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可恶的阿果

姮婺毫无征兆的突然抬起手狠狠将她的头抓在手心里,机械的转头对着手心下的血女妖威胁道“我说无言已经死了,听懂了吗!”

血女妖纵有百般的不情愿,也只能吞了眼下这口恶气,咬牙切齿的回道“知道了!”

姮婺这才放开手“别忘了今日来此的目的。”

她再次看向南风,话却是对着岩雀说的“带着你的人马上离开。”

岩雀心知自己与血女妖的功力半斤八两,一对一尚可一敌,可若是姮婺也参与进来,瞧她的样子远在血女妖之上,自己势必落于下风,这时若再逞强好胜,那么定会置星伽和机山于危险之中,他瞧了瞧一旁的阿果,计上心来,放得起的,这样吧,你们先来!”

“哎?”

阿果正抱着胳膊津津有味的打算看一场好戏,哪里想到岩雀一句话就甩了个锅给他,他歪头看着岩雀,愣了两秒钟,只得无奈的竖起大拇指夸道“哈!真是聪明人儿!”

“唉!南风,看来咱们今日在劫难逃了!”

久久无声的南风终于站了起来“她要找的人是我,你本不必参与进来的,能与你相识一场,已是天赐的机缘,其实我早知今日会有此一劫,你倒也不必难过,这本就是我命定的因果。”

他顿了顿,真诚的说道“阿果,你是我唯一的朋友,这几年有你的陪伴已经很好了。”

阿果撇撇嘴,回想起自认识南风的这三年来,每日与他饮茶、作画,甚至在他的影响下也开始习颂经文、捉妖除怪,那是在大梁为数不多的真正既畅快又有趣的日子。每次明城的百姓来感谢他们俩降妖除魔成功的时候,仿佛他的人生里不再是漫长无尽的等待,虽然大梁待他还算不错,可毕竟比不上他从小到大生活过的北坞,他无法确定回家的日子,可能要十年,或者二十年更久也说不定,甚至这辈子也回不去了,这慢慢消磨毫无希望的日子里,南风便是他信念的支撑了,他今日若是死了,自己失去的不仅是一个好友,更是另一个自己。

他故作轻松的说道“嘿?我说南风,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当真我北坞阿果是个二流货色哪?我就不信咱们联手收拾不了这几个人魔鬼样的东西,哼!非把他们打的屎尿屁分不清,跪下来求我不可!”

血女妖的大红喜帕仿佛被微风吹过似的,微微飘扬起来,可那不是微风,众人都看得出来,那是她的怒气。

她恶狠狠的看着南风“南风!你杀我族人在先,污我清白在后,今日要你以死谢罪,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南风还没开口,阿果抢先回道“哎?你这就不讲理了啊!咱们先说杀你族人,为什么杀你族人呢?还不是他们两个虐杀孩童,那明城的百姓又招谁惹谁了呢?即便是人,只要做了十恶不赦的事,那也与恶妖无异了,你让众人评评理到底该不该杀?”

“该!”机山义愤填膺的大吼了一声。

阿果虽吓了一跳,仍然竖起大拇指赞道“好兄弟!”

他随后继续说道“咱们再说你诬陷南风说人家污你清白?哎?你若不是先设下陷阱引南风闻着妖味儿一路追过去,又趁机给他下了迷情粉,但凡换个普通男人试试,非得被你这妖女折磨的七窍流血而亡不可!幸亏呀!我们南风大师法力高强,用一双慧眼识破了你歹毒的奸计,这才将计就计的与你切磋一下术法,也得亏他菩萨心肠,容你一口气活到现在,你说你这人,非但不感谢他,还要反过头来污蔑他!杀他!你说你可不可恶?”

“可恶!”阿果每说完一次,机山就跟在后面重重的点头附和,引的星伽只好捏住他的嘴巴。

“好一张利嘴!”

血女妖的喜帕都快转飞了起来,可见怒气值已经到了顶点,姮婺的面色却依旧如常,冷冰冰的声音再次开口“夏与国从不与北坞为敌,即是北坞皇子,今日之事便与你无关,自行离去吧。”

“我阿果想去哪去哪,想干嘛干嘛,在大梁的地界上还轮不着你一个鬼祟的外乡人来管我!”

“你自找的!”血女妖忍耐到极点,愤怒之气瞬间爆发,她再也顾不得姮婺的警告,两只手化成黑烟旋转着冲向阿果。

阿果也不示弱,赤手空拳的准备迎战,不料南风突如其来的挡在阿果身前,一掌将血女妖震退。

“你?你已经推了精元给我,怎还有力气接我的招式?”

“你确定刚刚推给你的是精元?”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当你引诱南风与你在竹林做那些不忍直视的事时,便已被识破,难道自那以后你从没感觉得到你身体每在申时便如烈火烹油一般焦脆难熬?算起来,今日刚好七七四十九天,你隐藏了这么久就没发现今夜比平日里更难控制自己的本性?哈哈本想打入敌人内部,不想被敌人打入!哈哈哈哈”

这笑声带着戏耍得逞的意味,在血女妖的耳朵里却显得尤为尖锐,一阵暴怒的黑风卷过,喜帕被震落,众人这才看清血女妖的真实面目,一张青面、一双蓝眼、一张血盆大口,手指外翻呈勾状,哪还有红玉的半点影子,她的声音里带着愤怒“你们两个混蛋!”

她带着满腔的愤怒杀向阿果,阿果都腾空一一躲过,紧要的关头还不忘开南风的玩笑“我说南风,这种情形你也能下的去嘴?佩服佩服,阿果甘拜下风!”

“混蛋!”

“你骂人就只会这一句吗?我听都听腻了,不怪是尔等小国,言语之匮乏如斯,咦!”

血女妖浑身颤抖着,嘴唇也哆哆嗦嗦,最终还是咬牙切齿的骂出了一句“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