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宋启源还是没有办法住校,不仅如此连饭也没办法在学院吃。
现在已经入冬,天气慢慢冷了起来,书院里面为了让学子吃得好,最近一段时间就完全以羊肉为主,早上羊肉汤,中午羊肉面,晚上羊肉煲。
对于爱吃的当地人而言,羊肉美味滋补是一等一的的好东西,但是对于在保宁生活的宋启源而言,这羊膻味还是无法接受的。
宋启源原来觉得要是吃的久了也许就习惯了,硬着头皮吃了一次,完全无法吃下去。
宋启霄见状就让家里面的下人每天按时按点去给宋启源送饭,这样才解决了宋启源吃饭的问题。
为此宋子衿还特别遗憾道:“小叔叔真的是太可怜,羊肉那么好吃,他却吃不了。”
在宋启霄家里,羊肉一直是冬天的必备品,宋子衿一直从小吃到大,她就好这口。
宋启源的生活渐渐步入了正轨,在学院里面也算是与其他人相处的还算融洽,大家都知道他是宋同知的弟弟,一般都愿意与他交好。
就是不太喜欢他的人,也因为宋启霄的缘故,没有和他产生冲突。
整个宋家就两个人要去书院里面读书,宋启源那里没有出事反而是宋子衿那里出了事情。
呼延玉青被山长叫到书院的时候,着实被吓了一跳。
对于自己女儿呼延玉青还是比较了解的,在外面通常是乖巧的模样,现在见到的样子,一时之间呼延玉青竟然没有认出来。
头上的两个小包包已经散开了,周围的头饰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衣服上也是脏脏的,眼睛红红的,脸上到处都是泪痕。
宋子衿见到呼延玉青进来,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可以保护她的人,当即便抱着呼延玉青哭了出来。
看女儿哭得实在是可怜,呼延玉青自然是愤怒异常,要知道自己女儿从小到大是一直捧在手心里面的,别说是打骂,平日里连句重话也舍不得说。
“山长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家孩子年龄小,难不成书院里还有欺负孩子的。”
宋子衿在书院里面算是年龄比较小的,宋启霄夫妻俩一直只觉得女儿在学院里面还算快乐,别的也没有怎么多想。
“打人的人呢?”呼延玉青问道。
“被送到医馆去了。”
大人要顾及这,顾及那的,小孩子是完全不需要想这事情的,该出手时就出手。
宋子衿虽然年龄小,可是脾气还是不小的,打不过人家就上嘴咬,就这样还在这场斗争当中占了上风。
呼延玉青听到这话自然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女儿虽然比较狼狈,但是对方已经进了医馆,这样对错在谁到底不太好说。
呼延玉青只好半搂着女儿,轻声哄着一边在等另一个打架的姑娘。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一位夫人牵着一个小女孩走了进来,这个小女孩比宋子衿看起来要大一些。
模样也十分狼狈,进来以后看见宋子衿被呼延玉青抱着不由的委屈起来:“阿娘,就是她咬的我。”女孩儿可怜兮兮的举起自己被包扎的手臂。
两家的大人一照面,原来都是熟人,虽然关系不是非常亲密,可是在宴会上还是见过几面。
“宋夫人,这孩子不懂事,给您赔礼道歉了。”那位夫人一进门态度就非常好,连忙拉着自家孩子赔礼道歉。
小姑娘虽然不愿意,但在母亲的眼神示意下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道了歉。
见对方如此,呼延玉青也不好在说什么,只能道:“我们孩子也有错,无论如何也不能咬人不是,子衿来给你同学道个歉。”
这事情被大人们,三两句就给抹平了,小孩子们虽然依照大人的话,相互道了歉,心里面却还是记恨着这件事情。
那个小女孩儿临走的时候恶狠狠的瞪了宋子衿一眼,宋子衿也示威的摇了摇拳头。
“山长我想下午请个假,带她回去休息一下。”呼延玉青开口,她觉得现在宋子衿肯定没有心情上课了,不如回去还可以好一些。
两人坐着马车回到家里,一路上呼延玉青一言不发,宋子衿知道自己闯祸了,一直小心翼翼的看着母亲。
到了家,呼延玉青看着站在旁边的奶娘道:“带小姐下去收拾收拾。”
、宋子衿梳洗过后,换了衣服,在奶娘的陪同下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刚才都没有回话这下走到呼延玉青的身边道:“阿娘,我错了,我不该咬人。”
“这是第一个错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咬人,你是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呼延玉青说到。
“才第一个,难道还有吗?”宋子衿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对方比你高比你壮,你和人家打架难道不是不自量力吗?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爹娘该怎么办?”
