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弊

??孩子们的心声是如此真实坦诚,不经意间的一点点渴望就会深深的刺痛你,陆战勋也好,林以青也罢,他们曾经种下的苦果如今势必要吞下,谁也不能幸免。

冬日的太阳刚刚苏醒,红光四溢,在通亮的空间里,林以青耳边全是女儿的哭声还有儿子那低声沉痛的一问。

她靠在门外的墙上,最后垂首迈着如灌了铅的两腿匆匆去了卫生间………..她觉得自己是错的。无论她与陆战勋如何,孩子们都是无辜的,正因为早早失去父亲,她比谁都深刻体会父爱的重要,可她曾经却因为一己之私打算一直隐瞒到死…………..

沈珮听到辰辰房间里宁宁的哭声心里叹了口气,默默的去了厨房。

宁宁哭的鼻子通红,又听哥哥揭她短,哽咽的反驳:“哪有死活不走,没有啊。我后来不是自己起来的?”

辰辰也没看她,觉得妹妹有点分不清重点,他主要说的是相片事件!有很多人问他,双胞胎是不是有心灵感应,什么叫心灵感应他不清楚,可宁宁伤心的时候,他也是非常难过的,可他不想跟宁宁似得的痛哭流涕,没一点形象,也不想呆在这里了。

“妈妈不是让你叫我吃饭的。”辰辰看了眼那两人,又撇开脸:“我先出去了。”

宁宁瞧着快步离开的辰辰,抹了把脸,轻哼了下:“就知道笑话我。”

儿子走了,陆战勋在女儿的埋怨声中平复着悲恸,深吸了口气,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女儿湿漉漉的大眼睛:“宁宁,能叫声爸爸吗?”语调低哑带着恳求和希翼。

闻言,宁宁眼珠在眸子里动了下,有些局促有些紧张又有些不知所措,她顾盼左右不看他发红的眼,最后支支吾吾的说:“我….我…稍后要问问妈妈的。”

陆战勋眼神一黯,静默了下,只好忍耐的回道:“好,我先等着。”

小孩子都很敏感,宁宁看出眼前的一张脸上有着失望和难过,不由得又说了句:“那你答应我的都能做到吗?我不喜欢说话不算数的人。”

陆战勋郑重其事点头:“能。”

宁宁满意,忽然笑了:“你好像很愿意做我们爸爸呀,其实我昨天觉得你像个大魔头,要疯癫的样子,害的我都想让妈妈带你去看医生,今天你可好多了。走,喝八宝粥去,我姥姥熬的,可香了,还有馅饼,里面有胡萝卜虾仁鸡蛋木耳,也好吃的。”说完还拍了下手。

“………..”陆战勋被宁宁一前一后弄的不知说什么好了,怎么都是可爱可人的,他站起身牵过女儿的柔软的小手,心里幸福感油然而生,滚烫烫的。

吃饭时,林以青看出宁宁跃跃欲试的想说话,不想一顿饭还没吃完又fēng • bō起,便阻止了她。辰辰暗中观察着桌上的情形。

长方形的餐桌,妈妈姥姥坐在一边,他,宁宁还有…说是弄丢了他们的人坐在另一边。姥姥热心友好让多吃一些,妈妈没有说话,看不出心情好不好,宁宁倒是开心,来回看着,还冲他眨了眨眼。他猜她肯定是对他说,真是我们爸爸啊。

辰辰目光一移就看见那人看过来,冲他微微一笑,然后夹了块馅饼放在他盘子里。

“………….”辰辰将视线收回。低头喝了两口粥,嚼着嘴里的米粒,其实他差不多饱了,可眼前的馅饼不吃好像有些不对。皱眉想了会儿,他还是拿起筷子夹着咬了一口………….

这个简单的举动看的陆战勋顿时心潮起伏,竟是抑制不住的激动高兴…………….

辰辰从小就稳,也有思想,而性格里面的一些东西好像是天生带来的,别人给吃的长辈让接受的时候他会接过来,但从来不会吃,他爱干净,除了至亲,别人筷子下的东西他是不会碰一下的,沈珮看着外孙子吃着的那块馅饼,就感叹血缘的神奇,冥冥中就有着强烈牵引力,不用什么特别接触就能自然而然的融合。

沈珮吃完站起身来,她笑了下,对两个孩子温和嘱咐:“一会儿你们张爷爷要过来,姥姥回房间准备一下,吃完饭你们要帮妈妈收拾。”

宁宁随口接道:“好的,姥姥,用我帮您忙吗?”

