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感情发酵

因着从小睡觉就不老实,翻腾来翻腾去的,早上起来被子便已被踢到了脚边。

她也从睡之前的侧卧变成了仰卧,背部的伤被压了一个晚上,终于在早上将阎蓓尔疼醒。

“小主既然已经醒了,我就通知一下下一关的任务。”

阎蓓尔肩膀用力,让自己往右侧躺过来。左胳膊伸到面前道:

“哎,停!打住,你别说!你还是让我好好的歇停歇停吧,你每次布置的任务都狗血的跟奶茶里特别难咬的珍珠似的。咱俩商量个事儿呗!”

感觉到鼻子凉凉的,皱了皱又道:

“你这次的任务呢,就等到该做这个任务的时候你再跟我说,麻烦不要再让我尝受那种被任务支配的恐惧好不好?”

本来是有的商量的意味,没想到系统爽快地答应道:“好。”

“既然这样,我就可以为所欲为啦!玩不了美男,那就撩美女。”

坐起身,用自己被裹成球的手费力的将被子盖好,躺下。

往帝安乐的方向靠了又靠,看着她。忍着会牵扯到背部伤的风险,阎蓓尔勾起右胳膊,撑起脑袋。这一番动作下来却没有自己想象那般疼。

缓缓睁开眼睛,睁眼的第一片刻还没有想起自己身在何方,但当安乐再迷迷糊糊的眨了下眼,这两天的记忆便如潮水般往大脑涌去。

头有点疼,伸手。用手肘碰了一下额头。

然后,翻身。本想看看身旁的阎蓓尔,但是却看到——

含情的桃花眼,蓬松的头发,娇艳的红唇,以及在看到自己翻身的瞬间,展露出的洁白、整齐牙齿。

看着她半羞半喜地模样,阎蓓尔笑的更灿烂。卧蚕微微向上,眼睛眯得小了一点,光是那双眼睛看上去都知道她笑的有多骄傲。

“喂,感动吗?”

帝安乐把盖在身上的被子往上拉,直至拉到鼻子上端,只露出一双眼睛,道:“不敢动。”

“……”

虽说昨夜东厢房里闹得不可收拾。可到底来说,天帝与北宿始终为结发夫妻。虽说两家下人是各不对付,但他们到底也是一界良主。总不好在外人面前露了家丑。

依旧是那个送药的仙娥过来敲门。咚咚咚的把门敲个很响。语气不善道:

“起床!都赶紧起床,起床去吃饭!”

虽说是把气撒在了门上,可心里却不痛快的很:“让你们来教习,不是把你们当祖宗伺候的!天天把你们请来请去,伺候着好吃好喝的,还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摆出个臭脸给谁看?”

穿好了衣服,整理好了床铺,刚要开门时却听她这话,开门的动作瞬间停了住。冷声道:“姑姑若是不想看,大可不必来我东厢房。回头左拐便是。”

仙娥一听更怒,今天连带昨天等怒气全堆积到了此刻,她怒吼道:“什么?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说着,她撸起了袖子。

阎蓓尔用鼻子轻哼一声,心里不断骂着她的蠢:“难到反派输出都是靠吼的吗?”

丝毫不在乎门外之人的蛮横,在门内悠闲地抱着胸道:“本公主乃未来一界之主,姑姑今天若是碰了我半分。改日还不知道你会不会因为以下犯上被打入了天牢呢?若是不喜欢天劳的服务,帝君的手法我也可以请你挨个尝尝。”

帝安乐本身还是想拦她的,却又被这番话说的心服口服。“想想也是,若论权力,似乎是身边的小丫头最大。”

“把门给我开开!说那些吓唬谁呢?别以为我不敢碰你,把你带到这儿教习,帝君可是点头同意了的。况且天帝下的令,还休帝君他怎敢武逆?”

一挥手,门被打开。

显然刚才那仙娥说的都是些气话,被这忽然打开的门弄得有点懵,在她愣神之际阎蓓尔的脚从她两腿中间伸入,脚尖勾住她的膝盖。

然后,便是仙娥受力不稳,膝盖着地。

阎蓓尔收腿,俯视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仙娥。

刚拆掉纱布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让她被迫抬头看着自己,声音不怒而威,甚至带着几分讥讽与清调的意味,道:

“你这脏嘴也配说我师父的名讳。我师父哪怕是不可一世,哪怕是有朝一日敢夺君篡位,在我眼里都是合情合理的。”

话至此,微微俯身靠近那仙娥耳边,轻声道:“他骑龙我都觉得亏待他。”

后来的后来,正如阎蓓尔亲口所说,“出风头都是要还回来的。”

那么这个出了大风头、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后来便是以大不敬的罪名被罚。而帝安乐在场则没及时阻拦这样的话说出口,视为从犯。同样被罚。

嬷嬷朗声道:“头顶与两肩各放一碗,在这正厅走五十个来回,若有一次失误掉落,重新开始计算。”

“得,这回拽大发了……”

看着三个碗放在自己身上,阎蓓尔犹如待宰的老母猪,一脸生无可恋……

“头,挺胸,注意姿态!”

“眼神放正,直视前方!”

“注意表情,收起奴相!”

第一次四十多来回的时候掉了,第二次三十多来回,第三次二十多来回,第四次干脆直接踩在了之前碎掉的玻璃片子上摔倒。

帝安乐也同样,哪怕她平日在这深宫里忍气吞声练的一身好耐力,可尽管如此,在第四十八来回时一下摔倒,再也没了精神重新开始。

直到晚膳时两人也没能完成任务天色渐渐被黑暗笼罩,月亮也渐渐浮现。

看着狼吞虎咽的两个小丫头,嬷嬷有一丝不忍心。想着“本来任务量就大,今天还抽了她们好多下。”

想如此,便对她们道:“等会儿再给你们多加两个菜,吃完就歇一会儿再继续练吧。”虽然说着最温柔的话,但她的语气依旧是凶凶的。

吃完,抬头。看着月亮弯的一模好弧度,阎蓓尔便想起那个当时一眼便惊艳到自己的帝朝返。

“也不知道他们俩现在在干嘛……”

拉着帝安乐的手走到了院子里的小凉亭下,凉亭的帷幔被扎起,微风拂过,它们只是轻微晃动。

与帝安乐背靠背坐在凉亭的台阶上,捶捶脑袋,心里不尽后悔:早知道交个朋友这么容易,自己就不这么大费周章的跟着来这个小破院子。就不用跟帝君说要用一周时间了,要是一个星期以后才来救自己,那估计就可以收干尸了。”

因为白天都要看她们两个训练,所以一些杂活儿只能等到晚上再做。

一个仙娥扫地,一个仙娥洗衣,还有那个催嬷嬷亲自在膳房里洗盘子。见如此,阎蓓尔沉默片刻。

系统立马会意主子的想法,道:“怎么?坏心思又开始发酵了?”

“不!那叫逃生本能!”主子义正言辞的辩解。

用肩膀轻轻推推相互靠着的人,头微转,将额头靠到安乐的颈窝里,低声道:

“姐姐,我们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