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爹我小的时候,家里比较穷,那时候的房子很少,想要有房住就只能自己盖。我和你爷爷选了一处比较安静的山林盖房子,也就是那个太玄山林。建完后才听说了那里闹鬼的传说,我们就想着,反正建都已经建完了,拆了又太麻烦,不如在那里住一段时间,等攒够了钱再去别的地方盖一栋房。
“房子建完的那一天晚上,我们就搬进去住了。那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白衣女子走进了我的房间,她的头被烟雾遮住了,衣领处有几滴鲜血。她站在我床前,举起手,她的手指甲很尖,朝我脸上划来。我猛地惊醒,才发现只是一场梦,但我摸了摸脸,却感觉到了一阵刺疼感,我的脸真的被割伤了!房门也被打开了,地上留下了几个泥土脚印。
“过了大概三四天,我和我的朋友们不听大人的劝阻,跑进山林里面玩。本来我们在一片空地上玩游戏的,可是当我们去一旁拉完屎回来后,却发现那里出现了一个特别大的别墅,富丽堂皇的。
“我和朋友们都进入了,别墅正门一打开就是一张十分长的桌子,上面都摆满了美食,别墅主人是一个十分漂亮的白衣女子,来吃饭的人,都是身着十分简陋的农民,浑身都是汗臭味,与那个穿着整齐的白衣女主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女主人邀请我们去吃饭,我和朋友们那时候都没有察觉异样,直接就大快朵颐起来。可是,吃着吃着,我就感觉有一些头晕,竟然直接倒在了地上,在晕倒的前一刻,我清楚地看见了,那个女主人的头突然不见了,只剩下一个脖子!
“等我再一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和朋友躺在一间破烂的小木屋里,小屋里到处都是丑味,四处都是死人的尸体,而且已经开始腐烂了。我被这场景吓到了,吐了出来,结果吐出来了几只蚯蚓、蟑螂、老鼠、蜈蚣,还有泥土和树叶……
“大人们找到我们后,讲那些尸体埋在山林里,然后将那间木房子拆了。但怪事还在继续,我二舅来我家做客,去洗手间上厕所时,突然惊恐地滚了出来,嘴中不停地念叨着:“头……头……死人头…”
“我和你爷爷跑进去看,一丁点儿人头的影子都没有,但二舅却说他一定看见了。过了大概四五天左右,我进厕所洗手时,感觉头顶一湿,伸手摸来一看,竟然是血!我抬头看去,一颗披头散发的人头挂在天花板上,满脸都是血,甚至半张脸都是腐烂了,正在笑眯眯地看着我。我跑去找你爷,回来时人头已经不见了。但我很确定,一定有!因为那时,我头上还有着残留的鲜血!
“后来,我们都觉得那里太邪门了,就搬离了那里,怪事也随之消失了。当地有一位富豪听说了闹鬼的事后,竟然不怕死地在那里盖了一间四层的豪宅。但没过多久,那名富豪在家中离奇死亡。他死的样子十分诡异,头与身体分离,四肢似乎是被人硬生生给掰了下来,丢在旁边。那颗头满脸狰狞,双眼之中尽是懊悔和恐惧。而且……那两颗眼睛,被放在嘴里,舌头被拉了出来。在他身旁,有着几个血脚印,以及指甲的划痕。当时的军方不敢介与此事,豪宅也因此而废弃了。”
王玄听后,低头沉吟了一会,“那里,真的有那么邪门吗?”
老爸说:“真的!你可千万不要去那里啊!搞不好你会跟那个富豪一样的下场!”
“为什么你不会被杀死呢?不是说小孩子阳气旺盛,最容易被鬼发现吗?”王玄疑惑地问。
“不不不,就正因为小孩子阳气旺盛,所以鬼才不敢对小孩子下手。”老爸说,“但你不一样,你可不是小孩子!像你这种阴气较重的人最容易被鬼给杀死!”
“是么?但只要小心一点,不被鬼发现,也可以活着吧。”说完,王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出门外,不给老爸说话的机会。
“唉你a。”老爸正准备挽留时,王玄已经走出了门外。老爸一阵苦笑,已经明白再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了,他背靠在摇椅上,叹了一口气。
“那鬼,可不是普通的鬼啊!而是,厉鬼啊……”
……………………
王玄开着车行驶在马路上,目光看向不远处那茂密的山林。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这次的隐隐约约的灰气已经消失了,看上去就跟普通的山林没有区别。
但王玄内心的寒意却更加一分,他从旁边拿出手机,飞快地拨通了一则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刚哥的声音。
“喂,王玄吗?找我干嘛?你不会想要反悔不去吧,你想都别想,我已经把你名字给上报了,如果你不来,那60万就全归我了。”
“啊?我只是想来问一下你准备带什么去山林。”王玄道。
“那就好,你小子要是他娘地敢反悔不来,你以后可没有好日子过。去那里能带什么?不就扛个摄影机,准备些吃的喝的,再去准备几个稿子敷衍一下那些观众不就好了。最好在节目里多加点恐怖元素,这样观众才会变多。说不定节目组还会给我们多打点钱呢。”刚哥说。
“那个……刚哥啊,我刚去问了一下那里的事,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邪门。万一真闹鬼了,我们两个可没什么好下场。要不你去找几个懂风水的,带上他们一起吧。”
刚哥的声音中带着一点疑惑,“王玄,你怎么了,你不是不信这种鬼怪的吗?”
王玄也一愣,是啊,他平时并不相信这种鬼怪的事。但这一次,他总有一种感觉,似乎没这么简单。
在王玄发愣的时候,刚哥又说:“行吧,我去找两个懂风水的跟我们一起,算给你一个安慰。但我只在名单里写了我们两个,而且名单已经上交了,所以给他们的酬金从你的那里扣,别找我要。”
“行吧,那就好,两天后见,挂了。”王玄把电话挂了,继续开车。
王玄回到家中,此刻已经是傍晚。王玄扑倒在床上,双目闭着。过了一会,他站起来准备去叫外卖。
王玄走后,房间里悄然无声,只有房门被微风吹动,关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