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兀的声音,实在是让凌天心中吓了一跳。
这孤坟和古墓还不一样,实在是太过阴森了。
“谁!”
“在这浩然城内装神弄鬼!?”
凌天神色一戾。
浑身烛龙气息瞬间升腾而起。
至刚至阳的血脉威压,可以抵挡邪崇。
魑魅之类,可还动不得凌天道心。
“呵呵,你此来我如山斋,却还问我是谁?“
“到了这里,你不就是来找我的么?”
那声音再度响起。
凌天可以完全确认,这声音就是出自眼前的孤坟!
不过,这声音锋芒毕露。
闻其声,就好似利剑当面。
绝对不是这世间邪崇鬼魅之音。
倒更像是,剑之强者临于前!
“之前那冲天剑意,是你搞的鬼?”
凌天蹙眉,恍然道。
“哈哈哈,没错!”
“这个,我倒是要感谢你了。”
“如果不是你的那一首曲子,还无法勾动我的剑意!”
“没有你的曲子,我也不会,将这憋屈了这么久的剑意释放出来!”
“真是爽快啊!”
“哈哈哈!”
不过,面对这孤坟中的声音,凌天却是根本听不懂。
“罢了,小友如果不介意,当可来里面一叙,这里,或许有你要找的东西。”
不过,那声音却是忽然邀请。
“呵呵,既然如此,那晚辈,叨扰了。”
既然已经到了跟前,凌天自然也没有胆怯的道理了。
他可不会让人看轻。
当然,凌天也是有过思量的。
方才那声音之突兀,他毫无防备。
如果这声音的主人,想要对他不利的话。
如今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而且,从那声音之中,凌天能听到的是,一个修剑者的凛然正气。
这股气息,不是谁都能拥有的。
“哈哈,痛快!”
孤坟中一声大笑,旋即凌天便是感觉到一股撕扯之力陡然从那孤坟之中射出,旋即凌天卷入其中。
“呃”
一股极其强横的眩晕感,席卷凌天的意海。
这是自从飞升仙灵界以来,凌天从未有过的感觉。
能给凌天这种感觉的传送阵法,要么就是极远,要么,就是极其强大。
但前者,基本上可以排除。
在这浩然城中,不可能有距离极远的传送大阵存在。
除非阵法远超浩然城的护城大阵。
亦或者是,浩然城主所有。
不过,等凌天睁开眼睛,却是发现,他竟然就身处在一处普通至极的石室之中。
石室极其简陋,除了一道石床和蒲团之外。
就剩下那中间,插在地上的半截断剑。
不过,当凌天看到这断剑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的目光之中无法凝聚在其上。
只要多看了那么几眼,双眸就犹如被利剑刺穿一般,刺痛无比。
“哼!”
不过,凌天倒是急了。
他十万剑影在身,岂能被一柄断剑所挡!?
当即,十万剑影汇聚在凌天双眸之中,抵抗着那恐怖的凌厉剑意。
霎时间,凌天迎着那断剑,足足坚持了十个呼吸之间,终于看清了眼前的这把断剑。
“天玑四象!”
不过,凌天破去那断剑之上的凌厉剑意,却是赫然看到了其上的四个古篆字!
“嗯!?你竟然用这么短的时间,就看到了这四个字!?”
忽然,一声惊疑,将凌天唤醒。
凌天双眸之中的十万剑影顷刻间散去。
忽然转身,却是看到一道身影,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那石床之上。
其一身古旧的蓝袍,紧闭着双眸,虽然须发皆白,但却是整齐的束在脑后。
脸上尽是苍苍的褶皱。
但却犹如剑锋雕琢,极为凌厉。
其虽然盘膝坐在那里,却是让凌天不由的退后了两步,这才站稳。
这老者,就好似一柄为出鞘的利剑。
仅仅是坐着,那恐怖的剑道威压,就让凌天不得不运转体内十万剑影,才能安然站立。
这,还是凌天步入武道之后,所碰到的第一个,剑意如此强大的存在!
即便是在得到万剑决的时候,那感觉,也不过如此。
此人,不一般!
“晚辈凌天,见过前辈!”
凌天拱手。
“呵呵,凌天”
“剑意凌天,名字不错。”
“老夫,迟如山。”
“洞府简陋,小友随便坐吧。”
那老者摆手,一尊石凳,便是出现在了凌天身后。
“多谢!”
凌天端坐。
这才发信,老者始终都未曾睁开眼睛。
不过,迟如山这个名字,却是让凌天心中一凛。
难道,这家伙是迟三七的先祖不成!?
凌天感觉不到这家伙的气息,看不出其修为。
但最起码是在普通的天仙修为之上。
如此返璞归真之气,才最为骇人。
“呵呵,你能找到这里,也算是有缘,如今又是能看到这断剑之上的字,真是让老夫自惭形愧。”
“如此剑心,我平生罕见,怕是那拂云六子之首的刑云子,也远不如你啊!”
那老者仍旧闭眼低语。
凌天也是看出来了,这实力强大的老者,竟然是个瞎子。
不过,至于其口中的拂云六子,还有什么刑云子,凌天是不认识的。
猜测,是那拂云剑宗的强者么!?
“前辈谬赞了,晚辈初出茅庐,还是蝼蚁。”
凌天讪笑道。
“哈哈,不不不,如果你是蝼蚁,那这世间,就不会有强者了。”
“或者说,任何一个强者,曾经也都是蝼蚁。”
“但蝼蚁不同,有的天生傲骨,志成天尊,而有的,却是连眼前的百年之路,都还看不清呢。”
“有理,受教了。”凌天颔首。
“天玑四象,呵呵,如果不是我亲耳所听,我都不敢相信。”
“这让我迟如山用了百年时间,一双眼睛的代价才看清的东西,竟然被你用十个呼吸就看清了。”
“天意啊,天意弄人。”
那老者长叹一声,“罢了,或许他让我做的,不过是守护这里而已。”
“凌天,你可知,这断剑是什么!?”
那老者手指断剑道。
“呃”
凌天用余光瞄了一眼那裂入石中的断剑,道:“难不成,是某种强横的兵刃?”
他刚才只是看清了那剑上的四个字,其他的,竟然什么都没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