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

?张芸拿着贺乾给的三千万去做投资,动用了她所有能掌控的信息,虽然林以青说就当没这笔钱,但张芸可不能这么认为,她定是要钱生钱的。

左右筛选,买了三家公司的股票。每天上班第一时间就是打开股市看走向,今日一看,她眼睛顿时大放异彩,惊喜呀。她抓起电话就拨号,刚播完几个数字便停下,通了说什么呢,苍白的感谢左右也就那几句,然后便没有再能延伸的话题,他不说话的沉默会让她觉得自己极不自重。

张芸讪讪的放下手机,喝咖啡的时间静静的想着陆战勋。

矿的事她没忘记感谢陆战勋,都过去多久了,那天点点滴滴绘成的画面就像影像一样,刻在脑中,时不时的浮在眼前,怕是终生难忘,从未有男人给过她那样深的灵魂触动,她整个人如被高山覆盖,被洪流淹没,完全被他所震撼,简直魂不附体:那天很幸运的打通了他的座机,她约他是想请他吃饭,陆战勋说是在b市,但十点半要乘飞机去hu市。真是忙啊,她几乎怀疑,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搭乘飞机。手先于大脑指令,在电脑上查机票,果然b市到baita机场有飞机,起飞时间是十点半。

“我对陆先生只能是望背而叹了。”她遗憾完便逼着自己跟他要手机号:“就不知我能不能向陆先生讨要个手机号?”说的像是在开玩笑,否则她就开不了这样的口:“当然不给也没关系,有了手机号我以后肯定是厚着脸皮更麻烦你。”说完心里忐忑不安,如果他拒绝,她也只有遁地而泣了,她咬住唇屏息等他如何回答。

陆战勋是有风度的,他笑了笑,很绅士的说:“客气了。”然后报了一串电话号码。“我贴身助理电话,他比我细心,二十四小时畅通,生意上的事你直接找他。”

她心中难掩失望,不过好在有了新进展,人家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说着感谢挂了电话,她心里跟猫挠似得火烧火燎,下意识的又搜索机票,肯定是疯魔了,她冲动之下竟然定了去hu市的机票。做完一切后连她自己都不敢置信!做财务的最忌讳心浮冒失,她告诉自己这是为表诚意,但她深深明白这不是明智之举,甚至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又有什么关系?人生难得几次疯!对于陆战勋这样的男人,如果你不主动,他是不会来找你的,也不会给你机会!从没有一次的飞机旅程让她坐的像这次一样跟坐过山车似得,忽高忽低,辗转紧张,忧心忐忑。

来都来了,当然不能退缩!她特意查过的,从b市和d市出发,到达baita机场的时间差不多。如果陆战勋真的来了,如果恰好他贴身助理与他一起,那么一切就是天意。强烈冷空气给了她莫大的勇气,事实证明这个决定简直是天助她也。

她的航班准时,而b市来的飞机晚点二十分钟,在她看到飞机着落信息时,便拨打电话,不仅电话通了,助理也跟来了,他们还真就在机场相见了!

白塔机场就那么大,很好相遇。虽然心里极度尴尬,她硬是装出自然的笑,故意俏皮的说:“山不过来我就过去。我老板是一定要我表示出诚意和感谢的,本来她也要一起来,偏偏银行有急事需要她配合,一时走不开,但再三叮嘱我要好好谢谢陆先生。”说到这,她还拍了拍包,举动可以说是豪气彪悍“看,银子都给我准备足了,等陆先生忙完后给我一个小时就成,我好交差。”为显理直气壮,她连带拉上了林以青做陪衬。

陆战勋好说话吗,很好说。他看了她片刻,发出一声轻笑,很幽默的来了句:“hu市风大,拿好你的银子小心别被刮飞了。”好像完全没有在意她的自演自说,脚步不疾不徐的走向她“这里吃饭的地方我比你熟,跟我走吧。”

她笑着点头说:“好。”心里好像有只白鸽在快乐飞翔。

他穿着黑色长款开司米腰带羊绒大衣,风采翩翩的走出机场大门,她心脏跳的猛烈,亦步亦趋老实的跟在他身后。

没有去什么饭店,也不是独处。那天先是他邀请她一起参加了个商业聚会。门口把守甚严,那晚在他身边,她先是感受到八个字,如沐春风,飘飘欲仙。这话说起来有些夸张,却是她当时的真实感受。她不承认自己是眼皮子浅的女人,委实因为陆战勋太迷人。呆在他旁边有种宛若身在天堂的优越感,这不单单是他本人给的,更多的是来自周围那些人的眼神。他们客客气气的称陆战勋一声陆总,眼神皆是仰望高山流水般的崇敬,显露出以他为贵以他先。他的气质就是他温文尔雅的外貌下隐藏的那股霸气和内涵,让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特别是他讲话的时候散发出来的清贵气息特迷人。

