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木匠哈哈笑着,阻止着老先生向瑞荣行礼。
老人很固执,他说:“受人点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我行个礼又有什么。”
瑞荣急忙碟的说:“老大爷,你没事真好,快点坐下,娘,咱去给大爷烧点鸡蛋茶吧。”
“好,你们先坐。”
“娘,我来烧火”大兴忙着往灶间抱柴火,难得和母亲相见,他可不想浪费一点时间。
陈大姑也想跟过去,被韩木匠劝住了。
“大妹子,你屋里坐”韩木匠说完这话脸腾的红了,那里人屋子,自己家的屋子还正在盖,他不好意思的搬过来几个板櫈。
韩国富听到这边有动静,从家里出来,一这不是叶楼有叶金玉父子吗,急忙走过来跟他们说话。
说话之间这才知道,原来是瑞荣救了老叶头,他呵呵笑着说:“这才是人不该死有人救,瑞荣救了你,一是你有福,二来是瑞荣的福运大,这才让你脱离了危险”。
几个人说起了闲话,陈大姑几乎插不上话去,好容易逮住个机会,她笑迷迷的说:“亲家大哥,你看俩孩子多乖巧,对他娘有多好。
这样的娘们,分开了多不好。”
“大妹子,也不是我说,我看着他们,心里也是喜欢得不得了,可是,唉哟,你们坐师傅们又开工了。”
泥瓦工匠陆续的进了院子,又开始砌墙,院子里顿时又忙了起来。
人们看到院子里来了生人,就问韩木匠是什么人。
韩木匠说是陈家庄陈礼义的大姑,他说是来接瑞荣回家的。
韩木匠的一句话,立刻就如同静静的湖水里投进了一颗石子。
很多人立刻说炸了锅,韩小鳖丢下手中的瓦刀,大步走过来,朝着地上啐了一口说:“陈大姑是吧,我见过脸皮厚的,还没有见过你这样厚脸皮的。
来接瑞荣回去,你打听清楚了没有,你知道执法队里压住案底,还舔着脸来叫人,我都不知道,刮大风喃炒面_咋张开嘴了。”
“就是,他大姑啊,你想叫瑞荣却也不难,你来看。”
拎了一桶水准务和泥的韩国相,将那桶水哗啦一声泼到了街上,恨恨的说:“你把这桶水收起来,瑞荣就回去。”
一说起陈礼义干的那点上不了台面的事,一群干活的糙爷们,嘴里不干不净,说起了陈礼义的糗事。
“陈大姑,你知不知道,陈礼义又娶了媳妇,听说是个放鹰的。”
“是啊是啊,他干的那点事,真是让人可恼可恨又可笑。
他都成那样了,你还来说让瑞荣回去,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陈大姑,你也是走南闯北的人,咋就不会换位思考,你先想想,要是你是瑞荣,你女婿这样作恼你,你原意吗。”
听着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指责着陈大姑。
陈大姑脸上的颜色青一会红一会的,额头上不仅侵出汗来。
叶金玉一下子坐不住了,他来这里上为了感谢瑞荣救他父亲的恩情。
这会咋被韩家砦的村民看成了想趁火打劫的强盗了,他站起来,对韩木匠说:“韩大哥,我真不清楚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更不是替谁来帮忙,更是没有想加害瑞荣的意思。
爹爹,咱们回吧,大恩不言谢,以后有机会,咱们一定会报答她。”
老叶头也听到了现场话风不对,这韩家砦的村民一个个怒不可愕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有些慎的慌。
他捺着彭彭直跳的心脏,有些温怒的看了一眼陈大姑,站起身来对韩木匠一抱拳:“老弟,青山不老,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老哥哥,后会有期。”
“别,别呀,咱们说好的,你们咋能这么快就走了。”
陈大姑急了,她来了这许多时候,不是听韩木匠和叶金玉话家长,就是听韩家砦的老少爷们说酸话,她的一肚子话也没有说,更没有劝韩瑞荣回心转意。
这算是啥,陈大姑焦急的说。
“说啥,你还嫌我们不够丢人吗,早知道你是成心拿我们当枪使,说啥也不来。”
“不是,不是,不是那样的。”
陈大姑大急,眼看着叶金玉父子已经走出了韩家的院子,她也急忙站起来,走到灶屋里,瑞荣正在把一些好吃的让俩孩子吃,看他们吃得香,韩瑞荣的心里多少好受一些。
“瑞荣,你跟我回去吧,有我在,不会让你吃亏的。”
陈大姑就要说出,只要瑞荣肯回去,她便会给她一笔钱,一笔可以让她不再受贫的钱。
瑞荣苦笑了一下,说道:“曾经苍海难为水,我是不可能再回到那个地方,我最后叫你一声大姑,求求您好好照看这俩孩子。
下辈子当牛作马我感谢您的恩情。”
“韩瑞荣扑通跪倒在地,向陈大姑通通通的磕起头来。”
“俩孩子扑过来,抱住娘也是一阵的痛哭。”
瑞碧说:“陈阿姨,你别难为我姐姐了,她有病,你看她一见到你们就想犯病了。”
“娘,娘,小岭不叫娘回去,娘您保重。”
小岭跪在地上,重重的磕头,然后站起来拉起了哥哥,拉住陈大姑的手说:“大姑奶,咱们回家吧。”
大兴满脸都是泪,他虽然很想娘回家,但看到母亲绝决的样子,他也不想强逼娘亲。
虽然娘没有和他们在一起,但是一想到娘还在,他的心里总是感到心安。
陈大姑无奈,只好劝瑞荣好好的保重身体,她说:“我相信,总会有办法的,你保重身体,我们回去了,明天让大兴和小岭来给你作伴。”
“不用,他们在路上走我不放心。”瑞荣抺干了眼泪,起身送陈大姑他们回去。
叶金玉套了马车站在院门外边,虽然对陈大姑不满,可也不能丢下他们,所以他套好了车,等到陈大姑和大兴小岭上了车,他一摇鞭子,马车朝着村子外走去。
“唉,这就对了,瑞荣,可不能心软,你要是一心软,就又上了他们的当。”
众人劝说瑞荣,人挪活,树挪死,看看他那家人的德性,实在是不能回去。
突然间,听到嗷唠一声大哭,众人齐朝村子外看去。
韩木匠家离村子外并不远,这地方属于砦子的后角门,砦海子外的麦地里,有人在哭天抢地,好不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