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地府构造

昨日。

巩灼得知阎慕离要回来,便大张旗鼓的宣扬,昭告整个鬼界,那架势像是在迎接战神归来,可令众人大失所望的是,迎接回来的公主个病秧子。

看到那个马车的时候,巩灼脸都绿了……

阎慕离坐在马车里,捂得严严实实的,但鬼魂们的议论还是压不住。“这怎么不出来呢?好歹拉个帘子让我们瞧瞧啊!”“你以为这是谁?可是我们鬼界第一美人呢,说让瞧就让你瞧吗?”“不对啊,主母一向招摇过市,巴不得让全天下都得知长公主有多美呢,怎么会不让看?”

一个头秃的跟地中海一样的老头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昨日我去鬼市买消息的时候,恰好有长公主的消息。我就斥巨资给买了下来。想知道是什么吗?不多,一灵石!”

周围肯定巴不得知道原因呢,距地中海本来就是瞅中了这么个机会,专门守在这儿的。毫不费力的二手买卖怎么会有人不做呢?

往钱袋子里塞着递来的一块块灵石,他才悠悠讲解道:“咱们长公主啊。”

周围围了一圈儿鬼们点着头,期待他的下文。

“生病了。”

“没了?”

“额,还有……是风寒。”

“没了?”周围一圈儿又问。

“没了。”地中海道。

下一秒,那一群鬼们一下子围了上去,将他的钱袋子给掏了个空,顺带着连他的衣服都给掳了去。临走还不忘骂道:“骗子!”

地中海躺在冰冷的地上,蜷缩着身子喊:“啊——你们才是骗子啊!”

巩灼看着被扶下来的阎慕离就问“在天界好好呆着怎么会生病?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凑齐这么多人的吗?合着我让人家来,啊就是为了看你一辆破马车?”

随行的小鬼差看看一脸憔悴的阎慕离,又看看怒气冲冲的巩灼,低声解释道:“主母,长公主她身子不适,回来养病的。”

气头上的巩灼怎么听得进去,她只知道今日的心血白费了,这次的风头没出。气极,甩袖离去。

小鬼差扶着阎慕离忙安慰:“公主您别多想,主母就是看您病了太着急,她就是不会安慰人,您知道的,主母本意并不是……”

“我知道,母亲费了那么多精力把我培养出来,就是为了光宗耀祖、骄傲于天下。可我并不是那种贪图名利之人……”她叹了口气,被扶了进去。

当晚,阎枫找到两个妹妹,说了好长时间。内容无非就是告诉她们不要将天界发生的事情对外张扬。

具体情况,鬼界所有的小辈们全部瞒着长辈们。原因就是,再闹,就闹不起了。如果真的得知三个孩子在那天界受了委屈,别说阎罗王了,就算阎妹也定会直接杀过去。但不能这样。

鬼界,闹不动了。小辈们,不敢给家里惹事儿了。具体,俩妹妹不清楚,但这既然是哥哥专门过来说,听话便是。.

巩灼吩咐道:“去把长公主叫过来,一家人吃饭,能多也不能少。”在坐都明白,主母这话,多的是小公主,少的是长公主。

阎蓓尔没吭一声,啃着鸡腿。可阎罗王一听便怒:“离儿重病,好生修养便是,非要打搅她做什么?还有你这话什么意思?是本王多余了?”

巩灼认错态度良好,是个能屈能伸的主。“夫君怎么能这样说呢?我说的是我。你们一大家子的,我是外人,外人。”她没什么底气,但心底明白:一旦阎罗王对自己厌烦了,便会给弃了。

“我得一点点的将自己手中的权力越攥越紧,我迟早有一天能当了这个主,但在这之前我必须得忍!”她在心里默念着“忍”字,在脸上赔着一副笑。嘴里却是咬碎了一口银牙。

当事人阎蓓尔啃完鸡腿又看着对面的桂花糕,心道怎么离自己这么远?抬手便去够。

看着离自己老近的桂花糕,巩灼思考片刻,抬手推了一下,但这距离对小丫头来说还是太远了。阎枫见状,起身,将整一盘桂花糕单手端了过来,放在阎蓓尔面前。还不忘说了句:“敞开了吃,都是你的。”

“……”

阎蓓尔只觉脸上发烫,心道:“谁来救救我这老命,你TM就是喂猪呢?”

好在阎慕离很快过来,坐在阎蓓尔身旁。满脸憔悴不堪,头发也没有好好搭理,看着面前丰盛的饭菜却没有一丝胃口。只坐在那,提不起精神。

阎蓓尔见此,看看自己的小肚腩,又看看桌子上的酒瓶。测量好方位,站起,假装去够离当初那盘桂花糕还远的猪肘子。很顺利,胖乎乎的小肚腩终于有了实际作用。想着“这酒瓶要是超前被推,定会洒出去。那到还不如洒我身上来的直接。”

事实也的确如此了,肚腩碰盘子,盘子推瓶底,酒水溢满身。阎慕离快速拿出手帕,一边给妹妹擦衣服,一边笑着指责她:“怎么如此毛手毛脚?”

出了这件事儿,巩灼再也无法心平气和的坐下吃饭,不温不火说了声“我吃饱了。”便撒手离开。

“吃饱了嘛?你们兄妹三人难得凑一对儿,既然是本王的后代,不如一会儿我与你们讲讲这地府的构造吧?”阎罗王冲三个小毛鬼说。衣服只是湿了一小片,阎蓓尔用手背像是拂灰尘般意思了两下,抬眼笑着道:“好耶!”

阎罗王道: “这是第一层地狱。凡在世之人,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辩,说谎骗人。来地府报道后都会先来这里受拔舌之刑。”

阎枫道:“估计很多人都在这里吧,撒谎是很正常的事情。”

“是很多,但地狱是个三棱柱,第一层,也就是最小的一层。”

最小?阎蓓尔心道:“这要是最小,地十八层能有多大?”她没问,反正总会慢慢往下下的。这又抬眼往里边看去。或许是在这里不见天日已久,那些受伤之人的头发早已掉光,只留下光秃秃的球体,也就是脑袋。有的坑坑洼洼,有的蹭亮,亮的发光,亮的反光。

又下一层,阎罗王继续讲解:“再往下,第三层——铁树地狱。凡在世时离间骨肉,挑唆父子,兄弟,姐妹夫妻不和之人,死后入铁树地狱。待此过后,还要入拔舌地狱,蒸笼地狱。”

阎蓓尔打量着着一这层,中间一颗七、八人才能环抱的铁树,无论是树身还是树枝都长满了倒刺,受刑之人背靠树体,至于怎么罚不能过多展示了……“也就是说被判到这一层的人还要再去一趟第一层和第二层?”

“对。”

阎慕离倒吸一口凉气,有些吃惊。“这得是最凶残的刑罚了吧。不仅要受完这一层,还要再加上两层……”

阎妹迎面出现,拉着阎慕离的手道:“哎哟我的小侄女儿啊。这怎么能算是最严厉的呢?人们犯了错就得承担责任,他们生前做的错事总归是要还回来的。”

“不过呢?你们可知这世界上最严厉的刑罚是什么?”阎妹有种教书先生的姿态,环视着在场三个小毛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