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2年5月,并不知晓那年联合舰队未作战即解散的事实,只闻勒班陀胜利的消息便舒心瞑目的教皇庇护五世被列入圣徒之列,称为圣庇护。
倡导十字军并取得成功是列入圣人的理由,而13世纪多次动员十字军,每次都失败的法兰西国王路易也成了圣路易。倡导对异教徒的战争与圣者的名誉相连,这在西欧并非不可思议。
唐·胡安却命运多舛。他与腓力二世的关系不断恶化,至1578年33岁时并没有任何显眼的行动,一直保持独身并孤单地离世。
马卡提尼奥·科隆纳在勒班陀海战之后,也仿佛从历史上消失了。1577年他担任西西里总督,1584年,49岁的他客死于西班牙。
吉安德里亚·多里亚之后也一直是受到的谴责多于赞美的海上雇佣兵队的队长,1606年67岁时离世。那时地中海已不再是历史的主要舞台,他的后继者也无人能再次扬名于世了。
塞巴斯提亚诺·威尼尔战后受到了事与愿违的解职。自然不是对此的补偿,但勒班陀海战的6年后,他被选为威尼斯共和国元首。那是一段与土耳其之间的问题较少的时期,因此也未有让他天生的暴躁脾气发作的机会。
为纪念勒班陀海战400周年,意大利海军在面向福尔摩沙广场的威尼尔家朴实无华的墙面上嵌入了一块刻有“海战胜利者之家”的誉词的大理石。
驻君士坦丁堡的威尼斯大使马卡提尼奥·巴尔巴罗在与土耳其缔结和约后离任,时隔5年返回了祖国。
作为卸任的大使,按惯例他在元老院进行了述职讲演,而这位大使在讲演中对政府的方针严词谴责,让坐于会场的政府首脑、元老院议员们脸色骤变。
老大使在讲演中这样说道:
“国家的安定与永续,不仅仅是依靠军事力量的,更多是源于其他国家对我们的认识,与(我们自己)对其他国家的毅然的态度。
“近年来,土耳其人察觉到我们威尼斯最终是会妥协的。那是因为我们对他们的态度,超过了讲究礼节的外交上的需要,显得过分卑屈。威尼斯对于指出土耳其的劣势过于多虑,且疏于表明威尼斯自身的优势。
“其结果无法使土耳其人本来就有的傲慢、自大、骄横有所节制,放纵了他们毫无根据的嚣张。他们觉得让身为被奴役民族、只能成为下级当差人的希腊人送去一份通知,威尼斯就会将塞浦路斯拱手相让,那只能是威尼斯外交的耻辱!”
即使被如此谴责,威尼斯政府似乎也未忘记报答巴尔巴罗的功绩。不久,他位居仅次于元首的名誉高位:圣马可教堂的监督官。
特命全权大使并没有卸任后在元老院进行报告的义务。巴尔巴罗的同事,在罗马任大使的乔万尼·索兰佐,如前所述,随后被派往海上,1572年在威尼斯舰队作为巴尔巴里戈的继任者担任参谋长。4年后,他带领警备舰队在地中海航行时,与马耳他圣约翰骑士团舰队交战,他本人战死。骑士团对威尼斯与土耳其缔结和约愤慨不已,见到威尼斯船即认为是异教徒土耳其的同类而打上门来。
乌尔齐·阿里一直活到75岁,1595年在君士坦丁堡的床上死去。
勒班陀海战时一度流传过的、西班牙国王腓力二世对乌尔齐·阿里的怀柔策略,此后似乎确实实施过。但这位出生于南意大利的原基督教徒海盗,至死都不愿背叛让他担任海军最高司令官的土耳其人。是土耳其人认可了他。他在君士坦丁堡投入私人财产,建起了美丽的清真寺,并捐赠了大量财宝,最后以伊斯兰教徒的身份迎来了安详的死亡。人们传言:只要活着就不让威尼斯海军睡着的乌尔齐·阿里就此离开了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