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枳儿观察了一下,这个斜坡上面就不是沼泽了,是荒地。
大概有个八九亩的样子,虽然植被不及
远远看去,还瞧不出来,只有走近才发现是个比较缓的弧形上坡,土质还比较干,有沙子。
开坑出来,她把它做成梯形模式,在地里种东西,应该不错。
这块荒地四周被山脉围了起来,前面可以做成田,后面可以做成地。
两边靠山的地方,到时再砍一砍,开垦一下,也是可以做成地的,连着
至于她挖东西的那里,
至于这股清泉吗?
她打算把它做成一口井,不用时把它盖上。
不让旁个知晓!
用水时从里面打,或者在田里修好沟渠,弄个水蓄水池,再不行就弄个水车往田里洒。
总是有法子的。
一阵非常尖锐凄惨的叫声,在天空中呼啸而过,惊空遏云,吸引了她的注意!
看了看天空,是秃鹫拖着长长尖尖的爪子在她头顶盘旋,她会心的笑了笑!
离开时,骆枳儿想了想
从胸口掏出一个袋子,扔了两粒咖啡豆在上半段荒地的泥土里,稍微用土盖了盖。
又捧了点这个水浇了浇
才离开这里。
回程的路她没有选择翻山越岭,而是从荒地沼泽从去,从小径穿出去
一直走,一直走,终于走到了有人家的地方。
路上抖掉自己身上的蚂蟥,在那户人家讨了口水喝。
听她说她捡菌子,迷了路,从蚂蟥沟来的,吓了那婆婆一跳!
真没想到还有人活着从那山上穿出来的。
“大娘,这是哪里?”
“你这娘子山里钻迷糊了吧?这是筒田村,与骆家村接壤,你从前面那条道穿过去,再拐几个弯,就到了骆家村方向了。”
骆枳儿虽然自小在骆家村长大,但没来过筒田村,迷路不认识也正常!
“哦,这样啊,谢谢你了大娘!”
骆枳儿咕噜咕噜的喝完水,告辞了这户人家,又继续赶路。
古代没有钟表,看时间就看日头,现在日头偏西,也就下午三点左右。
走了一会,果然到了骆家村附近。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村子,李夕儿愣住了。
脚不自觉的抬起,朝村里行去。
她想回家看看。
这是骆枳儿本尊心里的执念。
她顺从身体的本能走了进去。
下午,也是比较热的时候,早上干完农活,大伙都在家休憩,没有遇见几个人在路上行走!
老骆头家其实就在离村口不足五十米处,这家里地基好,所以骆老头的二弟想了很久,她按照记忆直接就回了家里。
这里已经不能成为家了,成了一块园地,房屋经过几年洗礼已经倒塌。
而院子中央被搞成了园地!
房屋的墙壁的土倒塌下来,正好勾了勾,面在地上面,种了蒜苗,小葱,青菜。
中间堂屋被木板围了围,里面关的猪。
她以前住的屋子,关着鸡鸭鹅。
这已经变成二伯家的私人空间了。
四周以前院子边老骆头种的果树,梨树,柿子树,枣树都被砍了。
骆枳儿心里一片萧条。
以前的一幕幕都在眼前晃动,“爹爹,枣熟啦!打枣枣!”
“诶!”
“爹爹,枳儿要吃梨!”
“好!”
“枳儿,爹爹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哦。”
都说爹娘在才有家可回,爹娘不在就没家回了,这是真的。
“爹”
晶莹泪珠夺眶而出吧嗒吧嗒掉了下来,滴入土里,像断了线的珠子。
“谁在那里?”
一道刺耳尖锐的声音打破她的思绪。
“骆枳儿,是你?俺就知道是你这个不孝女!”
骆枳儿冷冷看过去,此人正是老骆头亲弟弟的媳妇,二叔娘。
“二娘!”
“你说,你怎么回来了?”
二叔娘疑惑的盯着她上下打量,见她背着背篓,浑身脏兮兮,尤其裤腿
胖脸哭的惨兮兮的
“你不会,不会是被老李家给休了吧?”
“你这个扫把星哦,你把你爹克死了就算了,又把老李头家的人克进了监狱!”
“既然嫁出去就不要回来再祸害俺们了,你又跑回来做啥?”
“先说好,这块地基已经是俺们的了,那水田山地你是没有继承权的,咱们骆家村可不欢迎你这个嫁了人,还下过牢的外人!”
二叔娘把心里想说的该说的,一股脑说了出来。
这里他们将来是要修房子的,只是现在还没有银子,先做了园地!
“丑话说在前头,嫁出去闺女泼出去的水,哪有回家祸害娘家的?再说,俺们可不是你的娘家,你有啥事可别找俺们做主!”
二叔娘自始至终都觉得骆枳儿将来就是要被休回来的,一直都有这个直觉,所以她很怕她出现。
“怎么回事?”
是二叔骆惜海。
老骆头原名骆影林。
“他爹,你看谁回来了?”
二叔娘赶紧给他是个眼色,急得不行。
骆惜海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神色。
目光看向骆枳儿,“你该知道咱们骆家村的规矩,嫁出去的闺女不回家分爹娘是田地.”
骆枳儿轻笑一声,“二叔,好久不见。”
如果不是爹爹,她骆枳儿也是不会再回来的。
骆惜海想要把她看透,她这是什么意思?
“刚才听你二叔娘说,你被老李家休了?”
“呵呵,这恐怕也是你二叔娘多虑了,你是不是丢下他们跑路了?”
他太了解这个骆枳儿.没有担当,胆小懦弱.
“女子出嫁从夫,你也一把年纪了,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耍耍脾气,动不动就跑回家,你瞅瞅,你这成什么体统?”
看着她的裤子,鄙夷不屑,大道理压她。
“没事就回去吧,老李家的人虽然进大牢,怎么着你也不能做那抛夫弃女的事来!”
骆枳儿淡淡道:“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多谢二伯叔教导,枳儿这就告辞了!”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她这是什么意思?骆枳儿是在骂我们吗?”
二叔娘气的不轻:“骆枳儿,你给我回来!”
骆枳儿人胖跑的可快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搞得骆惜海两口子莫名其妙,这么容易就打发了?
看来还是怕的!
他还在想,要不要给几文钱打发一下,毕竟她这样回村,再被赶走会被人戳脊梁骨。
李夕儿内心深处对亲情早就看淡了,因此并没有感到难过。
这个世界上有好也有坏,大家都处在不同频率上,自己活的洒脱些,放过自己!
只有骆枳儿,感受到了心疼。
不知不觉走到池塘处,打算蹲下洗把手,出了一身汗,在洗洗脸。
“骆枳儿?”
“真的是你?停下,停下!!!”
水打在脸上,骆枳儿根本没有听见有人在呼喊她,继续弯腰揉揉脸蛋。
来人一把扔下肩上挑着水桶,快速的跑了过来。
骆枳儿感觉不对,迅速侧身,猛然回头
冤家路窄,骆闻舟?
就见他扑通一声,直戳戳的掉进池塘里了!
扑通扑通几下。
骆枳儿冷漠的看着他.
骆闻舟起身,披头散发,浑身湿透,摸了把脸,大声呵斥,
“骆枳儿,你是不是傻?前段时间还骂我骂的起劲,今儿就跑来行死卖活?”
“怎么?那李三毛不要你了?你又跑来跳池塘?”
“哦,我听说了,他下了大牢,老李头一家人都进去了,你是不是活不下去了,就打算一死了之?”
“你可真行啊,你没了男人不能活是不?你对得起你爹不?”
骆枳儿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