“不需要。”沈珮看向陆战勋:“你慢点吃,粥锅里还有热的。”

陆战勋点头:“阿姨我自己会去盛。”

沈珮离开餐桌,把空间留给他们。

四口人坐在那,林以青一边‘独大’,宁宁想了想,默默的端着饭碗坐到了妈妈身边。

辰辰瞥过去,就见宁宁在那自以为是的偷笑着…………

一顿饭,两孩子因为林以青先前的禁言,都没说话,早餐在安静中收尾。

林以青将碗筷收拾好,陆战勋站起来帮着端。辰辰拿着擦桌布出来,宁宁走进了厨房,看见俩大人并排站在那,她歪着头心情大好的说:“妈妈,我来洗刷刷。”

“好,小心衣袖不要湿掉。”

林以青交代完要走,宁宁突然就冲口而出的问道:“妈妈,他是我和辰辰的爸爸,对不对?”

陆战勋手一顿放在橱柜上,眼睛飞快看向林以青,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目光深邃迫切。

厨房门外辰辰脚步就定在了那,瞧着妈妈。

林以青身形停驻在那,一抬头视线对上了儿子,在他一眨不眨眼的目光中她又缓缓的看女儿。两个孩子的眼里都有种深深的探求,像急于想知道谜底的渴望。

她仿佛看到了窗外的那一轮太阳红了热,热了红,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

“爸爸是伟大的存在,没有爸爸就没有孩子--------”林以青轻声说“辰辰宁宁,你们都大了,妈妈知道你们很懂事,也一直相信你们有很好的判断能力,这次由你们自己来判断来体会,妈妈等着你们给我揭晓答案。”

一声爸爸有什么用?你曾经不曾给予,现在够不够格?由你来表现,让孩子们自己去感受吧,她再不会随意阻止。

林以青宛然笑了笑,走了出去。

留下两个沉默的孩子,大眼对小眼的互相望着。

陆战勋着急也没办法,林以青显然是不打算直接说出来。好在她给他留下了空间,总比冷漠否认好,他心里苦笑,这就是报应吧,眼睛不由自主的去观察孩子的意思。

宁宁也不洗碗了,甩了甩手,跑到辰辰跟前小声交流:“哥哥,妈妈的意思是我们判断对了吧,要不要叫爸爸呀?”

辰辰摆弄着手里的擦桌布,抿着嘴,看了下陆战勋又避开。飞快说道:“游戏要升级,我先回房间了。”

走了………这是不打算叫了呀!宁宁偷偷瞄向陆战勋,支吾的说:“那我也回房间了,你…你刷碗吧。”说完一溜烟的跑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呆在这了,也有些不好面对他,怎么办?!他不会又难过吧…….

宁宁看见餐桌上的那罐没打开的可乐,拿起来又跑进厨房,抓起陆战勋的手塞了过去:“你先喝可乐,我们很快会判断出结果,你不要急啊,我要去找辰辰去。”

陆战勋看着女儿渐离渐远的小身影,又看向手中的贴心安慰,便打开喝了起来,果然很甜很甜。

虽然俩孩子没有叫爸爸,但林以青已经松口了,也不是全无所获。想起张振的那些话,他无法怪她,也不能太激进的强迫,好在来日方长…………

见林以青在卫生间簌口,陆战勋也走了过去,顺手将门关上锁住,从后面将人抱了满怀。

林以青只觉他呼吸逼近,在脖颈和耳边,她眉头皱起,从镜子中冷眼看他。

陆战勋轻抬起她的下巴,盯着两片诱人红唇,便控制不住的吻了上去,勾缠软腻中,不知是谁的呼吸先开始凌乱,昨天的那些花样动作仿佛打通了彼此的任督二脉,此刻由唇燃烧到身体深处,几欲窒息。

陆战勋换了个方向,面对面将人搂住,贪心的继续,突然嘴里一痛,他悄悄撤离了些,见林以青将头歪在他的胸口处避开。

“怎么总咬人,肩上还破着口子呢。”陆战勋埋首在她的耳边,嘶哑说着悄悄话:“再咬下次我让你……”

林以青咬着唇的扭着他的后背,却被陆战勋笑着抱的更紧,脸下是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听他愉悦般的说:“你随便打,别把自己手打疼了就行。”

换来林以青眼含讥诮的一瞪:“酸的我想吐!”

