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名头儿,可真不小啊!”。
墨落妄及翻动着醍醐灌顶的书架,漏出一丝骄傲的神情说道:“那还用说...您是没见到我大哥解洁,还有第朋,对了还有一个我看不惯的家伙,忘前川,那家伙每天懒洋洋的,但是那个人可能真的强大到一种未知的地步。”。
酒老头儿,依然往炉子里扔的柴火,听着这个小辈的言论,笑着。
“你还有脸说,如果不是你们异人界怎么会如此混杂不堪。我看你们只不过一些乌合之众罢了,尤其是你,凡人!”,蓝袍道人嘲讽道。
“嘿,你...”。
“行了,行了,在吵下去做不做饭了。”,老头儿有些身体不便地站起身来。
两人当即闭嘴,一般无论好坏异人都是会给自己的前辈留一些面子的,况且,明显这个老头儿漏出的炁,让人心悸。
“小鬼们,不能吃白食吧。去门外的树杈上把那些菜拿过来。”。
随即两人纷纷走出了门,走出门外,又听到了墨大喋喋不休的议论声。就在门外的议论声中,两人一人手里拿着一些已经坏掉的白菜叶子,一人手中拿着一瓣蒜。
墨大走进门内如是说道:“前辈,不是咱们今天晚上就吃这些吧?”。
醍醐灌顶笑道:“不然呢?你有其他的嘛?”。
“有啊。”,随即墨大从手中凭空变出了一些蔬菜与鱼肉。
老者眼神微眯望向墨大手指上戴着的那个翠绿色的戒指,嘴角微微一笑。
“好,你们为客,让老夫给你们做上你们当中有一个人最后的一顿晚餐。”。
蓝袍道人脸色一僵,于是想到老者说出这番话,说明注定他们两人中有一人活着走不出绝望峰。由于自身的顾虑他看向一旁的墨大,墨大的反应没他那么强烈,只是一个劲看着老者要摆弄着的食材。
墨大不是不知道这句话中隐含着的意思,只是在他加入恶徒队伍之时,早已经想好了自己元神俱灭的场景。死而已不足为惧!
两人坐在土炕上,天色有些昏暗,只有屋内淡淡的火光闪耀在这平静的小屋之内。
猛然一声,“轰隆”,上天的雷公放了一个屁。随之电母,打了个响指,蹭出了一丝火花。在天地之间显现,屋内三人纷纷望向窗外,老者说道:“龙王要下雨喽!”。
“是啊,我出生的时候,龙王也下了一场大雨。闷葫芦儿,你出生的时候,下雨了吗?”。
蓝袍道人望着窗外已经淅淅沥沥掉落的雨滴说道:“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
“因为没有人告诉过我,我是被扔到山脚下,被师傅捡上山去的。”。
墨大听后没有惊讶只是缓缓躺下身子来,说道:“这狗屁世道,谁都不容易啊!小桃你说呢?”。
“我哪里知道,我就是一棵树。”。
老者听着两小辈之间的谈话,拿着一把木质的调羹,翻动着锅中的汤水。
“这人哪,走过一些路,才知道辛苦;登过一些山,才知道艰难。趟过一些河,才知道跋涉;跨过一些坎,才知道超越;经过一些事,才知道经验。阅过一些人,才知道历练;读过一些书,才知道财富。过了这老朽的一辈子,才知道幸福。多一点快乐,少一点烦恼。累了就睡觉,醒了就大笑。生活怎么样啊,你们得自己放调料!”。
说罢,醍醐灌顶,在锅中摇了一勺汤在嘴里细细品味了一番。
“前辈,您这给我们俩在这儿煽情呢?”。
这话说出屋内之人全部都笑了,连那个蓝袍道人都笑了。但是其实这笑语中,代表着“悟”的产生。
有人修了一辈子的道,根本不知道修了些什么东西。其实修道说到底,就是让自己化作尘埃一般,不漏不显。想想也就是那个样,累了就睡觉,醒了就大笑,潇洒自由。
随着炊烟中,停止冒出的烟雾,几人在外面狂风暴雨之中。在一座还不时掉几滴雨水进来的烂茅草屋中,吃起了饭。桌上荤素搭配均匀,可是只有墨落妄及一人吃,因为两人都守着自己最后的本性。
“咳~矫情,连人都敢杀,却是唯独不吃肉。您们这是给自己约束呢,还是做做样子呢?”,墨落妄及看着两人的举动有些人不做说道。
蓝袍道人与醍醐灌顶相视一笑,却是没有说话。
不吃荤食,为祖上规矩。判杀恶徒,便为大道所示。
墨落妄及眉头微微一抖,问道:“切,不说拉倒。我还不愿意听呢!”。
吃完饭后,老者独自一人卧在炕上。不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蓝袍道人与墨落妄及,坐在桌子前。现在屋内漆黑一片,只有门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回荡在这山间。
黑暗中,蓝袍道人问道:“你不睡吗?”。
“那你为什么不睡?”。
“我怕你跑掉。”。
“那我还害怕我睡着了你趁着在我睡着的时候偷袭我呢,不睡。”。
蓝袍道人摇了摇头说道:“那由你吧。”。
墨落妄及沉默片刻用着与平常完全不一样严肃地语言问道:“咱们明天必须打吗?”。
蓝袍道人只是淡淡回道:“必须打。”。
“那就打吧。”,墨大叹了一口气说道。
“其实你若不是邪道,我认为咱们俩会成为朋友。”,蓝袍道人不合时宜的说道。
“额~,得了吧,咱俩注定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如果明天你死了我好给你立上一座碑。”。
蓝袍道人没有生气,静静地回道:“疾风。”。
“别说你人不怎么样,名字倒是挺好听的。”。
“我师傅给我起的,寓意乘风而来,疾风归去。”。
“嗯,我的名字叫墨桃,别写什么墨落妄及这些东西,要死了别在碑上也是这个名号。”。
“明白了。”。
随后两人一夜无话,只是静静地坐着。看着窗外不时闪出的闪电,听着不时响起的雷声,两人至此也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