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帝朝返轻笑，抬头看着半个身子靠在桌子上的阎蓓尔。“饭不会做，字也不会写？”
阎蓓尔答非所问：“会写，写不好。教不教？”
她都快忘了，自己是叫这个男人师父的。“你教我是应该的，总不能只教个接吻吧？”
系统：“……哪有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主？”
这么一说还挺不好意思，不过反正已经被定义为奇葩主，那倒不如贯彻到底！
每当阎蓓尔面子挂不住的时候就会变得强势，靠的更近了些：“不教告你！”
“能告到哪儿去？”帝还休似笑非笑，看着小鬼吃瘪的样子，很是无奈道：“教。来，过来。”说着，他还招了招手。
阎蓓尔坐过去，“桌面清理大师”一抡胳膊就把东西清理干净。从笔架上拿下一支毛笔就写。
帝还休握住她的手腕：“那支不好用。你用我的。”说着，把手中毛笔递给了阎蓓尔，还不忘直接把她抱在腿上。
也没有觉得什么不自在的，阎蓓尔坐好拿好就写。
若问有什么感觉？就是那毛笔笔杆还是热乎的。
“想写什么？”帝还休的气息喷洒在耳边，酥酥麻麻的。
“就……”阎蓓尔吸吸鼻子，“教我写我的名字吧。你知道吗？好多人都会把草字头的那个‘蓓’字当成贝壳的‘贝’，到后来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哪个了。”
不知道是那个字烫手还是烫笔，小到幼儿园点名册大到医院挂号，所有地方都无一例外的写错。大大的三个字陪伴着她好久。
——阎贝尔。
帝还休道：“别管那些，是他们没本事、没见识。你该叫什么就是什么。”
阎蓓尔不理他，装模作样的执起笔去写。笔尖挂着半滴墨汁点了个点儿，继续颤颤巍巍的往下移。
“……”
看着那粗细不均的一竖，帝还休终于笑了出来。反正在他腿上坐着，感知他身体的动作便是轻而易举的。
阎蓓尔感觉着一颤一颤的起伏，左胳膊肘支在桌子上，手心扶额。
“……好笑吗？”这句话计划在肚子里酝酿的是很强势的声音，说出来却带上了点忍不住的笑腔。
帝还休的声音也压抑笑意：“好笑。把你平时的零嘴残渣撒在纸上，蚂蚁爬的肯定比你好。”
“……”
“作为你的首徒，能把字写成如此模样，那就说明你这个师父真的不咋滴！”阎蓓尔从帝还休左腿上下来，站在他双手环绕的圈子里。
帝还休把左手从她的腰侧往前伸，直到小腹处才往自己放心收。动作行云流水，这话说的也顺理成章的样子：“技术不精，不过，教你还是可以的。”
阎蓓尔只好坐在帝还休双腿间的椅子上。那一丁点位置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小了，不知道这男人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她只好脚跟发力让自己往后保持平衡。
这往后靠，正正好就靠在帝还休的怀抱里。
她心道：“还……挺暖和。”
帝还休嘴角笑意放肆。
他道：“小鬼别动。”说着，帝还休夺下阎蓓尔手中毛笔，放在笔架上。
阎蓓尔直觉身后男人说话的时候，胸腔传来的震动能透过自己背部。
帝还休抓起她的胳膊，双手搭配帮自家小鬼把袖子往上折了下。这才再次从笔架上取下毛笔，重新塞回去，顺便，手心将阎蓓尔握笔的整个手背包裹。
“为师教你。”
大手握着小手，在墨水里左右蘸了两下，又在墨盒边缘蹭了蹭。提袖子，执笔于纸上。提笔、顿笔的动作都极缓极慢。
“手腕发力。肘部悬空。”
三个字，两人硬是写了两分钟。
整个过程，阎蓓尔处于失神状态。总之就是手放松，手被提在哪儿就是哪儿。
帝还休则屏息凝视，非常认真。写的过程还不忘说一些注意事项。
“会了吗？”
“嗯。”阎蓓尔轻声回应，想了想似无意般问起：“师父的名字，是真名吗？”
“不是。”帝还休回答的很干脆，“是帝君的封号。还休帝君。”
“那师父原名是什么？”
帝还休有丝诧异：“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分明感觉到了阎蓓尔的不知所措，他继续道：“那为师教你写？”
阎蓓尔轻声应了声“嗯。”虽然表面上没有表情，可那心底儿还不是乐开了花？
搞到签名了！
第一个“帝”写的秀气大方，顺滑的毛笔莹莹泛着一层光圈。这次明显就写快了很多，有几处还连了几笔。
第二个字，帝还休写了一横就顿住了。
阎蓓尔正疑惑之际，系统慌忙出现：“小主！你干嘛呢？”
“要签名的，看不出来？”
“让他写自己的名字干嘛？写封号就行！神仙们都没有听说过原名的。”
阎蓓尔恍然大悟，“嗷”了一声，手上发力。“师父，你还是教我写你的封号吧。”
犹豫之下的帝还休释然，道：“好。”
晚膳后，阎蓓尔找机会重新溜回了书房，把那张写了自己和师父名字的纸整整齐齐折好，藏在袖子里。
放好，心道：“签字是有了，文书去哪儿搞？”
“文书这种东西，师父不可能随身携带，也不至于盖在被窝里边，更不至于藏在膳房里。那就说明，文邹邹的文书一定在书房里！”阎蓓尔一边这样推理着，另一边手上就有了动作。
得来全不费工夫！
桌子正下方第二个抽屉里，明晃晃放着一沓子文书。
现代时间五分钟后，阎蓓尔从自己房间靠墙的洞里钻了出去。径直找帝安乐去了。
“安乐！溜！”
“主子。”
帝还休没有回头，看着远处离开的背影：“嗯。把文书收起来吧，妥善保管。”
身后千里眼应是，转身之际，只听自家主子再次开口：“还有，她房间那个洞……”
千里眼忙应道：“属下这就去修补好，保证跟之前一样，内外都看不出来痕迹！”
帝还休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不用。你只能看下危险不危险，那个洞出入方不方便就行。不要乱碰。”
“算了，你别进去。本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