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人走到木屋门前,其中一个村民对那个带着羊头面具的人低声开口询问道:
“天师,屋子里面的那三个人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
那羊头天师沉声说道:
“那两个男的祭天、祭地,女的留下继续为咱们村子配冥婚。”他的声音嘶哑低沉,似乎有点听不清楚,也让人不舒服。
“好!”那两个村民答应一声,便走上前把木屋门上的锁给打开,推开门走了进来。
“醒了??”那两个村民走进屋子之后,看到我们三人都坐在地上,略感意外。
锤子见有人进来,马上破口大骂道:
“你们这群该死的畜生,有种的把老子给放开,跟老子单挑!”
那村民听到锤子的话后,冷哼一声,直接走过去朝着锤子的脸上就狠狠地踹了一脚,锤子整个人一下子就后摔倒在地。
“别特么动手……”我话还没说完,另外一个人也朝着我脸上踹过来一脚,躲避不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下!
整个人摔倒在地后,双眼冒金星,嘴角也因猝不及防的碰撞被牙齿蹭破了皮,有股淡淡、甜腻的血腥味。
“锤子,琴生,你们没事吧?”身后的玲珑看着我俩急声问道。
还没等我回答玲珑的话,我和锤子俩人就被那两个村民给架了起来,朝着屋门外面拖了出去。
出木屋后,他俩架着我和锤子径直朝着外面那块儿空地的中间走去。
在空地的中间,立着两根黑色的木桩,他们把我和锤子先后绑在木桩之上,接着俩人低声交谈了些什么后,便走了。
我和锤子被活生生的绑在木桩之上,动弹不得,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这一刻,我才真正感受到了人的渺小,生命的脆弱。
从采薇借我阳寿那时开始,我就好像是一盘棋子中的一颗棋,一直被人摆布,直到这个时候,我都不知道教会采薇的那个外国人他到底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他就好似一个神秘的幕后掌控者,掌控者别的人生死命运。
“老琴,咱俩这次真没法活了,早知道咱就不应该听之前道观里面那小子说的话,这下可好,咱们自已给送上门了。”一旁被绑在木桩上的锤子转头对我说道。
听到锤子的话,我叹了一口气道:
“唉,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我唯一后悔的就是连累了你和玲珑,本来采薇是冲着我自已来的……”
“打住,你赶紧打住,什么叫连累我了?我告诉你老琴,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我最穷困潦倒的时候,在外地打工被包工的坑了半年多工资,钱包、手机、银行卡也都被人偷走,这丢人的事我实在是不想报警联系家人,所以我就用公用电话给你打电话帮忙,是你骑个破摩托车来回跑了五百里把我给接了回去。老琴你知道吗,从那一天开始,我就在心里面默默地对自已说:你这个朋友,我锤子跟你生死与共!”
这时候的一句生死与共,胜过千言万语。
“锤子,谢谢你。”我心里面被锤子刚才说的话给感动了,在临死之前能有这么一个肯跟自已生死与共的兄弟,不枉此生。
“谢啥啊,到时候咱俩要是真挂了,到了地府相互多给对方说几句好话,咱也好投胎啊。”锤子看着我笑着说道。
“行,到时候黄泉路一起做个伴。”我说着,突然听到了前方一阵脚步声传来,转头一看,正是那个羊头天师朝着我们这边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你这个王八蛋过来找骂是不是?带个羊头我特么就不知道你是个王八了?!”锤子一看到那个羊头天师走过来,马上开口大骂。
那羊头天师走到我和锤子俩人中间站定,没有说一句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俩。
许久之后,他才抬起头看了看夜空,接着毫无预兆的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他就这样看着夜空狂笑了好一会儿,这才低下头看着我和锤子开口问道:
“你们既不是警察,又不是道土,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听到那羊头天师问出的这句话,我已经猜出在我们三人昏迷的时候,他对我们进行的搜身,并没有在我们身上找到警察证或者道土专用的法器,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关你蛋事!”锤子一句话四个字,把那羊头天师后面的话给堵的死死的。
他看着我俩点头道:
“不说也可以,但我提醒一下你们,你俩绝对活不过今天晚上。”他说着转身就走。
羊头天师走出没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我和锤子接着说道:
“任何一个人被别人用残忍的方法给活活害死,都会带有怨气,这口怨气就在尸身之中,若就此再把尸身葬于聚阴之地……接下来的事情,你们自已想吧,哈哈哈哈……”那羊头天师给我和锤子留下这句话后,大声笑着朝着村子里面走了回去。
这时锤子看着我急忙问道:
“老琴,刚才那个王八蛋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说刚才那个被他们给害死的女人有怨气?”
我点头:
“八成说的就是她。”
“她就葬在咱们身后,那咱这里就是聚阴地了?!”锤子接着对我问道。
“如果他说的都是实话的话,这里估计就是。”我说道。
“他奶奶的!也就是说,今天晚上那个死去的女人就会炸尸从地下棺材之中爬出来把咱俩给……”锤子说到这里,自已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我摇头道:“这也不一定,哪有这么巧,随便死了一个人就一定会炸尸?什么事情咱都得往好处去想。”
“咱俩都这样了,还能好到哪里去?”锤子接着对我问道:
“老琴,如果我没有记错,咱俩都是家里的独生子,你说要是咱俩死了之后,父母他们肯定会很伤心吧?”
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答锤子这个问题。
而锤子则没有继续问我,抬起头看着夜空,不再言语。
说实在话,我真的不想死,也很害怕死亡,更害怕我妈她会承受不住我的死讯。
可是,往往现实中有些事情是我无力去改变的。
就比如现在想继续活下去的我和锤子。
我摇摇头,努力强迫自已不再去想,抬头看着那间依旧关着玲珑的木屋,心中担心之余也开始为她默默祈祷,祈祷那个羊头天师不会对她怎么样。
……
四周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虫鸣声,冷落的空地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静的有些吓人。
白色的月光照下,我甚至感觉背后一直传来一股阴寒之气。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随着四周夜雾慢慢袭来的同时,从我和锤子俩人身后突然传出了一声“咚!”的闷响,在这个寂静的夜中格外的明显!
我和锤子都被刚才那一声给吓了一跳,锤子想回头看,却被脑袋后面的木桩给挡住,什么都看不到。
这时锤子转头看着我颤声问道:
“老……老琴,不会是那女人炸尸了吧?!”
“咚!”锤子话音刚落,在我们身后接着又传来了一声闷响,这次我听的真切,那声闷响好像是从地下传上来的!
难不成那女人死后真的怨气不散,借阴炸尸?!
“砰!!”这一声,比刚才那两声都要大,听的出那是有什么东西在撞击木板的声音,这更加让我和锤子确定这声音就是从地下之面的那个棺材中所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