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结束了吗?这就是我的结局了吗?解除系统以后我是不是就要永远的留在这儿了?我还没有来得及问呢。“……清尘。”阎蓓尔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睛有些模糊。
那个人再次端着饭碗过来,应该是来喂饭的吧。
听到她口中叫的那个名字时,贺之初的脚步明显一顿,然后毫不在意地掩饰过去。
随后,阎蓓尔照旧倔强地用自己的方式拒绝贺之初的喂食。直到他生气离开。
一连两日,都是如此。
“怎么样?想好了吗?为了报仇,为你的父皇母后或者师父?”清尘出现在她面前。
“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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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了两块桂花糕,吃点儿吧。”贺之初一手拿桂花糕,一手放在下面接着碎屑。
阎蓓尔无声抗拒。
贺之初终于忍不下去,放下桂花糕吼道:“你到底要闹什么?”
“放我走。”阎蓓尔眼睛微红,微肿。
她不是不想吃东西,曾经在帝还休面前她还挑食的不行,但照样被养的白白胖胖。现如今,岂止能用绝食这种办法逼别人放自己逃生。倒也可笑。
“我不允许!我到底哪点比不上他?”贺之初同样红着双眼大吼出声。扬起右手,清脆的耳光落在对面女人脸上。“我之前小心翼翼地爱你,你受伤了,我给你送去最好的药。你受委屈了,我就暗中杀了那些人。可后来呢?后来什么都得不到!”
阎蓓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晶亮的泪珠在她眼内滚动,在闭上眼的瞬间,顺着脸颊滚落……
如果之前,是说如果。她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会毫不犹豫还一巴掌回去。不较后果,不论得失。
但现在不行了,她的后台都倒了,她没有胆量闯祸了。
但现在的阎蓓尔没有想到,要是她顶天立地的师父还在,别人连敢碰自己一下的心思都不敢有。
泪水滑落后,在她的脸上留下一道泪痕。黑暗的环境中,那一抹晶亮格外刺眼。
贺之初幡然醒悟过来,语无伦次:“对不起……对不起师妹。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太怕你会离开我了。”他颤抖着手去擦泪痕,“我会改的!你不要离开我,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出去。”阎蓓尔只淡淡回了两个字。
“好。”贺之初站起身,嘴里念念叨叨离开,“我走,我走……”
阎蓓尔仰起头,一抹光亮照在她脸上,然后转瞬消失,再次被黑暗笼罩。
突然。
她缓缓开口:“不要冲动,回来。”
宁丞豫出现在阎蓓尔面前。轻声道:“可——”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咽下。
“你走吧,我会连累你的。”
宁丞豫看着她,眼神真切:“你说过,会帮我报仇的。你也说过,你是我的家人。”
阎蓓尔睁眼与他对视,那样坚定又真挚的目光让她想起当初说这话的自己。
那时的我,眼神也是如此笃定吗?
想了许久,阎蓓尔换了个话题:“你弟弟,来头不小吧。”这句话虽然是疑问意味,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是。”
宁丞衍,天界之人,而并非天界中人。
“你不能为了我死,你不能冒这个险的!”阎蓓尔情绪激动,“你不需要我,离开我!把真相公之于众啊!”
“如果不是因为主子,我一定活不到现在。”
“你走啊!”
宁丞豫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我一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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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亲爱的天界长太子,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能保守吗?”贺之初看着小心翼翼出来的宁丞豫,眼角弯弯。
宁丞豫被小吓了一跳,抿了下唇,道:“我已经把我最大的秘密说了出来,如今我们都……”
“哦,不不~”贺之初把食指放在宁丞豫唇上。
“既然玩坦白局,必须是人人有份。那就说一说我的秘密。嗯……当年小师妹在树后偷听的时候你也在,那便方便多了。其实哪儿有什么封锁消息渠道的事儿,更不会有年少不得服众的狗屁道理。那两姐妹又不是傻子,阎慕离不敢说,阎蓓尔说不得。”
宁丞豫心头一惊,猛地瞪大眼睛:“所以说你不是少主,妖帝妖后也并非传位于你!”
贺之初脸色波澜不惊:“我的确是少主,但不是长太子。不传给我他们还能传给谁呀?传给我的好哥哥吗?”
“所以说你杀了你哥哥!代替他坐上了妖界长太子的位置?”
贺之初有点疑惑:“杀?杀了多不礼貌啊,我把他吃了~我也没有代替他,只不过他在我肚子里边活着,也算是还坐在属于他的位置上。”
“你!你……”宁丞豫惊得说不出话来,突然他猛地推开挡在身前的贺之初,想要冲出妖界去。或者说……他想带着这惊天的大秘密出去!
贺之初怎会如他所愿?缓缓抬手,宁丞豫便无法挣脱,巨大的拉力让他定在远处不得动弹。
贺之初不咸不淡的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一手揽在腰上,一手插在他的脖颈处,指甲深入皮肉。
宁丞豫已察觉不对,僵硬着脖子怒吼道:“贺之初!你竟然学习歪魔邪道!”
“怎么?看不起我?你这样的名门正派自然是看不惯我这些三教九流的做派。可那又如何?帝君他不照样败在我手下。实力才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宁丞豫奋力争脱:“放开我,拿开你的脏手!”
听到这话的贺之初瞬间如被一盆冷水浇下。缓缓伸开手,望着修长如玉的手指。
脏手?
是啊,他的脏手怎敢碰高贵的公主殿下?
随即。自嘲般的轻蔑一哼,仰天大笑。
把还被捆仙索捆着的宁丞豫丢在身后,头也不回的径自离开。
那背影有些落寞,有些惆怅,又有些自嘲。“不过,我这种歪魔邪道估计也不配。”走了好远的那贺之初突然兀自说出这句话。
谁也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谁也不知道这话的主人想到了些什么。
“妖帝,那他要如何处置?”
走远的贺之初命令道:“先放了,让他跑。”
“跑?”下属愣住。
贺之初睨他一眼:“跑了在追,追上了杀。死了以后死无对证。”
两个时辰后,天色阴沉下来。
贺之初坐在“宁丞豫”身边,拨弄着脚下的泥土。“我说过了,这个秘密最好把它藏在你的口袋里,带着这个秘密直到进入坟墓,如果我把秘密告诉你,那么要知道你不会把我说出去的,因为想要两个人守住秘密,除非他们其中一个已不在世上。”
他拍拍手,站起。“像我哥哥一样,他就比你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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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贺之初端着包子来喂阎蓓尔吃早餐。吃了一口她便吐了出来,皱着眉问这是什么肉?这么难吃。
贺之初抓抓耳朵,有些疑惑道:“不过是狗肉而已。”然后轻轻摸摸那包子,“这狗生前还是条忠犬呢。”
阎蓓尔瞬间便明白过来,惨白着一张脸朝他吼道:“贺之初你个疯子!”
“给我吃!”
“滚啊——!”阎蓓尔一脚踹在贺之初身上,手上的锁链又将她猛的拉回。
耳边响起之前自己跟贺之初的闲聊——
“你这贴身侍卫跟个闷葫芦,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能保护好你吗?”
“他啊?能耐小,也就以一抵十。”
以及遇到危险时,阎蓓尔不慌不忙的只用做出一个反应,叫“宁丞豫”三个字。
舒舒服服地看完一场打架。被他笑着指责:“叫晚了哦。”
“宁丞豫!你死了,谁来护我?啊——!”随后便是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这样的日子阎蓓尔一直过了三天。
直到她以命要挟清尘,这才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