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风耳跟在后面,看着帝还休继续往外走的步子。道:“……公主已经走了。”
帝还休愣了下,疑惑道:“她不是回家了吗?”这个时候在他的印象里,他一直都觉得这件事可能是假的,对!一定是假的!“她在哪儿?”
顺风耳一时之间不知要如何开口。拳头紧了又紧跟在帝还休身后,直到走出寝殿才道:“公主的家是地府,不是帝君殿。”
帝还休听如此,往前的脚步猛地一顿。好半晌,他都没有说出一句话,后来他还是不信那小丫头会走:“她真的走了?”
但不等顺风耳回答,帝还休脑内一大堆数据涌现,什么“孽党”“流产”“天雷”“天牢”……
他猛地怒吼一声:“到底什么才是真的?”说罢,他撩起衣衫,腹部当真没有妖界寨主留下疤痕!
帝还休拔出匕首,在腹部猛地一划!
……真希望这些都是梦,连同她的出现。
刺痛再次袭来,帝还休睁眼看着凉亭外刺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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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一路嗅着气味,被用来当路线的气味不断指引它前进。大狗狗似乎不会走直路的,他走两步就会回个头、转个身,莫名其妙的就给走歪了。那当然,在狗子的世界里,人行道就跟大马路似的,他为何不能掉个头儿?
帝朝返一直跟着它,那场面就是活生生的“狗遛人”。今朝跑的快了,他就在大老远提醒一句:“慢点儿。”结果今朝就会开始闻油菜花,帝朝返只得再次提醒:“快点儿。”
总之一段路走下来,帝朝返再也说不动了,今朝也再也走不动了。它坐在地上,伸着舌头“呼哧呼哧”只喘气。
帝朝返的喉咙也是一阵刺痛,拿出手帕擦擦脖子上的汗。俯身摸摸今朝被太阳晒得热乎乎的毛发道:“渴了吧?怎么连你也嘲笑我?”
他轻笑一声,继续道:“毕竟水神也不是一无是处,喝点水这个问题他还是可以解决的。”
“来,喝点水吧。”帝朝返回头冲用嘴拉着自己衣衫的今朝道。见这个大傻子如此,他笑的愈发清朗:“没事儿的,我一个水神掉进去又不会被淹死。”
今朝却对他捧着的水理都不理,侧过头去,朝另一个方向继续自己有规律的大喘气。
帝朝返无奈的看着一滴滴落下的水珠,轻声道:“乖啦,我知道这个水不如咱们太子殿的好喝,但你今天不得帮我个忙嘛?等这事过去了我带你喝个够!”
今朝重新转头,“噗通噗通”的喝完,甩甩头继续嗅来嗅去。
帝朝返还不忘将东西再次凑在今朝鼻子前,道:“就是这个味道,记住了啊,今天一定要找到!”手中,赫然是阎蓓尔一直握在手心的捆灵索钥匙!
“如今父皇跟天帝吵架,母后也不知去向。新收的徒弟们走的走,溜的遛。可能都是因为这件事。如果我能将真相公之于众的话,或许就能改变这局面。”
今朝走走停停,终于在王母殿前坐下,眨巴了下眼睛仰头看着不可置信的主人。它用头蹭蹭主人的腿弯,见他还是杵着不动,张嘴就想叫。猛地被一把掐住了嘴巴!
帝朝返自知动作太过鲁莽,忙蹲下身,松手揉揉今朝的嘴。今朝将头埋在主人怀里,委屈的只哼哼。
“呜~(帮你找到了,你还凶我!)”
帝朝返一下有一下轻拍今朝的背,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怕你叫出声会把别人吸引过来。我、我……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把我带到这儿来。”说到后面,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可能,狗子们可以感受到主人的情绪,今朝猛的抬起了头,就只听:“你的意思是不是说那麝香的源头就在这里边,你的意思是说我母后才是幕后主使者。是不是?”
其实早在往这边走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害怕了,怎么会是这个方向呢?这边不就只有自己母后的宫殿?帝朝返在心中一遍遍询问自己,倘若事实正如自己所想,那么真相与亲情,自己会选择哪一边?
“可是……我如此费心费力,怎会将我母后的罪行公之于天下呢?”帝朝返尽量安慰自己:“说不定是那个坏人做完坏事后潜入进去了。你随我一道从侧门进去,我们再细细的寻上一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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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丞豫道:“公主,你知道北宿娘娘流产的真相是什么吗?”
阎蓓尔轻笑一声,像是听了一个笑话。“当然知道了,总不能都做鬼了,还不知道怎么死的吧?”
“是什么?”
“白虎。”
镜头一转,今朝将自己的头压的低低的,几乎是在闻地上的气息,穿过拐角,它回头。既然不能叫,他便使出浑身解数告诉主人,这气味的源头就在那边!
帝朝返抬眼,赫然是躺在地上,双爪交叠的——白虎!
“既然你明知是栽赃嫁祸,也知道真相是什么,为什么还要将罪名顶替下来?”
“那种情况罪责只像我和姐姐二人,不是我便是她。我总不能让一个什么都不知情的老实鬼,替我消了灾吧?”
“并没有人去追究真相的,对不对?都是我自己非要去找的,这一切都跟我母后没有关系的,对不对?反正师叔已经大闹了,天庭她的气也已经消了,况且他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才敢如此做的,这说明他根本也不在乎什么真相的!”
帝朝返崩溃的坐在地上:“可我是太子,我要为今夏负责的。母后,您说过我会是一代……良君。”
站在拐角处,目睹全过程的北宿听了他这话,心底猛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