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第二场考试剩了将近小十天,在这十天里一方面宋启霄在备考,一方面也想和家人在一起,享受一下生活的乐趣。
平日里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忙的,很少能够聚在一起。
这天,日光正好,刚赶上宋志文休假,一家人准备去冬钓。
这是保宁这两年比较时兴的娱乐活动。
冬天钓在保宁分两种,一种是寒冬时节在冰面上凿一个能够放下吊钩的洞,另一种这是初春的时候,在湖边钓鱼,因为这时候天气还比较冷,鱼儿也不像夏天那样活泼,懒懒散散的比较好钓。
冬钓这个事情是宋启霄一家,一早就计划好了,直到宋启霄考完试才觉得去冬钓。
早在前几天宋启霄便和宋茜瑜一起准备冬钓的东西,除了要带的钓具外连鱼食都是他们自己准备的,为了准备这些鱼饵,宋启霄可挖了不少虫子。
一大早,几人便一起出发了,坐在暖烘烘的马车上,姐弟倆一左一右坐在老夫人的身边。
老夫人今日穿了一身紫色袍子,袖口,领口都围着一圈兔毛,袍子上面是由银线绞成粗线,绣成五只蝙蝠,意思是五福临门。
老夫人如今身上几乎看不出当年辛劳的影子了。
“我都说我这一把老骨头了,你们自己出来玩就好了,何必带上我还给你们添麻烦,我如今年纪大了,有很多事都不方便。”宋老太太道。
“阿奶,我来照顾你”宋茜瑜抢先说道,宋茜瑜在何氏怀孕,精力不够的时侯就跟宋老太太住在一起了。
“阿奶,家里若有一老,如有一宝,要是您不来,咱们玩的还有什么意思”宋启霄接着说道。
“看来我还真得要来了呢”宋老太太笑着说。
“不仅我这个年龄最大的来了,咱们年龄最小的也来了。”宋老太太看着何氏道。
距离上次的事情已有小半年,何氏没听过宋母和她这么开玩笑似的说话了。
一时还反应不过来,还是宋志文接话道“只怕这小子,以后专爱此道。记得芸娘当时怀霄哥儿的时候,我和芸娘天天看书,生出来的孩子也爱看书。要是这个小的天天就爱钓鱼游玩这可怎么是好?”
“怎么是个小子?”何氏问道,因为已经有了一儿一女所以何氏对着一胎男女无所谓。
“我问了陈大夫,你四个月时把出来的脉象是男胎。”宋志文说道。
陈大夫是保宁城里有名的大夫,专精妇人把脉,这么多年由他判断的男女,竟无一列有错,所以不少人都愿意花大价钱请他去把脉。
宋老太太听了是男孩又高兴了几分,虽说家里已经有了宋启霄,但男丁兴旺总是好的。
“这下霄哥儿可不是唯一的男孩儿了”宋茜瑜说到。
年龄越大,宋茜瑜越感到男女不公,虽然爹娘待她也不错,但对她和宋启霄的各个方面都有所差异。
比如一个月她的零花钱是一两,宋启霄除了一两银子以外还有何氏额外给的。
再比如她过生日生日那天家里只是象征性的吃了顿饭,可等到宋启霄过生日时,宋志文却允许宋启霄邀请朋友来家里做客,就这样宋茜瑜内心悄悄有了不满的幼芽。
“胡说”何氏暗暗瞪了宋茜瑜一眼道:“霄哥儿是咱家的嫡长子,自是与众不同。”
听了何氏的话,宋茜瑜更是不满,冲着外面大喊:“快停车,我难受要下去透透气。”
很快车子便停了下来,宋茜瑜一骨碌就跳下了马车。
何氏看到后道:“这孩子,怎么越大越不懂事儿了。”
“你少说两句,瑜姐儿如今是大姑娘了,真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宋志文道。
“我是她娘,说几句又怎么了”何氏还想说几句,手碰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拿起来一看才发现是宋茜瑜的披风。
“这丫头,连披风也不拿,也不嫌冷。”何氏道。
“给我吧”宋志文顺手接过披风,就下了马车。
当宋志文找到宋茜瑜的时候,宋茜瑜正在靠在树根底下默默流泪。
看到女儿这样,宋志文默默的帮她披上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