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胡少爷,是胡家的独子,胡家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将他赶出门的,那位小姐这招挟天子以令诸侯用得甚好,最好没办法只好认了这门亲事。
这下整个保宁的大户人家都以此为鉴,不是说看不起穷人,只是这姑娘的手段的的确确不怎么光彩。
宋志文也是知道这个事情的,这样两相对比下来李静娴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当即宋志文就拍板下来,要是宋启霄不反对这个事情,他们就在上任之前将这个事情给办了。
夫妻俩人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这么好好说过话了,所以一时还不大适应,说完孩子的事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最后还是宋志文先开口了:“芸娘前些日子,我公务上实在是太忙了忽视了你。”“芸娘”两个字一出,一下子就让何氏红了眼眶,要知道这俩个字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丈夫这么叫了。
“是我前些日子犯浑了,我都不知道我怎么能对你说出那样的话来。”何氏晚上做梦还会常常梦见她和宋志文吵架的那个晚上,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何氏都无法相信那么恶毒的话竟然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当时那种面目狰狞的样子,连她自己也吓了了一跳。
“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和人吵一架”何氏说道,自打她生了宋启源以后心情就是时好时坏的,好的时候就和以前一样,坏的时候就是见什么都想骂。
听了何氏的话宋志文不由的重视起来,因为那些天的何氏与宋志文所认识的何氏几乎是判若两人,宋志文不犹想到以前在他们村子里面也有这种性情大变的人,
“等把霄哥儿的事情忙完,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宋志文觉得应该是何氏身上的压力太大导致的缘故。
何氏听了自然是愿意的,当下就给李家回了信上面说道【他们时候很满意李静娴这个儿媳妇儿,现在就只等着宋启霄回来就能够定下两个人的事情了。】
宋志文这两个夫妻俩,似乎完全没有想到宋启霄会拒绝,因为从小到大宋启霄就十分听父母的话,想来这次也不例外。
宋启霄考试结束以后因为要等派官的原因在京都多呆了几天,等到正式被封了官宋启霄才回来,宋启霄的运气就不知道说好还是不好了。
宋启霄直接被授为陇西的州同,这可是从六品的官职,一般的进士都是从七品或者七品以下的官职开始做的,可是陇西位于整个国家的最北部,那里虽然地域辽阔,可是人烟稀少而且地形相对复杂,不像中原地区那么一马平川。
四周被山体环绕,自然条件可以说是比较恶劣了,自然条件其实忍忍倒是可以过去的,最重要的是陇西不仅仅和少数民族相接壤,连年边界战争不断,而陇西内部被当地有权有势的家族所控制。
因为天高皇帝远,有很多旨意根本达不到陇西去,所以那里就成了当地土皇帝的天下,曾经朝廷也派兵讨伐过那里,不过因为路途遥远,兵困马乏朝廷自然是大败而归。
从此以后就只能对陇西地区采取怀柔政策,这样派去的官员要么就和当地势族狼狈为奸,要么就出现各种以外。
久而久之,这个陇西就成了一个让人避之不及的地方很多官员宁愿不升职,也不愿意来这里。
这次宋启霄被选上就是前任陇西的前任州同宁可降职也要调离这里。
再加上因为宋志文的关系,宋启霄这才被选为了陇西州同。
因为上任的日期是规定好的,宋启霄在拿到任命书以后就快马加鞭的赶回家去。
刚进门,宋启霄就被他的婚事给咋了个晕。
“儿子,娘给你看了一门亲事”何氏先是要试探一下宋启霄的态度,看看儿子是否排斥说亲。
宋启霄已经十六岁了,这个年龄在当时已经可以说亲了,宋启霄也并没有排斥什么。
看到儿子接受的还可以,何氏就接下来往下说:“这姑娘家里是做生意的,条件比上不足可是也算是比下有余了,人也特别好,再加上我和你爹都非常喜欢她。”