“好,那就先不酸你,我一会儿我要去趟g市,做一些工作上的安排,明天晚上会赶回来。”

陆战勋自然而然的交代着行踪,林以青推他:“谁愿意知道你去哪里,我不想听,你少与我说这些。”

“你别乱动,我有正经事要告诉你。”陆战勋将她不老实的双手夹在了臂下,语气变得正经起来:“最近我要参与竞标,是关于jun政项目,对未来jun--事方面有深远影响,一定会引来很多人关注,虽然刚刚启动,但我已经准备两年多,参与竞争的人不少,都很有实力,不像你以前接触的企业那么简单,这里面不只是钱的事,所以我一直很谨慎,为了保险起见,我安排了四个人在暗中保护你们,我希望你不要介意。”他今早想了想,还是决定跟林以青打个招呼,让她有备无患。

刹那间,林以青心思百转想了很多,她紧抿着唇,看了他很久:“我护了他们这么多年都没事,如果辰辰宁宁因为你,受了牵连伤害---”她目光忽的冷冽起来,抵着他的唇一字一字说:“我就杀了你!”

眼前的凤眸好像立马充满了灵气,陆战勋看的神魂发麻,血液蠢蠢欲动,微一低头,便重吻了一下唇边娇嫩,温柔的看着她:“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你保护他们八年,剩下时间交给我!”他深吸口气,缓缓道出一个事实:“作为陆家子孙,他们以后要学会强大。”

“真是好讽刺,哪个陆家?有什么了不起的!”林以青嘴角眼尾轻挑,流露出点点厌恶来:“当初没有孟家为虎作伥,我妈不能被关九年,不会满身伤痛!我告诉你,当年我本想弄死孟星月,如果给我机会,孟家也别想好过!所以,你最好一辈子不要告诉你是哪家的,我一点兴趣都没有,辰辰宁宁以后变的强大不是因为是哪家子孙,而是因为他们是我林以青的孩子!”

她轻缓的声音透出坚韧来,因为了解她的经历,才知道这份坚韧是历经千般苦难万般折磨锻炼出来的,他觉得痛,缓缓抬手,抚向她的脸颊,被她避开,手指便落在了她的耳鬓:“林以青,对不起了,我们是要做夫妻的,你没兴趣知道也不行的,今早上,在我来这之前我就把咱们之间的事对我奶奶讲了,还看了你照片,你生病那天我tōu • pāi的,我奶奶说你眼睛很有气势人长的也美,我想我奶奶已经想见你了。”说着他笑了起来:“她早希望我能娶媳妇。”

这是让她做好心理准备?林以青抿着唇静静聆听,淡淡的说:“在我最难的时候,我身边没有你,在我终于平静下来想好好度日,你又来给我掀起波澜,我过往岁月里,舒心日子不太多,算我拜托你,别再让我水深火热。”

陆战勋嘴角的笑意缓缓消失,他看着她,衬衫有些宽大,显得她很纤细,她明明平静无波,可他眼前却浮现出她沧桑的眼神,最难的时候…哪个对她来说是最难的?……他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指:“林以青,我们今生注定要牵在一起,以后我给你遮风挡雨,扫平荆棘,谁胆敢害你,我就要谁的命。”陆战勋轻缓的声音有着铿锵的力量,一下下砸在她胸口,又酸又带着响声。

她与他对视着,那黑色眼眸好像两个深深的漩涡,奕奕有神,在极力的席卷着她…………

林以青沉凝片刻,目光变的清明而冷静,严肃问道:“我们昨天有没有引人注意?红星苑现在安全吗?”

