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去跟她争

巩灼却没有生气,笑着从身后鬼差托着的托盘里拿出个玉杯。同体泛着淡青色,光是看上一眼就能解闷。她脸上维持着僵硬的笑意,双手将那青玉酒杯往前举了举道:

“这几日夫君吃的少,唯恐伤了身子。有什么事您跟我说,不如现在……喝杯酒,把酒言欢,不要再想那些烦心事儿了。”

巩灼说完,往前走了半步,那酒杯也向前凑了几分。

“你是如何知道,我在想烦心事儿呢?”

“我——”巩灼垂下眼,收回灼灼的目光。快速想了个对策,“自然是夫君整日愁眉不展……”

还未等说完,阎罗王看了眼近在嘴边的玉杯,撇过脸去。谈谈道了句:“本王不喜欢喝酒。”

巩灼轻声应了下“是。”僵硬的把被子重新放回。

或许是面子挂不住,她对身后的鬼差道:“你先下去吧。”

鬼差点头应是,退了两步转身。刚走两步便听到身后传来阎罗王的声音,“你也下去吧。”

“哼!”巩灼越走越气,重重将那玉杯摔在地上。“为什么不喝,为什么不喝?这可不能断的!”

小鬼差吓了一跳,忙扫了眼四周,见无人才安心下来。“主母您小点声啊,这要是被听了去……”顿了下,它安慰道:“主母您为什么非要给阎王喂着药呢?将来这位子非太子莫属啊。”

“他要是真这么想,为何不给我的皇儿封一个神?如今半点儿职位都不给,谁知道他是什么心思。”可能是自己都觉得有些解释不过去,巩灼又道:

“那孟婆的位置空了小半月,下来的人都快排到人间了,可着死不了的东西却迟迟不说这位置要让谁顶着。我给他喂药只不过是想帮他抉择一下此事。”

那鬼差是只有眼色的鬼,不然也不会被巩灼真话以待。它一听这话就明白了,“主母这是想着长公主呢!孟婆这位置还真就像是给她留的呢,诶呦长公主若是明白您这番苦心,定会记一辈子主母的好。”

巩灼就爱听着话,殊不知自己被哄的摸不着北。心头一喜便道:“你去把离儿叫来吧。”

鬼差道:“是。”随后转身离开,走远了些才道:“孟婆刚下位你就惦记上了,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也在那座位上踩了一脚吗?哼!让自己闺女坐?你都不嫌脏吗?”

阎慕离以生病为由自从上次参加完送葬宴后便一连在鬼界呆了好多天,吃喝依旧,倒也整日不出来,不吵不闹,安静到可以让人忽视掉。

“见过母妃。”

巩灼有丝不悦,盯着她道:“叫什么?”

“母后。见过母后。”阎慕离低头垂眼,顺从的改过来,乖巧的像只小白兔。

巩灼一时有气也发不出。

“你这几天怎么一直呆在这儿,还不赶紧回去?”

“生病了,不太舒服。等病养好了就走。”

巩灼到底是担心她的,站起来探了探阎慕离的额头。才道:“既然这样,病养好就赶紧给我回去。”然后又阴阳怪气起来,“前些日子我见你师父,帝君是吧?他怎么对那个死丫头那么好?”

阎慕离道:“是。蓓儿是帝君的首徒,应该也上心。”

巩灼警告了下:“他是你师父。”随后又问:“他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阎慕离淡淡道:“不知。”

“怎么可能不知?”巩灼一见她这样就来气,声音不免提高了些,“为什么你们两个一起去的?帝君眼里就只有她?”

“蓓儿住在帝君殿里,没有什么消息传出,他们什么情况外人都不知道。”

“住在帝君殿?”巩灼眼底一丝暗光划过。猛地掐起阎慕离的下巴道:“我要你去跟她争。跟她争帝后的位置,那个名分是你的。”

阎慕离连连后退: “不,我不能这样做的。我不能再去跟她抢什么了。”

巩灼心中怒火更胜,直接扯过阎慕离的领子:“当年我争到过那个女人,凭什么我的女儿就比不过她的野种?”

“可母妃分明没有争赢!”

“啪——!”此话一出,巩灼结结实实给了阎慕离一巴掌。“我没赢?你这身上穿的、嘴里吃的那一样不是我赢下的胜利品?”

阎慕离眼圈泛红,但却没有反抗,更是在大火上浇油:“明明就是因为她没有争!”

巩灼一把将阎慕离甩开:“她京昭平有什么?最后不还是尸骨无存?这足以代表我赢了!我向阎罗王证明了选我是对的!”

“可是我已经欠她一个名分,母妃要我如何去跟她争?”阎慕离重重摔落在地,娇弱的身子一时爬不起来。

“这么多年来有什么我都是先让着蓓儿的,我一直觉得是自己欠了她,长公主的位置也理应是她的,被我占了不说,她更是连母后都被我们生生抢走,母妃你不觉得我们欠的太多了吗?”

“呵……”巩灼冷哼一声,俯视着阎慕离。语气不再狠厉,反倒带上几分讽刺:“有些东西,是专门为某些人准备的。你若不争,必定有别人来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