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诵经书的过程总是漫长的,周边居民保持敬畏地跪坐一排,面朝光亮地双手合十,如果跪拜的对象不是满目狰狞的话,倒也算是个好信仰。
若真要说鬼新娘的信仰经历,可不一般,刚成为鬼就被当时的村长发现,请来正统道士及时镇压,明明是因为不甘恨意成了鬼,还未等作恶抒发就成了鬼神,受村民祭拜,成了村长笼络人心的工具,满腔的恨加接收到的村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她一度迷茫过。
她不理解那些人表面上为了美好未来愿意努力的样子,背地里却可以肆无忌惮的践踏曾经活着的她,估计也是不清楚鬼新娘是她吧?知道了又会怎样呢?
鬼新娘雕像每任村长就任的时候就会换一次,不仅是因为表达对此信仰的推崇,还有……难以保持几十年尸体的腐烂不会散发熏臭味。
苟熠猜得不错,鬼新娘真正的尸体就在木雕之中。
经过百年的信仰熏陶,夜间她逐渐能现形在外行走,当然,伤不了人,却能吓人,久而久之,那时候的村长知晓了,就开始禁止村民黑夜在外行走,还为了警告那些不听劝的,在夜里偷摸着杀了一个又一个,丢在祠堂的后面,提供阵法所需的能量,俗称的百人坑。
这些鬼新娘都看在眼里,还有为了保持平衡,每个月村长都要贡献鲜血,接触阴气而自身血虚,这就是每任村长短命的原因。
至于每任村长为什么会如此尽心尽力心甘情愿付出,原来她还不知道的,今天见了那道士执念上身,才明白一直是他在背后操纵。
既然如此,又何必纵容!她是恶鬼,不想也不愿成神!
苟熠一个晃神,注意力又回到经书上,念诵出的低语仿若看不清的锁链,一点一点的将鬼新娘的躯体禁锢,大概是她面上的表情太过痛苦,一道区别于阵法的金黄色光芒自木雕里飘出,笼罩住了她的灵魂。
“这是……”“村长”眉头一凝,沐浴在那光芒中的鬼新娘意外的有了些许圣洁之味,他惊喜又犹豫,期盼又悔恨,他知道,今日之事不能善了了。
鬼新娘双臂一振,袖下带风,阵法内的几个人被吹的身形不稳,苟熠抬眼去看,嘴里依旧是念念有词,但和刚才自成韵律的段落不同,一个不留神,节奏断裂气口出错,她又坚持着念了几段,终究还是无用功,经书自燃了。
“哈哈哈哈哈!”鬼新娘如新生般站在了地上,原本下身是飘散的虚无,此时竟幻化除了双腿,脚尖点地,挡在宋静妤的面前,目露凶光,“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辛小欣!还不动手!”她仰天长啸。
“该死!”“村长”匆匆打开阵法放苟熠出去,“你应该知道他们在哪!”
“快去救人!”
“……”苟熠因为刚才经书无自燃还有点懵,好歹那火不热,烧完就没了,变故来的太快,让她无暇反应这一转折之中承载了多少情绪和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就算如此,她也还是记得维持信仰的存在。
“鬼新娘需要前日供奉的辛小欣来回答今日的逃婚,他们应该在村南门附近。”
列车上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