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玉君伸出右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道:“真的不好意思,我从没有出过远门。这次托你的福,用双脚丈量山川大地,饱览壮丽风景。从江城到武当山,我觉得我快要成为徐霞客了。这些说起来都不算什么,最为重要的是,在这次千里大逃亡中,我的江湖经验大增。从江湖菜鸟,一跃而为小鸟,当然会有成就感。这些都要拜托你的追杀,才能使我实现宿愿。”
sss阴沉着脸,沉声道:“你在讽刺我?”
沐玉君急忙摆手道:“no,no,no,我是真心感谢你。你也可以看出,虽然你恨不得立即杀死我,但我对你并没有恶意。你看,武当山是道家极富盛名的胜地,咱们同游武当山如何?你要是不甘心,我就站着不动,让你狠狠解解气,如何?”
sss对沐玉君殊无好感,他觉得沐玉君话太多,有点啰嗦。但对他敢放豪言,站着不动,让他随便打,还是有些反感。这个年轻人从刚开始的根本不是对手,到现在能够跟他势均力敌,确实进境神速。但要说,身体不动,任由对手攻击,也太托大了。
sss紧绷着脸,寒声道:“你藐视我?”
沐玉君无奈道:“唉,你一个大男人,真的很难侍候。我说把臂同游武当,你说我讽刺你。现在,我让你随便出气,你又说藐视你。那么,你说吧,怎样才能化干戈为玉帛?”
sss感觉到沐玉君是真诚想和解,而没有其他意图。他终于开口道:“我是杀手,任务失败,回去得受死。如果与刺杀对象和解,等同于背叛。所以,你必须给我一个我杀不了你的理由。”
沐玉君开心地笑了,他兴奋道:“这个太简单了,就是我刚才说的办法。至于受死啊,背叛啊,更不是问题。怎么办呢?跟我混,就万事大吉。”
sss也忍不住揶揄道:“你谁啊,让一个世界顶级的刺客,当你的小弟,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
沐玉君故作神秘,道:“一点也不异想天开。你刚才说是世界顶级刺客,而我也知道你确实达到了凡人所能达到的顶峰境界。你在凡间无敌手,难道不感觉到高处不胜寒吗?所谓高手寂寞,前人多有论述。难道你不想更进一步?”
沐玉君说到这里,闭口不再言语,他只是静静地观察着sss的反应。
sss起初只觉得沐玉君废话特多,心里有点不耐烦。可是听到沐玉君最后一句话,他霍然动容。紧盯着沐玉君,声音有些发颤,问道:“你什么意思?”
沐玉君轻描淡写道:“没什么意思,你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是懂也。”
sss心中一凉,悄然浮起的希望火苗,瞬间熄灭。他愤怒地质问道:“你在耍我?”
沐玉君这次没有再说no,他面色平静,微笑着面对sss,没有打算说话。
面对沐玉君的沉默,sss最终怒气从脸上退去。他心里一股异样的情绪升起,开始相信沐玉君。他与沐玉君接触的不多,但对他却非常了解。在面临沐玉君之前,他曾做过详细的调查。知道沐玉君的人品,他绝不会胡言乱语。他只是对沐玉君的进步速度估计不足,才造成刺杀失败。他相信沐玉君没有妄言,这或许就是俗话所说的惺惺相惜。
面对这么大的蛋糕,sss想不惊讶都不行。沐玉君的进境快得惊人,短短几天,就变得如此厉害。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他的成就到底有多大,实在让sss非常期待。可是如果就此妥协,他也很不甘心。
sss想起沐玉君刚才所说,随便打他出气。他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道:“那好吧,你刚才说让我随便解气,我就打你三掌,就算解气了。好不好?”
沐玉君看到他脸上诡异的微笑,怎么有点像是魔鬼的微笑呢?他刚刚掌握九副图画的蝌蚪文,虽然感觉没有问题,但万一要是失误呢?他想了想,跟sss商量道:“你先用力轻一点,等我适应了,再重些,好不好?”
sss故意绷着脸,道:“不好,面对你这样的高手,我只能全力以赴。”
沐玉君苦着脸,无可奈何道:“非要打吗?”
sss重重点头,道:“这是顺应你的要求,得让你满意。”
沐玉君很想说,我不满意行不行。但他迟疑了半天,终究没有开口。九副图画的蝌蚪文,在他的脑子里排着整齐的队形掠过。他略微提高了些信心,就勉强道:“好吧,你来吧。不过事先声阴,我是刚刚掌握,如果用错了,或是没有掌握好分寸,还要请你谅解。”
sss感到一股凉气从心头掠过,用错了是什么鬼?但他心里还是有把握的。两个人可说是势均力敌,他站着不动,难道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于是,沐玉君就站在平台中间,脸色十分平静。在sss运气到极点,准备爆发时,他突然笑道:“悠着点儿,别把力量用得太强。”
sss的气势突然一落千丈,他瞪眼道:“不把力量用强,怎么能解气?”
沐玉君夸张地“哎哟”,大喘气道:“你还真要解气呀?我可是被你追杀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要气,也该是我生气才对。”
sss态度认真道:“不对,是你先惹了别人,所以他们才出钱雇佣我来杀你。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
沐玉君满头黑线,这个杀手好无耻,说的好像他杀不了我,反而很无辜似的。沐玉君恨得牙痒痒,却毫无办法。谁叫自己说出大话,让他好好解气呢?
他重重摇摇头,道:“来吧,让我称称你的斤两。”
一时间,沐玉君霸气侧漏,身上气势大振。
sss鼓起劲力,运气于右掌,从平台边缘,猛窜几步,借助速度拍出一掌。瞬间,掌风突破音障,发出呼啸,直击沐玉君胸口。
沐玉君早有准备,他用意念刻画出防御和反击,两种蝌蚪文,印在胸前。
掌风汹涌,轰击在沐玉君胸口,噼啪乱响。白光一闪,沐玉君纹丝未动。可是,sss的掌风却像是一束光,遇到镜子,瞬间反射回来。
sss打出一掌后,他颇有些期待。他没有用出全力,只用出了七层功力。他清楚,这一掌沐玉君完全可以接下来。不过,即便他能接下,也肯定很狼狈。他就是想让他出丑,刹刹他的威风。
可是,掌力击打在沐玉君身上,他一动不动,反而sss自己却感到一丝危险的征兆。他急忙想要躲开,可是,掌力太快。他只来得及错开身体,“嗖”,掌风就从他身侧拂过。他的衣服袖子当即就被扯烂,手臂也被刮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