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肯回去,四奎也没有办法,他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又能干个啥。
莲花看弟弟磨磨讥讥不肯走,就给他说:“你不走是不是怕回去娘打你,那你也不要回去,就在这看着梦和,我们刚买的电视机,还是带彩的。”
“是啊,那我就看一上午,我到下午再回家,到时候我就说:“你没有空,忙得很,我还不得不留下帮忙。”
“小舅,说瞎话害不害燥。”爱红伸过头看着小舅不满的说。姥姥家的人,除去大妗就没一个靠谱的。
唉,偏偏大妗又出了这种事,都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呢。
小梦和可没有姐姐的心思,他欢快的拉着小舅跑到里屋去看动画片了,一个猫探长逮老鼠的故事,不知道让多少小孩子留连忘返俩人看了一上午,吃巴午饭,莲花把弟弟叫到屋里对他说:“四奎,你也看着了,姐一是忙,二来咱娘那点心思你也清楚,别说是我要爱红和梦和,就是梅花,怕也不会再听咱娘的,她跟着麒麟阁孙家的那孩子去城里打寒假工,走之前特地来给我说了。
她说她要自由恋爱,无论考不考得是大学,她都不会再去换亲。”
“姐姐,我也不懂这些,是娘让我来叫你,我就来了。”
四奎有点委屈,他虽然还只是个大孩子,可也到了粗通人事的年龄,对于换亲,娶媳妇啥的是要说不懂也象有点明白,要说懂也不全懂,他只是觉得老姐看他的眼神怪怪的,没有以前那么慈爱。
莲花抬手抚摸了一下弟弟浓黑的头发,不由得笑了一下。
弟弟还是个半大孩子,自己跟他说个什么劲呀。
她从身上摸出五张十元的钞票,递给弟弟说:“四奎,你回去常去照看点大兴和小岭,他们还小,没有娘在身边,肯定要受不少的罪。
这几十元钱回去后你别给咱娘,就给大兴收着,有个头痛脑热的好用。”
等过些天,他娘想通了回家了,也就好了。
“可是,老姐,你不知道,我昨晚听到娘和哥还有三福二福哥,他们在一齐商量,说要告嫂子爹,要把嫂子要回来,让嫂子跟三福哥去外地打工。”
“你说什么,这是为什么呀。”莲花惊得张大了嘴,她不得不佩服她的那个娘,贼主意可是真够多的。
“我也不知道,就模模糊糊听他们说,哥欠三福哥不少的钱,没钱还只能拿嫂子抵账,昨天他们去叫嫂子,可是没能把嫂子叫回来。
福哥说,嫂子有心绞痛的病,哥说那是嫂子装的,不信明天一告她,准没事,她准备告嫂子爹。”
听到弟弟如此说,莲花的心里哇凉哇凉的,要知道自己的娘也太过不象话发。
气得莲花半响没说出一句话来。
“那个家乌烟彰气,自己是一步也不愿意回去了。”
四奎看姐姐不高兴,小脸吓得煞白,他觉得自己闯了滔天大祸,一溜烟朝家里跑去,边跑还边说:姐姐,你放以,我会帮你说好话,你就安心在家吧。
四奎此刻无比自豪的想,自己长大了,也是该有担当的人了,一定要保护姐姐,不能让她伤心落泪。
四奎走了,莲花站在门口,直到看不见弟弟的影这才转回院里,把门紧紧的拴住,回到屋里她只觉得心酸难忍,扑倒在床上,拉过被子蒙过头,呜呜大哭,有多少委屈的眼泪顺着两腮滚滚而落。
娘,娘,你真的是我们的亲娘嘛,真的是大兴和小岭的亲奶奶嘛,这样的事,你怎么干得出来。
爱红和梦和站在床边,紧张的看着蒙头大哭的娘。
“娘,娘,你这是咋了,是舅舅又出坏点子了,是不是,咱们以后不要理他们好不好。”
“娘,我和弟弟长大了,保护娘,孝顺娘,再也不让娘受姥姥的气”。
俩孩子扑在娘的怀里,也是放声大哭,莲花紧紧的搂住他们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抛弃孩子们,无论多难,她都要在孩子们的身边。
四奎小跑着回到家,家里没有人,他等了一会,不见娘回来,就跑到大哥的院子里,想问问大兴,见没见他奶奶。
大兴家的门也锁住,四奎有些无聊,叫了几声大兴,也没有人答应,刚想转身就走。
却闻着一股怪怪的味道,这是血的味道,有些腥气,他转过来,趴在窗口上往里看,想看看屋里有什么,这么重的血惺气。
四奎撕开蒙在窗户棂上的塑料布,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大兴躺在床上,满嘴是血
,大兴家的大黄趴在地上,它的前肢上满是血,淤积在了一起。
看到这些,四奎顾不得别的,他知道哥哥家有一个不成文的规距,总是会把钥匙放在门砖头下。
他就不止一次见过嫂子从那砖下拿出钥匙,如今嫂子不在,不知道大哥会不会把钥匙还藏在那里。
四奎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心里说,不管了先找找再说,实在不行,就找个砖头砸锁,救人要紧。
找到墙角,发现了放在角落里的一块青砖,掀开来,里面露出了一串钥匙。
唉呀,这下可有救了。
四奎拿钥匙打开门,走过去一看,
大黄不知啥时候就已经死了,身体都硬了。
大兴脸色潮红,不主的喃喃叫娘,娘。
四奎伸手一摸,他的头滚烫,滚烫的
急忙跑去找到了毛巾,浸了凉水给大兴敷在额头上
转过身把大黄的绳子解开,看他的前肢上鲜血已经凝固看上去是大黄流血过多所致。
再看大兴嘴角的血迹还有狗毛,这是,是大兴喝了大黄的血。
“你这是干啥呢,咋把在黄给杀死了。”
四奎正在忙着,陈礼义没精打采的走进屋来一进门吓了他一大跳。
屋里地上到处都是血,四奎在忙着用凉水给大兴擦脸上的血迹。
“哥,你回来了,大兴生病了,他的头好烫,你去叫医生来给他看看吧。”
“啥,大兴发烧了,好好,我马上去。”
四奎的一句话,把陈礼义吓了一跳,急忙一转身,朝外就走,迎面正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就听见扑通一声,把那个撞得坐在了地上,那人劈脸就是一巴掌:“慌的啥,撞到人还不知道,快点扶我起来。”
“娘,大兴发烧了,你自己慢慢起来吧,我要去叫才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