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
就像回到了十八岁的青涩年华。
那股砰砰直跳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
沈清墨等了好一会儿,睁开眼发现谢栖迟正玩味似的看着她:
“女朋友,谈恋爱应该从牵手开始吧?”
谢栖迟抓住她的手。
“废什么话,我说亲嘴就亲嘴。”
沈清墨皱了皱眉,直接上手捧住他的脸,刚准备把嘴亲上去的时候,突然手一扬,啪的一巴掌,虽然极轻,却也很震惊人的扇在了谢栖迟的脸上。
“流氓,你有病!老娘才不做你谢栖迟的女人。”
说完,一转身,刚好迎上许芷谖凑过来的那张脸。
“你...你们?”
许芷谖远远看着他们俩在车内的氛围感觉还不错,怎么一到跟前就遇到这么暴力的一幕。
秉着护短的原则,许芷谖打开车门把沈清墨拉了出来,并质问道:
“姓谢的,你敢欺负我姐们。”
说着就打算把包砸过去,被沈清墨急忙拦住:
“放心,我没让他占便宜。”
谢栖迟眯起眼,也很无奈的叹了口气:
“拜托许大小姐搞搞清楚,被打被欺负的那个人,是我。”
许芷谖放下心,直起腰来:
“那还差不多,谁叫你活该呢,清墨,我们走。”
许芷谖牵着沈清墨的手。
沈清墨回头,隔空摸了摸他的脸,然后给他一个飞吻,并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坐在车里的谢栖迟觉得又好笑又好气。
好端端的一个老婆,变成了女朋友不说。
这名正言顺的身份,也转为了地下恋情。
他摸着自己被打了一巴掌的脸,很快手机上收到沈清墨的短信:
“我鲜花忘了拿。”
“那我给你送?”
“你开个房,我晚点来找你。”
开房?
谢栖迟颇感诧异。
这恋爱谈的,节奏有点莫名的快。
但他双手摸着方向盘,却连开出去的勇气都没有。
“需要司机吗?”
陆宴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
“如果你不介意你的司机只能一只眼睛看路的话。”
因为另一只眼睛被他给揍肿了。
谢栖迟看了他一眼:
“还能走路,看来我真的是废了,换以前你起码得在医院躺三个月,如今却只伤了你一点皮毛。”
陆宴双手作揖:
“多谢兄台手下留情。”
谢栖迟看着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想问的话都到了嘴边,却又咽下了。
换来的是一句:
“我妈拿刀架你脖子上逼着你演了这么一出深情戏码?”
陆宴皱眉:
“不算吧,干妈连只蚂蚁都不敢踩的人,怎么会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呢?更何况,干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这个大号已然废了,她以后还不得指望着我这一个小号来帮她养老,所以,她舍不得。”
“那就是你自愿的?觉得逮着机会了?想撬我的墙角?”
谢栖迟已经摩拳擦掌。
陆宴坏笑:
“必须自愿,这顿打不能白挨,起码得让沈小姐知道,在这世上,在她的世界里,还有我陆宴这么一号人。”
谢栖迟捶了他一拳:
“老子要不是靠你给我送终,非得把你揍残疾了不可。”
陆宴捂着心口:
“有一说一,干妈是真的怕你遗憾终生,你说,从未相爱过,和不能携手走到最后,到底哪一种更为遗憾?”
谢栖迟湿了眼眶:
“都遗憾!从未相爱有从未相爱的遗憾,不能携手走到最后有不能携手走到最后的遗憾。”
“对你而言,哪一种最遗憾?”
陆宴拨动着左手食指上的戒指,若有所思。
谢栖迟笑道:
“对我来说,遇见她却不敢爱她,是遗憾,娶回来却不敢睡她,是遗憾,要从沈清墨的先生变为那位先生,是遗憾,空有一颗想陪她白首终老的心,却没有一条陪她垂首暮年的命,是遗憾。”..
最后那一句,很戳心。
陆宴拍了拍他的肩膀:
“所以,横竖都是会留有遗憾的,不如尽力的去弥补这些遗憾。”
比如,先轰轰烈烈的去爱一场。
谢栖迟扫了一眼陆宴的戒指,问:
“那你的遗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