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碧得了八十万元奖金的事,不经而走,很多村民羡慕的同时,也不免动了点小心思。
第二天一大早,瑞碧把画好的花式二十四拜的图谱拿给了韩洪图,又在他的建议下,调整了几个动作。
这下算是完成了一项重要的任务。韩超亚看了这张谱子,心里面那是乐开了花,别的不说,单是这个花式二十四拜的谱子,那价值也远超八十万,有了这张谱子,自己的小国就能挤身于文明世界,成为有地位的文明国之列。
更何况还能以此获得更多赞助,从此达到人生巅峰。
放眼世界,又有谁有如此的礼仪这才是他真正来此地认祖的目的。
如今的五州大陆,到处是充斥着讹诈,欺压,人与人再难见真诚,只有在那些偏远的小村子,村民还保持着淳朴的民风。
而不会象在一些地方,争风吃醋之习盛行。
瑞碧当然并不知道这些,她把谱子送给韩超亚后,就去灵棚里哭祭了一番。
对于洪骏爷爷,她还是很有感情的,村子里像她这样大的小孩子,都是曾经得到过洪骏爷爷的照顾。
那里候村里的活忙,大人一天到晚在地里忙,又是铲高平洼,又是整修水利,可不象现在,除去种庄家,就是出外打工挣钱。
象瑞碧他们,在村里的幼儿园里,一放了学,就没有人管,那时候,所有的孩子最喜欢去的地方,便是韩洪骏家,他家里种着很多的果要树。
人虽然有些精神不正常,但是他很喜欢小孩子,一看到有小孩子来,总是把些瓜果梨桃捧出来给孩子们吃。
也正是因为这些,村里也没要求他去下地干活,只是派他看守着牲口棚。
同时,在牲口棚里的还有一位会画画的老师。
据说是到村子里接受监督劳动的人。
那个时候,整个牲口大院里,就是他们两个人,只有放学的时候,院子里便非常的热闹。
瑞碧至今还记得,那个老师很喜欢画山水画,几乎每天都画。
那个时候,她常常到他那里看他画画,一看就是半天。
“瑞碧,我听说你中了奖,有整整的八十万元,那你可不是发了大财啦。”
李小妮一脸笑眯眯的说,她此刻在想着,怎样给瑞碧借点钱花,她男人的病又犯了,需要几百元钱去住院。
“那有的事,钱……”瑞碧刚说几个字就被李小妮堵住,严肃的说:“你放心,你再发财俺们也不眼气,别揣着明白当糊涂。”
“我真没有,那些不过是谣传。”
“可真是的,你们咋想的来着,瑞碧就是有钱,也不会给你们花,你们哪,还是老老实实的守灵,上头可是说了,从今天起每天一个人增加一百元钱的补贴,一直到入土之日为止。”
“你们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举行葬礼嘛,听说还要去学花式二十四拜。”
“听说了,因为洪骏大爷家的亲人骨灰都在那个什么克什么国,说是要等运回来一齐安葬,估计最快也要到年关了。
哎呀,对了,瑞碧,我们家里的小孩子常常夜里哭闹,待会你帮我画个门贴呗。”
说话的是东院的赵大爷的媳妇,她家里有个两三个月大的小孩子。
确实是每天哭闹,也曾找人看过,说是小孩子体弱,受不得一点邪气,最好还是请个人在门上画上门贴将军,也许就不会再继续哭闹了。
“那行吧,反正天心里也没事,我们这就去吧。”
瑞碧有些不自在,她坐在这群妇人中间,总感到有无数双眼睛看着自己。
赵嫂子起身带着瑞碧回家,一路上唠唠叨叨的说:“瞅瞅你真有本事,不光会画门贴将军,更重要的是,眼光又好,命一准也好,可不象我似的,嫁了个这样窝囊的男人,没本事不说,脾气还大的很。”
赵嫂子家住在村里的葫芦湖边边,说是小湖,其实就是个四五亩地的大坑,不过是这个坑修的很有讲究,它就象是一个亚腰葫芦一般。
赵大嫂家就住在葫芦头上,还没到院子里,就见赵大娘怀里抱着个小孩子,不住的晃来晃去。
那孩子的头好可怕,就如同个大皮球一般,肿得是明滴溜的。
赵大娘见是瑞碧来了,忙着打招呼,只是这一两天的时间,所以的村民都知道了瑞碧画门贴的能力。
“娘,我让瑞碧给咱门上画上门贴将军。”
“那好啊,瑞碧,大娘这里谢谢你,来你抱着孩子,我去烧点鸡蛋茶。”
“大娘,你别忙,我不渴。”
“瞧你这孩子说的啥,好容易上大娘家里来一趟,不打碗茶可不是让人说我没道理。”
赵大娘说完,把孩递给了赵大嫂。
“大娘,你先别忙,让我去挖点灶心土,还要刮些锅烟子。”
瑞碧到了赵大嫂家时,明显感觉到院子里有些阴风荡荡,仔细再看看周围的环境,突然心中似乎是有了一些明白,他们家住在这葫芦湖的头部,葫芦湖的大肚里不时鼓荡起阵阵的凉风,穿过狭小的亚腰处,激荡起刺骨的寒气来,在这样的环境里,小孩子的头不得病只怕是才是怪事。
由此瑞碧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想法,锅烟子,为之铁木之精,而灶心土又具有火与土的特点,只要用这两种材料,画上门贴,去压制泛滥的水气,说不准还会有些用处。
赵嫂子抱着大头儿,带着瑞碧去了灶间,赵大娘把锅揭了下来,正在用锅铲将锅底上的锅烟子刮下来,一张发黄的纸上,画着曲曲弯弯的河流。
瑞碧一见大惊,这不正是那位老师的佳作,现在竟然成了接锅烟子的纸。
“大娘,找个塑料布吧,看看把这个画纸给弄脏了。”
“这花纸不值钱,这是你大你当保管的时候,闲着没事,找村里来的那个画画的石师傅画的,我们家有好多,一大捆,都让我给糊墙了,这不还剰下这么一大卷子,我平时都拿它来引火。”
赵大娘的一番话,说得瑞碧一楞一楞的,当真想不到,画在人们的心里,竟是如些一钱不值。
可是瑞碧却知道,那位姓石的老师,可是大西州的著名画家,画山水早已达到了望我的境界。
这次在学校时,讲画画基础的王老师就反复讲,石老师的画画出了万千丘壑,是千百年来难得一见得著名画师。
更重要的是,在他创作旺盛的时候,他却成了滇沛流离的囚徒。
没有自由,没有笔墨纸砚,尽管条件很艰苦,但是他还是留下了许多优秀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