呼延玉青觉得一定要给女儿说一说,这种以卵击石的事情以后还是不要做的为好。
“我知道的阿娘,可是我太生气了,她说爹爹已经干不了多久了,我才生气的。”
“那也应该回来给阿爹阿娘说才行,下回可不能这个样子了。”
宋子衿乖乖认了错,呼延玉青看到她这个样子心疼极了。将她拉到身边道:“你不是喜欢吃百味斋里面的糕点吗?一会儿阿娘就带你去吃。”
宋子衿比较喜欢吃甜点,平日里呼延玉青害怕她吃多了对牙齿不好,总是限制着。
今天虽然是为了安慰她,才准她吃的,宋子衿觉得去吃百味斋里的糕点勉强可以安慰自己幼小的心灵,就吸着鼻子出门了。
出门的时候宋子衿还有一些难过,在街上转了一圈,吃了糕点以后,回到家里脸上就只剩下欢笑了。
今天晚上很早宋子衿就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面睡觉了,宋启源也在自己的小院里面看书,正院里面就只剩下宋启霄和呼延玉青。
“辛苦夫人了。”宋启霄轻轻拉过呼延玉青的手,今天下午的时候那个和宋子衿打架的孩子父亲,就来找宋启霄了。
“你一说这件事情,我倒是记起一件事情了。”呼延玉青就将宋子衿说的话原原本本复述给了宋启霄。
“这话说的我胆战心惊的你自己可要注意一些。”
通常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呼延玉青害怕这不是孩子们的一时气话,是有人蓄意要对付宋启霄。
“你放心,你现在告诉我了,我一定会好好注意的。”宋启霄双手握住呼延玉青的肩膀,希望可以使她可以放心。
“对了,你帮我收拾行李,过几天我要出门一趟。”
宋启霄为了在治理陇西的时候做到不聋不哑在每到一段时间就要出去一趟,如今马上就要下雪了,宋启霄需要看看那些需要预防雪灾的地方准备的如何了。
黑夜,幽冷的月光从高高的树林穿透过来,照在地上显示出斑驳的影子。
宋启霄一手拿着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宋启霄现在无比庆幸自己临出发的时候想到了呼延玉青的话,带了不少好手,要不然这一次就真的成了别人的刀下鬼了。
对方没有想到这一点,刺杀宋启霄这件事情还要做的隐秘,所以派出来的人并不多,宋启霄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几具尸体道:“有没有逃走的?”
“有一个向南边跑去了,咱们的人已经去追了,应该问题不大。”
这群人都是宋启霄是从他来到陇西就开始在他身边的,都是宋启霄奥跟前比较亲近的人。
环顾了一圈,宋启霄道:“兄弟们的情况怎么样了。”
“有几个受伤比较严重的,死亡的倒是没有。”一个看起来还算完好无损的人说到。
“把受伤的人一会儿到了镇子上面就先给他们医治,等到回去以后每一个人去账房那里领二十两银子,今天的事情大家辛苦了。”
不多时,就有几个人押着一个人过来了,那人见到宋启霄并不害怕道:“宋大人,我劝你还是好好把我放了,在给我道个歉今天的事情我倒是可以既往不咎了。”
这话说的倒是有够嚣张,众人被他这种气焰都给气着了,抓着他的人当即给了他一耳光,这人才算安静下来了。
“看来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宋启霄他们为了掩人耳目,都打扮成了商人的样子。
“那你应该知道谋杀朝廷命官是个什么样的罪名了。”
那人听了这话才害怕起来,就是让田里的老农来说他也知道,谋杀朝廷命官是诛三族的大罪。
其中三族包括父族、母族、子族,这个人听到宋启霄这样说就道:“你知道我背后的人是谁吗?”
“往地下看看,你觉得我会在意吗?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第一条路供出你身后的人,我只要你一个人的命,或者是我把你上报上去,让朝廷来处理你,我查不到的东西,我相信总有人可以查到,想必你身后的主子也不会放过你吧?”
宋启霄走进那人轻声到。
“来人将他的牙齿打掉,看住他,不要让他自杀,咱们现在就往回走。”宋启霄对其他人说。
“我给你三天的时候考虑。”宋启霄想了想决定让这个人好好想一想。
宋启霄手下有不少人因为这件事情受了伤,现在都争着要来看管这人,这一路上这人虽然保住了一条命,可是也看不出人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