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进入剧情

帝安乐自己站起身,跟帝景天正面对峙。“我本来就是妖界的太子妃,父皇从小不要我,现在突然有一个人对我好,我凭什么不能嫁?”

“你还想嫁他?”帝景天凤眸微眯,“我告诉你,不行!”

这一句话进入耳朵,帝安乐就像抽了线得风筝。心里反复叫嚣:“不能嫁了?不可以的,这怎么行呢!我等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被他一句话就给结束了?”

正慌神之际,帝景天站起身来,抬脚就要往外走。帝安乐知道,如果他走了,这话就成定局了。慌乱之下,她脑子一热,语气更加凌厉,话语更加逼人:

“你是不是还没有利用够我!从小到大你在意的都是利益,苍生!你为了苍生竟然要断我生路?”

见帝景天还是往外走,帝安乐站起,谁料踉跄了下直接跌倒,她顺势一把抓住帝景天垂落的袖子,哭喊道:“父皇!我真心喜欢他,我明天就要嫁给他!”

天庭之上闹成这样,许多神仙以免热油溅身便趁机溜走,有的在一旁说话,只当没有看到。不过那演技着实蹩脚。

阎蓓尔看了眼帝还休,起身到了帝安乐身边。

虽然她很不想帮帝绿色,但还是把帝安乐紧握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帝景天看着趴在地上的两人,冷哼一声离开。临走还不忘说了句:

“本天帝绝对不让你嫁!”

他说的是“本天帝”,不是“父皇”更不是“我”。他是以天帝的名义说的话。

说完,他一甩袖离去。一众大小仙跟上,帝还休给了一记放心的目光,尾随其后。

阎蓓尔看着师父离去的背影,回头,双手抱在胸前,一挑眉,带着几分吊儿郎当道:“不讲情意啊姐妹?我这小日子刚安定下来,你就要远走高飞了?”

她故意开玩笑,想把紧张的气氛压下。

帝安乐良久不说话,突然抽泣了一下才道:“……没有。”

阎蓓尔愣了,转过头去。“哭什么?我又不跟你争。”

“一点儿也不好笑。”

“……”行吧,反正我也看不上他。

她又抽泣了一声:“你刚刚不该拦我的。”

“我怕你把人家衣服拔下来。那样,多不好。”话刚说出来,阎蓓尔想起她的那句“不好笑”。

……行吧,换个方式。“诶!那你是怎么突然回来的,妹夫怎么也不来亲自提亲?”

帝安乐道:“蓓儿。”

阎蓓尔道:“你说,我在这儿。”

“你知道吗,从小,我就知道自己被嫁给了别人,那是我母妃拼死求来的。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甚至连他的消息都听的不多。那个时候我总被欺负,就一直安慰自己说‘坚持下去,等熬到长大,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你是如何把一个从未谋面的人当做神明的,呃……可以说是神明吗?”

“那时候委屈多了,抓住了东西就会攥的紧紧的,就像掉在水里的人拼命来伸下来的竹竿一样。”

“嗯。”

“可是后来,他们都说我是个筹码,是一早安排过去的筹码。是父皇跟其他女人设计陷害的我们,他们说妖界动荡,如果将来有一天天、妖两界打起来,我不是葬父就是殉夫。但我不信,母妃她是对的,她不会害我。”

阎蓓尔消化了下谈话内容,郑重的看着她:“好。我就问一个问题:跟他在一起,你快乐吗?”

帝安乐道:“快乐。”

“那没事,我挺你!”

“明天我就嫁给他,我要离开天界!”

系统道:“看看人家,不让嫁都非要嫁!你还不愿意!这个任务这么好完成你怎么还犹犹豫豫的?跟个小老婆子似的。”

阎蓓尔掏掏耳朵,不满的跟系统吐槽。“今天的剧情这么快?突然出现,突然要嫁,突然不让嫁的……”

说着说着,她愣住了。

试探着问:“主线剧情?”

“对。恭喜小主!”

“……”恭喜你大爷!

一想到自己的小甜饼日子过完了,阎蓓尔接下来又是一顿口吐芬芳:“老子一电竞大神,竟然要老老实实完成任务!我TM——”

系统今天心情格外美好,坏笑道:“因为什么?”

阎蓓尔很不争气道:“……因为那个男人。”

她猛地抬头问: “你怎么这么高兴?”

“你看啊,都耽误两个月了,现在只要你能进入剧情,我解放的日子就指日可待啦!”

快结束了?

阎蓓尔有点高兴,但这感觉不如从前遇难是那么高兴。她甚至带着着不安:“还有几个?”

“不多,在你会数数的范围之内!”

“……”

晚上,帝景天醉醺醺的被送回了王母殿。他脸色红润,眯着眼睛,走起路来像个唐老鸭。完全没有一丁点早上在天庭里的威严。

北宿厌恶的看着他,下意识的在鼻子前扇了扇。

帝景天看到北宿娘娘就说:“你说为什么,她以前那么喜欢我的,怎么现在就那么想离开我了呢?”

北宿对他这话难以置信,眼神一敛道道:“你不想让她嫁到妖界?”

“对啊!当初我一起以为这样是压制妖界最好的办法,可是后来我发现,那妖界分明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乱都啊?我的女儿嫁过去要怎么生活?为什么我当初不能多想一步呢?”

帝景天一手扶着柱子,一手端着酒壶,时不时还往嘴里灌。

北宿心道不好:“所以你不是因为她在天庭上失了你的面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耍酒疯,帝景天一听着话就开始跳脚:“什么我的她的,她是我女儿,唯一的女儿!她要是过的不好,那才叫失面子!”

北宿不可置信,但却对那个问题极为执拗。她反复询问,语速很快:“你不是一向把面子看的极为重要?不是因为觉得帝安乐她给你丢脸了你才会训斥她的吗?”

“我训她是因为她没有事先跟我说!我起的是还未嫁出去的小姑娘就这么跟人跑了!你知不知道我这两个月一直在寻她,我都不敢大张旗鼓的寻,我怕对她的声誉不好,可哪怕这样都没有找到。那个什么,贺之初!一定是他把本帝的小公主藏起来了,她要是受欺负了,我——!

说到这里,帝景天跟忘词了一样,动作缓慢的转过身去。只留下把拳头握的咯吱响的北宿娘娘。

帝景天便磕磕碰碰的走边杂乱无章的断着句:

“她以前,天天吵着要坐我肩膀上,那时我肩膀上有伤,没让她坐。怎么现在她就不喜欢我,不粘着我了呢……”

晚上,帝还休还没有回来,阎蓓尔也就没有回去。

“你师父呢?”

“谁知道,这个月往人间跑了三次了。跟在人间养了狐狸精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