后来结束后去喝茶。外面北风呼呼的刮着,刮的树枝吱吱作响,还有不远处的旋风,滴溜溜的飞转而去,刚一出去衣服就被打透了,手、脸冻的冰凉,可每一丝冷风都承载着她的十分开心,飘飘然微熏熏的陶醉,天地可鉴。

他贴身助理开的车,陆战勋和她坐在后面,散淡悠然的聊着天气,聊这座城市的建筑、民生情况。很快车停下来,在这个钢筋水泥充斥着广袤城市,难得他们能寻觅到一处红墙绿瓦、古典雅致之地。环境清幽,设计以历史文化为主,茶楼有两层,接待员毕恭毕敬的将他们领入二楼一个包厢,门开的一瞬,让人不由自主的觉得身入华丽悠远的唐朝,包厢里已经有人了,见到他们,那两男的就站起来,脸上有拘谨和警惕。

陆战勋点点头,语调和缓的说“坐下谈吧,这里的茶虽说不错,还要静心品尝。”

她在一旁有些明白,原来不是单独和她一起,心里充满了遗憾郁闷,显然陆战勋是来这里说事的。她安静的坐下,默默的听他们谈论着地皮的所有权。

越听越不对劲儿,原来眼前两男的是被陆战勋派人强行带来的,他们面上露出急切,嘴里开始说着认识的关系,这个部长,那个局长,什么宋总的,越说越惊人,都是上面的人,看来靠山很硬。

陆战勋微垂着眼坐在那,交代那不苟言笑,一脸严肃的助理:“李律,把合同拿过来。”

很快,两份合同被稳妥的放在那两男人眼前桌子上,并附带着两支碳素笔。那两男对视一眼,其中个子矮的,脖颈处露出些许纹身的那个脸紧绷,眉心拧出了个大疙瘩:“您误会了,我们真的不卖,还请您见谅,出来久了,宋总肯定在找我们,谢谢您的茶水,告辞!”说完先后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陆战勋没有任何情绪变化,也没有出口阻止,一如既往的端着茶杯,休闲安适坐在那。看见他仿佛看到水月悠然,蓝天白云。

门刚拉开,那两人就很快倒退着回来,有两把黑洞洞的qi--ang强硬的顶着他们脑门!

她眼睛一跳,身子僵在那,呼吸跟着停滞,咬着唇,偷瞄向一旁的陆战勋,他浅酌慢品,姿态怡然,优雅的无可挑剔,好似感到她目光,他把头偏过来,对她细腻温和的提点:“一会儿不敢看就闭上眼睛。”那俊朗的五官,皮肤像是深藏多年的和田白玉散发出的光,温润柔和,干净光洁。

她心中大震,不知说什么好,愣愣的看他。他内窝微深,外眼睑狭长,眸珠撩黑,看起来就深邃内敛,如无尽的漩涡,一眼望不到底。面前茶杯升腾而起的水雾,氤氲缭绕,飘飘洒洒,陆战勋好似审视了她一眼,让她生出一种说不出的冰凉气息,他又慢悠悠的笑着转过脸去看那两人:

“我有很多方法对付你们,既然你们两个是从道上起家,那就按道上规矩办,签了吧,女人应该都不喜欢血腥。我给你们五秒考虑时间。”他的嗓音轻缓如四月春风,可是言语之意,却显示出不容置喙的杀伐决绝:“五秒后你们的地皮就会充公。”

闻言,两个男人胸口起伏,道上规矩?眼前之人到底哪方神仙不得而知,但肯定是了解他们老底儿的。提了宋河他还如此沉得住气,定非等闲之辈,他们就算死了人家也有本事给他们脑袋上扣罪名,到时候,一切财产都是非法盈利,可不是充公?!明明在要人命,偏偏他的模样还是那样的清华高雅。

那两人本来也不是孬种,也不是没被枪顶在脑袋上过,可往常和现在都不同,眼前一脸英俊的男人如此的深不可测,真一q--iang崩了他们肯定也白崩,人不会有事。没想到看着儒雅温和的他如此的狠辣凌厉,不动声色的就要直接neng死他们,他们都消失两个小时了,宋先生是去了东海岛,可他身边的人呢,都死了吗?!妈b的,真是神仙相斗,小鬼遭殃………

五个数的时间转眼即逝,只见悠闲喝茶的男人举起右手食指,而他们脑门上的q--iang头用力的顶了顶,同时拉开了保--险,这不是在吓唬他们!两人浑身紧绷,高个子额头青筋迸起,张大的瞳孔中充满恐怖,终于承受不住心理上的折磨,大喊一声:“等等!”