“昨天我为了尽快锁定贺乾的车,找人调出了那附近的监控,如果被有心人知道应该会查我在做什么。”

浴室空间不是很大,除了简单的洗浴装备,壁砖的颜色有点古朴,看起来让人心情沉重,好在孙玲媛精心给挑选的绿色小清新浴帘给添了些许活泼。

“一切以孩子们安全为重,我不要一丝侥幸,重新换地方住吧,而你不要随便来找我们。”

陆战勋最欣赏的就是她的性情,遇到大事总会做出最理智的决断。

“我来安排,一定会安排好。”陆战勋又给她一个保证:“从开标评标预审考核到最终确定需要五十天,这段日子我来找你们也一定会小心翼翼的,这一点你放心。”

“我告诉你,辰辰宁宁要在b市上学,我稍后会联系学校,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你不要从中干预。”

陆战勋想了想,觉得这样的事对林以青来说不算事,痛快答应:“好,你去办。”

林以青思考了几秒又说:“如果有特殊情况,你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怎么通知啊?我给你的手机肯定被你给丢旮旯犄角了,打也不接,昨天急的我都想把手机给砸了。”他轻柔的说着,可语气中有着委屈和埋怨。

林以青清浅的接道:“我砸过的,不过砸的是电话卡,手机砸了还要花钱买不合算。”

陆战勋怔怔的看着她…………..低声说:“当年我知道你结婚心里难受就彻底弃了那个号,一年后我又忍不住找回来,从不用它打给外人。”

林以青唇边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原来是这样。”她点点头,过了一会儿,突然平静的说:“还有要交代的吗?没有你就走吧。”

陆战勋知道她又建起了堡垒,即便她心里有他,也不会对他说什么,因为他曾经伤了她。

在辰辰宁宁目送下,陆战勋心生不舍的离开了红星苑,,开始收敛心神作出一项项相应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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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珮与张震作伴回了h市。一对半百的人开启了他们新的人生路,风风雨雨后在夕阳余晖下,是那浪潮拍击海岸后的平缓。

李律安排的是别墅,并排两栋都是他们的,便于保护,打扫卫生和做饭的也都是自己人。

童杭打来电话要见辰辰宁宁,林以青驾车去与她会面,选择了一家环境幽静的饭店,少不了一番拥抱亲吻,辰辰宁宁吃完后去小院里荡秋千,童杭看着他们,目光不自觉的柔和起来,小声对林以青说:

“青姐,我可能怀孕了。”

林以青拿着筷子一愣,看向同行的肚子,想起那个大黑个,陆战勋的朋友,说起来也都是缘分。

“多久了?”

童杭有些不好意思:“也没多久啦,顶多三十五天,我体检时验血验出来的。”说完就去喝果汁,被林以青笑着拦下:“这个时候少喝凉东西,一定要小心些,前三个月很关键。”一晃眼童杭都快做妈妈了,她听了由衷的高兴,轻声问:“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童杭托着下巴叹了口气:“以前不知道他家里情况,最近有所了解,我这几天总是忧心忡忡的,不知道会不会被嫌弃,又怕规矩一大堆,到时候没立脚之处,会不会跟小媳妇似的夹着尾巴做人啊,要是有人指手画脚的说上我一两句,我的脸可往哪放?”

这是早孕综合征?

“小杭,我觉得考虑问题要透过迷雾看本质,再高门府第,它也是一个家,你说它高它就高,如果你把它看成中国千千万万户中的一个,它也就毫不起眼了。最主要是孩子爸爸不给你气受,不落你脸面就行,其它人不算事。”

“你心态真好,青姐,你….”童杭微微一顿,好奇的问:“你们有什么打算?要不要结婚啊,我知道他没有女朋友的。”

林以青给童杭盛了一碗西湖牛肉羹,毫不避讳的回道:“我的情况和你不一样,结不结婚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

童杭冲她抿唇一笑:“恩,我相信小老师你一定会处理好的,比相信我自己还要相信你。”

林以青呵呵一笑:“这话绕的我都晕了。”

童杭想起一事,向林以青确认:“青姐,你说我算不算你和他的媒人?”

林以青点点头:“至少没有你就没有辰辰宁宁,你是辰辰宁宁的引路人。”

“好微妙啊,想想还是很开心的,难怪我一直觉得与你亲近,没准上辈子我们就是亲姐妹。”

“可能。”

童杭又跟林以青有一下没一下的说着李晟通在一个项目组里工作,要闭关一个月,以防机密泄露。

林以青猜想应该跟陆战勋的那个竞标也有关系吧。

告别后,林以青再次交代孩子的事不要说出去,童杭郑重其事的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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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战勋中午抵达g市,下了飞机后有人来接。

徐萌萌坐在另一辆车里,拿着望远镜看着一路缓行的男人,一会儿总是要见的。她笑了笑,脸上温柔的楚楚动人。

锦绣园是g市cbd生活圈高品质别墅社区,环境优美,陆战勋在这里有一处房子,他进屋的时候,徐萌萌也赶到了,被拦在外面半个小时。

“勋,我昨天还在外公家,他们告诉我你今天的航班,我就在b市机场等你,缠你绕你比这个看起来更真实。

陆战勋面色平淡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她继续。

徐萌萌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最近你好忙啊,我打电话你都没接。”

陆战勋双手交握:“过年了,家里人都回来了,自然要陪他们。”

徐萌萌善解人意的点头:“哦。都是这样啦,尤其对于一个大家庭来说。”

陆战勋不置可否的转了话题:“那边的事怎么样?”

