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助理, 要叫姐姐吗？
还叫得这么亲热。
盯着眼前两人，柯若初眉心几乎皱成川字，心底原本就有的顾虑, 此刻像洪水猛兽一般涌上心头，她悄悄死咬下唇，努力保持镇定，可委屈都要从眼神里溢出来了。
听林媛又娇滴滴蹦出一声“姐姐”，盛如绮真想用胶带把这二世祖的嘴给缠上，她一把推开黏上来的林媛, 由着林媛继续嚎。
“她是林研的妹妹，今晚跟我一起参加饭局, 突然说肚子疼。”盛如绮继续同柯若初解释，今晚要不是林媛帮她挡了两杯酒, 她也不会亲自送林媛来医院。
林研的妹妹，林研口中的二世祖，盛如绮这样一说, 柯若初有了印象，的确是盛如绮下属。
这下，柯若初的心情才称得上稍稍冷静，她是不是太不信任盛如绮、太敏感了？刚刚都不知道想到哪去了。
“姐姐, 好疼啊~”林媛声音嗲，就连旁边经过的陌生人听了都起了身鸡皮疙瘩。
一听到林媛又朝盛如绮撒娇，柯若初也盯着盛如绮看，扁起嘴，满脸都写着不开心。毕竟“姐姐”这个称呼, 在她跟盛如绮之间是有特殊含义的。
这场面, 盛如绮头都大了。
吸了口气, 盛如绮瞪向林媛，脸色阴沉，她的忍耐向来有限，“说了别叫我姐姐。我现在就给你姐姐打电话，让她过来。”
说完以后，盛如绮拿出了手机。
“我……”这眼神，林媛有被盛如绮凶到，第一次见盛如绮这样，但大气不敢出。又是一阵疼，她在原地弓着身子双手压在小腹上，这会儿也疼得说不出话了，脸色苍白。
看模样大概率是阑尾炎了，柯若初虽然不太喜欢林媛，但作为一名医护人员，她还是上前扶了林媛一把，道：“去五号诊室就诊。”
盛如绮这时已经拨通了林研的号码，对方一接听，她直接开口：“你妹妹在医院，长南急诊科，你现在就过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不可描述的喘息声，林研说话时也是上气不接下气，软绵绵的，“啊？她怎么了……没大问题吧……嗯……我现在不方便……”
盛如绮就差翻白眼了，也听出来林总现在在床上很忙，“在床上你也给我半小时内过来。”
“……”林研浪到一半，不得不又穿上衣服。
半小时不到，林研还真匆匆忙忙赶了过来，林媛检查确诊是急性阑尾炎，需要住院手术，“阑尾炎而已啊，把我吓一跳。”
林媛朝着林研嚎：“很疼的好不好！”
盛如绮见林研来了，自己终于无事一身轻，长廊里，她牵了牵柯若初的手，拉到一旁说话，“今晚怎么加班了？”
“帮同事顶几小时的班。”
盛如绮听只是顶几小时班，才放心，还以为她又要白班晚班通宵连着上，“多久下班？”
“得到十点多。”
“我还得回公司一趟。”
柯若初想了想，酸着问：“你晚上不陪她？”
“你说林媛？”盛如绮笑问，“我陪她干嘛？”
“你跟她，关系不是很好吗？”柯若初望着盛如绮，忍不住反问，语气已经越来越酸，跟掀翻的小醋坛子一样。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看到柯若初吃醋，嘴微撅着一脸不满，眸底还夹着几丝委屈，吃醋的模样也可爱。盛如绮笑望着柯若初，又耐心解释一遍，“呆瓜，胡想什么，她就是我助理。”
关系不好会叫你姐姐吗？柯若初差点问出口，只是忍住了，其实内心还是对这个耿耿于怀，或许喜欢一个人都会占有欲膨胀吧，朝盛如绮撒娇亲热叫姐姐，她希望这只是她一个人的特权。
长廊里没什么人，盛如绮探过身，飞快抱了柯若初一下，“平安夜快乐。”
柯若初心不在焉朝盛如绮笑：“平安夜快乐。”
盛如绮摸摸柯若初的头，“明天圣诞我们一起过。”
柯若初：“嗯。我要忙去了。”
盛如绮盯着柯若初转身后的背影，许久，总觉得最近她有什么心事，跟自己在一起相处的时候，也没之前开心了。
可问起来，柯若初却什么都不跟她说。
*
晚间十一点。
盛如绮倚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闭眼小憩，再睁眼时，她点了根烟抽着，拿起手机，本来是准备打给柯如初，但想了想，最后拨给了白檬。