何氏没有直接说李静娴的名字,而是说了她的条件。和何氏想的一样,宋启霄是这件亲事并没有什么意义。
“那我明天就给你舅舅家说去”何氏听到儿子答应了,赶忙派人去张罗。
“等等娘,您说的是我表姐吗?这门亲事不可能的”宋启霄怎么就忘了古代人是不知道近亲结婚的危害。
“你给我说说到底为什么不行了。”何氏对宋启霄这种前后不一的表现很不满意。
这可真把宋启霄为难住了,他总不能给何氏讲人类遗传学吧。
“反正就是不行。”宋启霄坚定道。
何氏这下子才觉得宋启霄有些胡搅蛮缠了,毕竟刚才听了姑娘的条件,都答应了,现在一听是自己的表姐就变了样子。
这样明显的就是对舅家有不满。
“你给我好好说说究竟是为了什么?”何氏希望宋启霄可以给他一个满意的回答。
“我这次上京考试的时候遇见了几桩怪事,有几个考生家里的孩子都得了难以治愈的疾病,而这几家有一个相同的地方,都是表兄妹结的婚。”
思来想去宋启霄还是决定说实话好了。
听了儿子的话,宋志文夫妇也沉默起来,毕竟事关子孙后代,这是一点马虎也不能有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要将李静娴接来的事情,暂且搁置下来了。
“我一会儿给你姨父写信,说说这个事情。”宋志文觉得李老爷这些年走南闯北,见过的事情比较多,并且这个事情还和娴姐儿有关想必会认真对待。
何姨妈的院子里面,李老爷正在看信,边看还边摇摇头,看得何姨妈在一旁干着急。
“这是怎么了?难不成霄哥儿不愿意娶娴姐儿吗”何姨妈觉得唯一的变数就是宋启霄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以来天经地义,哪有让他一个小孩子做觉得的时候。”
何姨妈已经非常生气了,毕竟李静娴为了宋启霄推掉了好几个不错的亲事。
“你自己看看吧。”李老爷将信件直接递给了何姨妈。
“这是真得吗?”何姨妈有一些不敢相信,以前她也见过有刚出生的孩子就有这样或者是那样的问题,可是大多数人都把这归于,孩子母亲在怀孕时没有养好的缘故,很少会想到表兄妹结婚上面。
“我自己去打听打听。”要是宋家的话有迹可循,李家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嫁到宋家,要是真的生出来的孩子有治不了的病,这还不是苦了自己姑娘的一生。
与这样相比还不如让女儿在家里呆着呢。
事关自己的孩子,李老爷的效率都快了几分,才两天时间手下的人就收集十六对,家里有生下来孩子就有疾病的资料。
这十六对当中,夫妻二人有着不同程度的血缘关系,但是也不是所有孩子都有问题,相对的几个家庭里面的孩子,相比一般人家来说要聪慧的多。
但是没有一个父母愿意拿自已孩子的前途来开玩笑,宋李两家的婚事自然作罢。
不仅如此宋志文还在整个保宁地区对这种情况进行了调查,发现调查结果和李老爷基本一致,凡是近亲结婚的人家,生出来的孩子多多少少都有一些问题。
宋志文便把这一发现上报给了朝廷,朝廷看到以后极为重视,在全国各地进行两个月的调研之后,颁布了《禁止通婚的法令》,慢慢的这个法令在全国各地当中都实施起来。
因为宋志文和李老爷都在这件事上出了力,朝廷对他们二人也有不同的奖赏,宋志文比较幸运,他上报的那个官员并没有昧下他的功劳,而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皇上。
虽然这次皇上仅仅是赐给宋志文一些金银财宝,可是宋志文这个名字确是让皇帝给记住了,这样比升官更加来的重要。
这件事情唯一受了损害的就是李静娴,为此何氏并宋志文还专门到李家道了歉。幸而事出有因,李家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两家还如以前一样往来。
“虽然做不成儿女亲家,可是我们到底还是霄哥儿的长辈,这次霄哥儿被派到哪里去了?”问孩子,问事业这些都是家长们喜欢做的事情。
“到陇西去了,不过是从六品州同”宋志文说道。
“从六品,可真不错”何姨妈道
“地方是差了一些,不过相比其他人这起点可不低,让孩子好好干就是”李老爷自然知道陇西是个什么地方,现在做的只能是安慰。
“小孩子家家的,就应该出去历练历练,在好地方也还练不出来”何氏说到,她知道陇西在西北地区,具体情况还不是很了解。
宋启霄和宋志文商量过了,陇西的情况还是瞒着何氏,以免她在胡思乱想,做出什么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