“准备好了,已经电话与我,我就意思一下,没有深说,但我想经过上一次的苦肉计,他们觉得我们已经崩了,你肯定是要嫌弃我的,我想一会儿我就站在门口站一夜好不好?”

陆战勋看了她一眼,缓缓接道:“你到是有毅力。”

“上次去云南,就是跟着火车一路晃晃荡荡的过去。还是那种绿色座椅,八十年代那样的,再次体验了下硬座的感受,一夜不睡也没什么嘛。勋,虽然我父母去世的早,但我觉得自己是很幸运的人,能有外公的呵护,还在最好的时光遇到了你,如果多吃点苦,多体味一下社会百态,永远有你们在身边陪伴,我是愿意再吃些苦的。”她内心时常会有不安感。

陆战勋听了这番话,不由自主的联想到林以青,同样幼年为孤,但在她身上找不到什么刻意的东西,是与不是,她自己很清楚,干脆利落的让熟知她的人纷纷赞赏。

见陆战勋眼神微凝,好像在认真听她说话,徐萌萌走上一步,温柔问道:“勋,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相见吗?”

陆战勋没有回应,和所有姑娘第一次相见他都有意模糊着,唯独林以青,慌乱跑来,惊慌失措的攀着他,从此他记住了她给予的触感。

“那时候,我在酒店打工,酒杯掉地碎掉了,刚要低头捡,你从后面飞快的拉起了我的手,我缓缓回头间,是你专注的眼神,那一刻我心突然间蹦跳的厉害。”

徐萌萌柔柔的说着,目光迷离的锁在陆战勋的脸上。有了倾诉和表达的欲-望,非常强烈,她有时候特别敏感,如果再不主动进攻,陆战勋会转身而去!

“勋,那是我们第一次相见,纯属自然,是你先拉住了我的手,从此让我记住了你。”

“第二次,还是酒店,我在二楼绘画布景,你站在回旋的楼梯口驻足看着我这边。然后我临时起意便拿着画板让你去品评。”

讲到这,徐萌萌轻缓一笑:“你当时看着上面的画,笑着说出的话我记得清清楚楚,你说:我看过的《星月夜》属你画的幸福超过了悲伤………..

我当时好兴奋,回复你的我也记得的,我说,因为这就是我想表达的,虽然梵先生那时候已经疯了,伤害自己,做着世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但是他并没有消极,而是专注的投入到所有创作中去,以此来解脱,来忘记。后来我们谈了很绘画感想,高和和也表现了浓厚兴趣,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徐萌萌细细回忆着喃喃道:“还有第三次。你喝多了,我上前扶你一把,你没有推开,直到送去了宾馆,你都没有推开我…………….你知不知道你给了我信心。”

陆战勋微阖着眼,不知在那想什么。

徐萌萌蹲在沙发前,仰头看着他俊雅的容颜,痴迷的看着,继续说:“勋,虽然后来是那人找到了我,威胁我,洗脑我,给我诸多好处,但我从未想过害你,我急切的想再次与你相逢,我急于向你坦白一切,也愿意帮你做事。”她伸出手握住了陆战勋的:“皆因为我深深的爱上你。”

陆战勋冷不防的拉开她,朝一边轻轻一隔:“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人,现在你自己决定要不要接着做,如果想继续,就拿出你的本事来。”陆战勋微微一笑,温和说:“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吗?我对婚姻没兴趣,也不想随意去伤害一个好姑娘,你要时刻谨记。”

徐萌萌心中疼痛,面色僵硬的贪看着他的容颜,忍不住说道:“我不在乎婚姻,也不怕你伤害,只要你让我与你在一起,勋,你难道感觉不到吗,我可以为你付出一切!宋河那边我会按李律交代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