看向面色苍白的龙玄凌,心疼不已。

洛姨娘却有些踌躇的在屋内来回徘徊,嘴里喃喃自语的嘀咕着:“不行,绝对不行。”

“刘副将,你快回去,继续打,不能输。”洛姨娘徘徊了一会儿,对刘副将吩咐道。

刘副将却眉头紧锁,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如今只怕是寡不敌众,龙玄凌的军队,先是攻下幽州,然后又是凉城,本就损失惨重,将士们还未喘过气,如今又要同慕军打,想打个平手都难。

“如今,唯一的办法,或许是找赵家帮忙借兵。”刘副将垂目,思索了片刻之后,看向我。

“不行,不能把赵家卷进来。”我想着,自己已经够麻烦赵家了,他们是商人,家底殷实,可对于行军打仗的事儿,却并不了解,我不能把他们拖下水。

“还是带着祈夜回津城吧,我们重新开始。”我也不想每日过着打打杀杀的生活,这幽州不要了,我们一起去过平静的日子,我手上的银钱,足够我同他过下半辈子。

“赵静婉,你也太自私了,你有没有想过,祈夜若是没有了兵权,成了普通人,他受得了么?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洛姨娘瞪着我质问着。

我不禁冷笑:“洛姨娘,你是害怕祈夜若是丢了幽州,同我去津城,你便无法自处吧?”我的这句话,直接戳穿了她的心思。

洛姨娘咬着嘴唇,恼怒不已:“我不管,总之这战要继续打下去!祈夜必须当好这个大帅。”

“那好,这件事,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我看着洛姨娘,淡淡的说了一句。

洛姨娘一愣,她自然是没有能力扭转目前的局面。

只要我不插手,这场仗,就没有半点赢面。

“夫人,其实,洛姨娘说的没有错,夜帅也不希望输,他必定是想守住幽州的。”刘副将看向我,劝说着。

若是之前,我没有看出刘副将同洛姨娘之间的“异样”,我或许会信他一句话,可之前他们的眼神太奇怪了,他们分明就是一伙的。

所以,我听了根本就不为所动。

“刘副将,如今,大夫也看了,立即将祈夜送回我的屋里。”我用命令的口吻对刘副将吩咐着。

“夫人,这是?”刘副将还想开口。

“你也知道我是夫人?难不成,我的话你也不听了?”我立刻打断了刘副将的话,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