“姐，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盛如绮开门见山问：“若初最近有跟你说什么吗？”
“怎么了？”
细长的香烟安静燃着。
盛如绮红唇缓缓呼出一缕烟雾，盯着窗外夜景，嗓音疲惫：“我看她最近心情不好，问她，她又什么都不肯跟我说。”
女人总是心思细腻，又了解女人，就算柯若初装得再若无其事，盛如绮也察觉得到她藏了心事。在意她，哪怕只是她笑得不如以前开心。
心被人勾着了，就是这种感觉吧。
白檬听盛如绮说话这语气，真像个被伤了心的女人，陌生到可怕。她联想到柯若初最近问的情感问题，还说觉得和盛如绮在一起没安全感，“我倒是想问你，她心情不好，难道不是因为你吗？”
盛如绮不解了，“因为我？”
白檬试探问：“你是不是在外面拈花惹草了？”
盛如绮回答干脆：“没有。”
“你没拈花惹草，她怎么突然说没安全感。”白檬心直口快。
“什么？”
反正都说了出来，白檬不遮遮掩掩了，也是为了她俩感情好，“其实那天她跟我聊了一下，意思是，跟你在一起有点没安全感。姐，我知道你忙，但你平时记得多哄哄她，对她好点……”
白檬说了很多，盛如绮轻答一声“知道了”，就结束了通话。
盛如绮默然抽了半根烟，心里有隐隐猜到，柯若初可能听到了关于她的一些事。
也许是柯知菡告诉的。
盛如绮一直有这个顾虑，因为上次出差她明显能感觉到，柯知菡并不想柯若初跟她在一起。也是，公司的风言风语其实不假，她就是个实打实的渣女，怎么让人信任。
盛如绮将烟掐灭，起身。
深夜的街道不再川流不息。
汽车行驶在马路上，屡次提醒超速，盛如绮没准备回家，而是开车驶向了医大的方向，去找柯若初，今晚就想见面。别人怎么说她、怎么看她，她都无所谓，她只在乎柯若初对她的看法。
很晚了，柯若初依然没睡意，索性看一会儿书。
一低头，柯若初就看到脖子上挂着的兔子吊坠，盛如绮送她的第一个礼物，她一直都贴身戴着……怎么办，心里还是好难受，没办法把听到过的那些话当做不知道。
对感情是有多随便才能一个星期就换一个女朋友，或许别人传的会有些夸张，但也是八/九不离十吧。柯若初变得迷茫了，在想，她跟盛如绮在一起是不是太冲动了，根本就不足够了解对方。
正魂不守舍，柯若初收到微信：
【姐姐】睡了吗？
柯若初盯着消息，没马上回，过了十几分钟，才回了一条：准备睡了。
消息刚发完，柯若初手机立马接进了电话，她顿了顿后，接听。
“呆瓜，我想见你。”
再说想念时，明明同样温柔，感觉却变得不一样了，柯若初盯着书本上的小字，“都这么晚了……”
盛如绮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室外温度低，张嘴说话呼出一片白雾，“楼下好冷，收留我一晚好不好？”
“你在……”柯若初说着，起身跑去了阳台，果然她在楼下看到了盛如绮的身影，寒风凛冽，吹得她发丝凌乱。
两分钟后，盛如绮上了楼。
柯若初站在门口，看盛如绮面容憔悴，忍不住心疼，“这么晚你还过来干嘛？”
盛如绮没说话，上前一步将柯若初圈进了怀里，抱得很紧很紧，怕怀里的人溜走一样。被盛如绮一抱，柯若初抗拒不了，也紧紧环住她的身子，喜欢她这样抱自己，喜欢到着迷的地步，只不过今晚这个拥抱泛着酸涩，五味陈杂。
“最近怎么不理我？”盛如绮低头望着柯若初，眼底的红血丝有些重，“这么快就不想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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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老流氓很怕被小白兔“嫌弃”，所以之前才一直在姑姑面前刷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