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妍咬唇,倔强地不肯开口。
盛衍琛气闷,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让两人贴得更加紧密。
安妍觉得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要沸腾了。
她自知根本不是盛衍琛的对手,到底还是屈从了,别开头,气恼地皱着眉,低声抗议道。
“你怎么就知道我很高兴了,你又不是我!”
“盛衍琛,你赶快放手!你要是再这样胡来,我真的要生气了!”
这样软绵绵的威胁显然不会对面前的男人起到任何作用。
盛衍琛自动忽略的她的抗议,继续问道。
“汪青瑶突然跑过来,是不是因为你做了什么?”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不是,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安妍抿了抿唇,不愿开口。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就像将自己毫无保留地袒露在他面前一样。
她在人前做出的一些伪装,就像是她的保护壳。
可盛衍琛偏偏就想要将她的这些保护壳一层层地拆掉,这让她觉得很危险,很没有安全感。
她的迟疑明显让男人十分不满,手上的力道再次加重了几分。
掌心传来的触感仿佛要将她灼伤一般。
安妍生怕他真的会不管不顾地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不敢再犹豫,哽咽着说出了实话。
“是!是我把她找来的,可以了吗!”
“放手!盛衍琛,你太过分了!你再这样我要喊人了!”
男人笑了,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完全就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好啊,我倒是不介意被人围观,就是不知道大嫂这么薄的脸皮能不能受得了。”
话一出口安妍就已经后悔了。
盛衍琛一贯是肆意妄为,根本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她怎么会蠢到用这么笨拙的借口来吓唬他,会有用才怪嘛!
她也是真的被气昏了头,才会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既然来硬的没用,只能来软的了,但愿这样的方式能唤回他的几分理智吧。
“盛衍琛,你先放手行不行,你弄疼我了。”
“是,我承认,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跟盛楚泓一起去出差,所以我才故意想办法将消息透露给了汪青瑶,想让她出面搅局。”
“你明明就知道,我跟他之间并不是……”
安妍觉得有些气恼也有些委屈。
别人或许不清楚她与盛楚泓实际的关系如何,可他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既然清楚,又何必多此一举,非要逼她不可。
“好了,我已经说了,可以放手了吧!”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盛衍琛的心情总算是稍稍好转了一些,手上的力道也稍稍松了一些,只是仍旧控制在她不能挣脱的程度。
“别急,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乖乖回答我,我自然会放手。”
他抬手将她鬓边的碎发轻轻地拨到了耳后,声音中的寒意散去了不少,同刚刚相比明显温柔了不少。
“有件事,我一直十分好奇。”
“我听说,当年你是意外才跟我大哥在一起的,而且怀孕期间你并不在盛家。”
“我想知道,在怀上囡囡之前的那两年左右的时间,你都在哪里,又在做些什么,可曾遇到过什么人?”
他的问题让安妍有些措手不及,她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
她沉默了片刻,才垂眸缓缓开口。
“那个时候,我应该是刚好快毕业了,在准备毕业论文,以及之后进盛氏工作的事情。”
“所以我一直就在这边,并没有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也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情。”
她说得太过笃定,反倒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盛衍琛本能地感觉到她并没有说实话,耐着性子继续追问道。
“你确定你从没有遇到过什么人,那种……让你毕生难忘的人?”
“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那就是我跟你大哥意外地有了孩子,这算特别,算难忘吗?”
安妍适时地当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提醒着盛衍琛他们之间的关系,让他不要失了分寸。
听她在这个时候提到盛楚泓,盛衍琛的脸色瞬间便冷了下来。
他用力箍住她的手腕,用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
“安妍,我跟你说过,让你认真回答,不要想着骗我。”
“你觉得这个答案,有说服力吗?”
“我从之前就怀疑你有很重要的事情瞒着我,一直没有对我说实话,对不对?”
他的力道不小,安妍觉得有些疼,同时也被激起了火气。
她恼羞成怒地踢了他一脚,不再压抑,厉声回怼道。
“盛衍琛,你一直游戏人间,不是同样戴着面具示人吗?”
“既然如此,你凭什么要求别人就必须对你毫无保留!”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不愿意与人分享的秘密,这难道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吗?还是说妨碍到了你什么?”
“你不觉得你现在这样咄咄逼人,真的很不公平,很过分吗?”
盛衍琛看着面前如同炸了毛的小野猫一样的女人。
“游戏人间?所以说,这么久以来,你觉得我就只是跟你玩玩而已?”
他有些无奈,真不知道她是如何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
不过这也就说得通了,难怪这么久以来她一直对他如此抗拒,始终不愿意接纳他。
在安妍心里,盛衍琛始终被放在危险人物列表里。
她始终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去相信这样一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会有什么真心,更不敢放任自己随心而动沉溺其中。
她不想与他有什么更进一步的关系,理智告诉她,她该尽早将这段荒唐的纠葛,让一切回归正轨。
安妍看着他,眼中是难以掩饰的疲惫。
“盛衍琛,你如今这样与我纠缠不清,并不是因为对我有什么感情或者我有什么特别的,只不过是因为你喜欢追求刺激的感觉而已。”
“如果不是因为我跟盛楚泓之间的关系,你恐怕根本都不会注意到我。”
“盛衍琛,我的情况你很清楚,我不过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不对,应该说,我现在的处境还不如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