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睡着,半夜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坐起来抽了支烟,索性穿上衣服出门溜达一圈,寂静的夜空中挂着一轮圆月,大柏树下冰冷的石椅上坐到后半夜,衣服都被露珠打湿了,脚下一堆烟蒂,旁边放着空烟盒。
“男人……,嘿嘿……!”身后突然响起了笑声,吓了他汗毛倒数,随即便醒悟过来,原来是会计高田农隔壁的刘寡妇,只见她衣着单薄窸窸窣窣的躲在树后面偷看他,眼睛里全是兴奋的光芒,张一舟赶紧站起来,佯装镇定的说道:“嫂……嫂子……,这么晚了,你怎么来这儿了呀?”
“男人……,嘿嘿……!”刘寡妇又重复了一遍,突然静了下来,站在那里双腿夹紧一句话不说,却莫名的解开裤子,张一舟赶忙退后几步,只看到刘寡妇蹲在了地上,心里长舒一口气,原来她突然尿急,虚惊一场。
声音越来越小,空气中漂浮的味道却越来越浓,张一舟本想一走了之,却担心她出事,不得不敲响崔莲花的房门,敲了许久才响起崔莲花不耐烦的声音:“夜敲寡妇门,谁胆儿这么肥……!”说着话她打开门,却见到了张一舟,搓搓眼撅着嘴道:“怎么是你?”
“哪个……,刘寡妇……,我怕她出事,你把她送回去吧?”说着话张一舟有些心虚,想起刘寡妇双目放光的盯着他时的样子,心里直发毛,要知道山村老娘们腰粗身强,收拾他不跟收拾小鸡仔儿一样手到擒来。
崔莲花穿着睡衣,身前没有了束缚愈加的壮观辽阔,颤颤悠悠的冲着他而来,隐隐散发出诱人的味道,张一舟后退一步看着她,突然打了个喷嚏,进入冬天后的天气有些阴冷,叮嘱一句道:“你再回屋穿件衣服!”
崔莲花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羞涩的涨红了脸道:“你让崔寡妇把刘寡妇送回家,就不担心崔寡妇的安危吗?”
张一舟一愣,他确实没意识到崔莲花的寡妇身份,木讷的站在那里,崔莲花嘤咛一笑道:“瞧你这傻样,木头疙瘩一样,放心好了,交给我吧!”说完回屋披了件风衣出来,冲着远处的刘寡妇道:“刘寡妇,这里有糖!”
刘寡妇果然颠颠的跑过来,就这样跟着崔莲花一前一后走进村里。
清冷的夜空再次恢复安静,张一舟意兴阑珊的回到宿舍蒙头大睡。
他是被鞭炮声吵醒的,牛山山腰处鞭炮声、烟花和礼炮声响彻整个山村,揉揉眼睛走出门,看着山腰处一阵烟雾随风飘散,却闻到一股饭菜的香气,原来是老高热好了昨晚的剩饭菜端过来,他确实饿了,接过来进门放在桌上,来不及洗漱就要吃,却被一只白净的手抢先,一只手拿着馒头,另一只拿着筷子夹菜,塞了一嘴饭菜还不耽误冲着老高竖大拇指:“你这厨艺赶上饭店的大厨了,我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豆腐炖肉!”
老高憨憨的笑着,张一舟却认出了眼前之人,说道:“你怎么来了?”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掉下牛山夹缝的女孩。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慕容晴川,这次专程来谢谢我的救命恩人……!”女孩放下碗筷,很正式的和他握握手,然后重新端起来吃,可见是真的饿了。
老高很有眼力劲儿,重新给他盛了一份,张一舟吃着说道:“你空着手用什么谢我?难道和我抢吃的就是谢我了?”
“我来以身相许呀!”慕容晴川咬口馒头看着他说道,张一舟刚吃进一口馒头,一下子被噎住了,差点把口中的饭菜喷出来,惊讶的望着她,慕容晴川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惊讶道:“怎么啦?”
“噢,没……那个……你身体没事吧?”想起当天满身血迹处处伤口的样子,与眼前这个活泼可爱的形象很不相符。
“没事呀,早就好了,我是被爸爸关了小黑屋,这次要不是哥哥律所在山南县有业务,我也不能偷跟出来透透气。”慕容晴川饭量很小,吃饱后就把碗筷放下,盯着他道:“那天你舍命救我,我想着必须跟你说句谢谢,想象着村支书应该是中老年油腻男,倒是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帅气!”
慕容晴川说完竟然难得的有些羞涩。
张一舟打量着她,上身粉色小款羽绒服,“你多大了?还在读大学吧?”
很随意的一句话,慕容晴川顿时急了,穿着长筒皮靴的脚一跺地,举起粉拳捶了他一下,气鼓鼓的道:“什么呀?人家不就是发育的慢了点嘛,人家已经二十四岁了,早就毕业了!要不是因为……,算了,不说了!”
“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说你那方面不好的意思!”说着还用手指了指慕容晴川的身前,更是惹恼了她,一跺脚,撸起袖子冲过来,吓得他一阵逃窜。经她这么一闹,张一舟紧张郁闷的心情舒缓了许多。
“好了,我就不陪你了,下午还要去镇上开会!”并排在台阶上坐了一会,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向远处山上望了望,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
慕容晴川顺着他目光的方向望去,轻声说道:“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什么?”张一舟收回眼神望着她稚嫩的脸庞,怎么看也不像二十四岁的样子!
“你救过我的命,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无论是我这个人,还是其他财富,甚至是权力!”慕容晴川收回她跳脱的一面,突然变得严谨起来,这倒是让张一舟有些拘谨,突然想起自己住院的时候,县长都去医院看望过,这无缘无故的。事后她曾经问过崔莲花,只是她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清楚,仔细分析之后得出的结论就是那对兄妹的身份不同寻常,慕容晴川的这句话印证了自己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