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蓓尔道:“这么说来,你能控制天气?”她一千个一万个不信,比二加三等于四还不信。
那男人微微勾唇,俯视着她。帝还休不正面回答,只是这样说:
“我是天地共主。”
她抿抿唇:“行吧。”
有什么可豪横的?
狗屁设定!
“小主。”系统很不合适宜的出现了,尽管它好久都没有布置任务了。
阎蓓尔不满:“闲聊也能触发主线剧情?”
她已经很小心很小心了。她以为,只要自己安安稳稳的呆在帝君殿,整天做做饭喂喂龙就可以一直安安稳稳下去。安稳到不会触发剧情,不会被布置任务。
系统否定:“没有。”
阎蓓尔长吁一口气,想想也是。但下句话让她不淡定起来。
“但是你必须要认真对待,否则视为违规。如果到了那时候,我就会强行带你进入剧情。”
“……”
它的话很官方,很正义。
很……狗。
“那请问比男主还豪横的系统大大,我的下一个任务是什么……呢?”阎蓓尔陪着笑脸,把最后一个字读的极重。
系统甚是满意,道:“准备大婚!”
“……”
认真的吗?
系统不说话,默认。
他们沉默了好一阵。
还是系统主动开了口:“你不想嫁?”
“想。”屋顶上出来徐徐晚风,这才把阎蓓尔的意识拉回。她缓缓道:“只不过有点突然。”
太突然了。
“你看,我们才认识——半年。不对,顶多五个月。你就安排我嫁,很突然诶好不好?”
系统趁机偷换概念,甚至开始强词夺理:“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你都一百七十六岁了还不嫁?”
她很没骨气道:“……我明明二十不到。”
“大哥,上回让你报年纪,你报个十八。其实你马上就二十了,在那儿装什么清纯可爱小白兔呢?”
“……”又盗老子资料
“第一,古代女子都是十五到十九岁嫁人的,况且这还是架空的,你觉得我是民政局,会发个结婚证给你吗?第二,我说的大婚是一种形式,管你是让三界皆知还是躲起来偷偷订下。都算数。”
“……”
系统再三妥协:“第三。你生日是两个月以后吧?大不了这个任务可以延时。”
阎蓓尔的语气显得很是平淡:“可是还是很突然。”有种”你玩我,我玩你“的感觉。
系统内心只接爆粗口:“我TM就一手游,手游!”
“我还是那句话,反正只是游戏里,不需要太较真。跟随剧情走完就行,这本来就是压缩的人生。重在体验。”
“……”又!是!狗!
“这个任务和下一个任务都是比较难完成的,期间我会尽量出现的少一点,也会对玩家更宽限一些。”
“……”官!方!
接连几次,都是系统说话,阎蓓尔听着。可以说是稀里糊涂的听着。
系统发觉不对,呼唤道:“小主,小主?”
“嗯?”阎蓓尔回神,只听系统跟个老太婆一样絮絮叨叨。“不要每次我布置的任务都要安慰你好不好?任务就是任务,任务就是做挑战性的。”
“不是,没有。”这么一说还挺不好意思的,“我还是感觉有点突然。啧……好了我会完成的。”
左臂上的官方蓝光消失,阎蓓尔再度陷入沉思。
真的喜欢他吗?
喜欢到可以嫁给他?
或许从一开始得知男主是他。自己就再也没有正眼瞧过其他单人旁的他。好像是一种无形的锁链,让自己的下意识的告诉自己:
诺~你看。你看这是你将来一定会喜欢上的人。
就这样,她在整个过程中格外关心他。关心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就好像真的喜欢上了他。
她在漫天粉红余晖以及男人刚说完情话的情况下,开始怀疑自己的真心。
对,并不是怕嫁给他,而是怕自己心跟人家跑了。
“师父。”阎蓓尔侧头看着帝还休俊俏的脸颊。
男人侧头,闭着嘴,用鼻音发出个“嗯?”的声音。
她把视线定格在师父的嘴唇上,像两片淡红的正在开放的花瓣。跟他的头发一样,未精心打理却好看到完美无缺。
一想到不久后能嫁给这样的男人,阎蓓尔笑了。
为了掩饰莫名其妙的笑声,她只好笑道:“我们家洛洛都快成熏兔肉了。我不让它进膳房它非进去拦都拦不住。”
帝还休不说话,但嘴角带着些许笑意。道:“怎么了?小鬼怎么突然跟为师解释这些?”
分明就是……心虚嘛。
在路边走着走着捡到钱了,四下无人,塞进口袋里。这样做谁不心虚?
阎蓓尔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
她脸上快要挂不住,还是努力圆话道:“我们一起去给它洗个澡吧?”
.
不知为何,阎蓓尔身上一直带着奶香奶香的味道。所以,被她一直抱在怀里的洛洛也是奶香奶香的。帝还休甚至分不清倒是是谁传染给了谁。
不过用北宿的话来说,那就是乳臭未干。在她嘴里,那个字读臭。臭豆腐的臭。
“我还以为,神仙洗澡都是动动法力的事情。”
洛洛主子抹了把心酸汗,她一桶又一桶把水从外面利用小木桶倒进大浴桶里。
不放心别人,就自己亲自调节水温。
就跟自己家孩子不放心给保姆带一样。而一旁,老老实实杵着的就是她口中所谓的”保姆“
。
它又看看主人师父,只见他坐在一旁看着。脸上带着慵懒的笑意,“也不是不行,不过,洗几次为师的灵力也不够。”
他这话轻飘飘的,阎蓓尔不知道这是调侃还是认真的。倒完最后一桶水,伸手到浴桶里搅和了两下才道:
“好了,那这样吧。对了——”听师父一说灵力不足,她有些担心:“
我之前听说……你几万年前大战伤的挺重的,那场战役很大嘛?不然你怎么会受伤对吧?现在还没有恢复吗?灵力什么的都还……”
最后一句话就不知道怎么说了,她抬头看着斜倚在美人榻上的师父。
帝还休站起,往这边靠近,边道:“三万年前,先帝过世。那时鱼龙混杂,鸡飞狗跳。是目前天妖鬼三界最大一次的战役。那个时候我无心争斗,兄长却执意要夺。结果被困于城墙之上,万神虎视眈眈。”
他走了过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浴桶边沿,继续道:“那时候的兄长煮弓弦为食,我知道那,些人把他杀了以后就会来找我。所以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提刀开了条血路救下了他。”
阎蓓尔木纳的点点头,心里却在恶狠狠的骂系统:“这不比你讲那什么政事篇完整多了?净给老子整点没用的东西。还天天张口闭口福利福利的,就你那千层套路我能走上一辈子。”
帝还休俯身,胳膊肘支在浴桶边沿。笑的温柔:“问这个干嘛?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为师至今都不想理会。”
阎蓓尔也笑,语气懒懒,鼻音带着撒娇意味:“你怎么不知道我话的重点呢?我是在问后半句,你跟我解释前半句。”
她听的出来,师父不想说实话。
帝还休果真还是装大尾巴狼。伸手揉了揉面前小丫头的脑袋:“之前还想着小鬼没心没肺的,没想到还挺关心为师的。怎么?关心为师的身体状况?”
阎蓓尔脸红,手心紧紧攥着。她自己开黄腔,那是开玩笑的话,但从别人嘴中听到,特别是从这个即将要嫁的男人嘴里听到,意义名明显不一样好不好诶……
“好吧,这个问题就当你蒙混过关了。”
有那么一瞬间,两人都自动忽略洛洛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