他僵着嗓子激动说“签了字宋总一样不会放过我们,只是早死晚死而已,如果您能解决我们后顾之忧,我就签!”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判。”陆战勋微笑着,眼睛如苍穹银河里星月一般的宁远,安静,他说话的语调没有丝毫起伏,轻轻的两个字:“bi-了。”

很随意的样子,但这不是玩笑话!任谁都听的出。仿佛看到死神在眼前招手,他脑浆迸裂的红白一片,高个子心中一股血直冲到头上,脑袋嗡嗡地响起来,五官扭曲的嘶吼着:“签!”话音一落,整个人就跟散了架似得的,面如土灰“我签……………”

矮个男人只觉生不如死,颓废的闭着眼,咬的牙齿咯吱咯吱的响,这一切只是临时的解脱,宋河一样不会放过他们,离开之后还得想办法交代,可又怎么能轻易的交代过去…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哪是他们能算的,陆战勋给宋河来了一招釜底抽薪,宋河很快会过来,然后第一个收拾的就会是他们。

看着签了字按了手印的买卖合同,陆战勋站起身扣着纽扣,问她:“我去g市,张小姐呢?”

她嗓子干巴巴的回“我回b市。”要回去喝口妈妈做的汤压惊。

经此一事,所有感觉都已错乱,对陆战勋原先所认定的印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这让她思想上一时之间转不过来,脑中竟是白茫茫的一片混乱。

后来,他与她一起去的机场。至始至终他都很温和,她却在想,他为何让她看刚刚一幕?是相信她不会说出去还是根本没把她当一回事。

她是一点都不了解眼前之人,虽然还是混乱但至少要表明自己没那么肤浅,总要说点什么:“这两年我胆子是彻底被锻炼出来了,我们老板被高利贷逼债,对方拿着刀子来回比划,又是毁容又是剁手的,那时候我是真的吓到。毕竟…..”她有些迟疑,确很直白的说“毕竟她是被威胁。”

陆战勋微笑着陈述事实:“而我是威胁别人。”他脸上是那种有强大掌控力的微笑。

她也跟着笑,心里是如此的震动,女人都敬佩强悍的男人,无关贫富和长相。既然陆战勋并不反感她这么说话,便接着调节气氛:“其实我想说,刚刚那两男的有些外强中干,被吓的差点瘫倒。”她知道这是没话找话。

陆战勋漫不经心的笑笑:“是吗。”

两人挨得不远,一路上,她鼻端都萦绕着一缕清奇气息,容易让人沉沦。从原始社会,女人向来崇拜有力量、有味道的男人,所以她更是滋生一种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的情感。

临别时,陆战勋长身玉立,看着她:“一路顺风。”随即温和的一笑:“替我对你老板说,他的谢意我领了,但下次不必这么热情。”他那洞达世情的眼睛还有什么不明白,面前这个男人看似温文尔雅,绅士礼貌,很好说话,却是最淡漠冷清不过。像那白云飘过的高空,只留下飘飘渺渺的痕迹,看得见却不易触摸,这样的男人太理智太冷静太强大。

陆战勋话有深意,张芸心里颓败,直到坐上飞机,她收了脸上所有强作装出的笑容,爸爸总说她太倔强,刚强易折。她琐细的梳理内心的情感,渐渐明晰,如果当年遇到的是这样的男人,就不是为了一个仅仅的证明而远走它乡这么简单。以前的那些只是不甘,是面子,哪里是感情?

一个男人只是低调微笑的坐在那却给人无法捉摸的能量,而他拿起屠刀举手shā • rén她竟然也心生可耻的仰慕。甚至在夜晚无人时想如果跟这样的男人上一回床也不枉生为女人,可也只是浮想联翩罢了,说心里话,她不敢明目张胆的去勾引他,连一个吻都不敢,一旦被拒绝,她不知该如何承受。反而先适可而止保持这样不远不近的关系,会有很多好处。

也许和他相识一场就是为她在国内打开一片市场的天意。

她深深吸口气,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女人还是该实际的时候实际点的好!至于情感,走一步看一步。地球能让她和他相遇不容易,即便不能和他发生点什么她仍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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