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那么又是什么让他该变如此彻底的呢,是子洛的死?还是在这三年的锻造?又或者是面前这个清秀俊朗的男孩?
陆夫人这短暂的晃神让左痕察觉到了异常,但他什么也没问,嘴角一直噙着淡淡的笑容。
然后子谦便很是善解人意的提醒道:“我们别再这里站着了,好多人看呢。”
众人这才从激动的神情中反应过来,他们几个随便拉一个出来都足以让人侧目难收,更别说是他们几个一起出现在机场带给人带去的视觉冲击有多大了,而且他们中还有个长得比瓷娃娃都精致的小家伙,他就一活脱脱的萌物,好多人都盯着他看呢。
也已经有好些人都认出了汤臣那张经常出现在财经新闻和杂志的上美人脸了,他们再待会儿估计等下整个机场就得涌出一大批记者来。
一行人出了机场上了那辆福特远足的加长版,车便往西城区的军博一带开去,陆夫人抱着乖巧的小家伙和汤臣他们说说笑笑的,毫不拘束,更不会给人一种像某些官太太平时做出来的那种与人亲近的伪善感,而是一种对久不见面的‘儿子们’所表现出来的自然而然的真情流露。
但是每当她的目光落到陆席晗身上时还是忍不住悄悄多瞥一眼儿子旁边那个温文尔雅的男孩。
她从来没有见过像左痕这样让人难以侧目的男孩子,刚刚他们几人一出来最先吸引她目光的人便是左痕,只是她一直没表现出来而已。
但是她却并不只是在看左痕的相貌,因为若是单论相貌,说子谦长得玉树临风可能会不够恰当,然而他绝对称得上是雅人深致,有时还会给人一种清孤的冷俊感。
汤臣那张美得张扬而妖异的脸蛋不说能迷死千千万,但是往很多自称帅锅的人面前一站,他绝对是最夺人眼球的那一位。
至于陆席晗,他有一个当年被军队里那些士兵称为美人将军的父亲,还有一位红遍整个军区大院的霸王花母亲,样貌就算再不济也不会平凡到哪里去。
陆夫人没花痴病,他看左痕第一眼时确实被左痕那张美得有些过份的清秀脸蛋给小小震惊了一下,但是她们这个年龄段的人看人已经不会像很多年轻人看人那样看得那般肤浅。
左痕是好看,白净的小脸跟凝玉一般粉润光洁,但是陆夫人更加欣赏的是从他那双干净剔透的眸子里渗出来的博然与内敛,没有他们那个年龄段的浮躁之态与功利之心,她想自己的儿子应该就是喜欢这孩子的这一点,那颗心跟他的脸一样,干净。
那天陆席晗被老爷子堵回去的时候就给他们摊牌了,他跟一个叫左痕的男孩子在一起,并且不管她和陆老爷子同不同意,他都会和左痕在一起。
因为有过一个子洛,当时老爷子和陆夫人听后都没觉得有什么震惊的,老爷子以为兴许是因为子洛的死给他打击太大,他对他还心存埋怨,说出来气他的,骂了一句,便不想再与他多争执,但是后来陆席晗又在他们面前提了几次,而且态度一次比一次强硬。
终于老爷子意识到这混犊子是来真的,当时就炸毛了,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他可以容忍陆席晗在外面花天酒地,甚至在某一个阶段之前就算陆席晗找十个八个床伴他也不会阻拦,但是他不会准许自己的儿子真的和一个男孩子在一起,因为他觉得那样会毁了陆席晗一生的前途,还会毁了他一生的心血。
当年陆席晗和子洛的事没几个人知道,连他和他母亲都是出了事之后才觉得自己的儿子对子洛的死反应太过激烈了,但是他们都还一直以为儿子只是从小太寂寞,他与他们之间缺少亲情和温暖,才导致他对子洛的感情产生了偏颇和过度亲近,为此老两口也在尽力弥补,可是陆席晗还是冥顽不灵,甚至现在还变本加厉了。
陆席晗回S市那天也是和老爷子吵了架才走的,走之前他说为了尊重他们,他会将左痕亲自带到他们面前让他们彼此见一面,老爷子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左痕都将会是那个与他共度余生的人,那些gāo • guān贵族的千金小姐他不稀罕,将来更不会与她们结婚来达到某些不太见得光的目的。
几句话差点没给老爷子气出病来,但是在这件事情上,陆夫人倒是一点也没提过反对意见,不光是因为她性格开明,还因为她不想再在儿子脸上看到那种让人揪心的绝望和冷漠之色。
她以前因为事业太过忽略儿子,后来想弥补却因为方方面面的原因让她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她和老爷子都老了,天伦之乐,谁不想要?
可是有些幸福必须得要等价交换才行的,只要儿子开心,爱他的人不会让他将来成为臭名昭著的千古罪人,那她就绝对支持,而且现在还多赚了个小孙子,很划算呐,至于家里那个冥顽不灵的老古板,她有的是法子‘整治’他。
作者有话要说:呃……更晚鸟,我自拍两下,嗷嗷这章是过渡章,某只其实某只这几天在打子谦的坏主意,咩哈哈…我好想送个特别的生日礼物给他啊,嗷嗷…
第五十章幸福来敲门
陆席晗他们的车子上了二环直奔北苑,这一带住的差不多都是位高权重的老革命一辈,房子不算新但很宽敞,文艺气息很浓,清幽雅静,适合老人家居住。
冯陆两家从很早以前就同在一个大院,挨得很近,自从陆老爷子退休之后,他那位置便由子谦的父亲在顶着,冯将军和陆老爷子关系很铁,他既是老爷子曾经的部下,还是他的徒弟,更是他战场上的兄弟,平时冯将军忙完公事都会陪着老爷子下下棋品品茗,而且就这一两年冯将军也快要退休了。
不过他们一直都还没定下来谁将会去接替他的位置,子谦很早就表过态他不会接他爸的班,表面上他是说自己性格太死硬不适合在官场上玩勾心斗角的戏码,而真正的原因却也没几个人知道。
至于陆席晗,众人对他的期望最高,可他那倔脾气一上来,管你是北京的牛还是美国的牛,怎么拉都拉不回来的。
车子一进北苑,豆豆趴在他奶奶怀里盯着车窗外眼睛都看直了,好多穿着墨绿色制服的解放军叔叔啊!
外面的花园里各色腊梅争奇斗艳,盆栽的三色堇也在静静的炫异争奇,瞅着花园里缤纷艳丽的景色,豆豆可高兴了,像个好奇宝宝似的见着什么不懂的都爱问他奶奶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到最里面的大门口时几人下了车,陆家的保姆也是陆席晗曾经的奶妈,李嫂老早就望着脖子在门口等着了。
陆夫人抱着孩子先下车,李嫂便笑盈盈的迎上去给他们提东西,几人的行李不多,但有很多汤臣和左痕给两位老人买的东西,大包小包的一大堆。
陆夫人抱着孩子跟在李嫂后面温和的问,“李嫂老爷子还在书房?”
李嫂点点头:“那可不,和冯将军下棋下了一上午了。”
陆夫人不屑的嘀咕了一句,“老顽固,有本事他别出来。”语毕对着小家伙眯眼一笑,“还是咱小宝贝听话,这么可爱的小乖乖不要是他的损失,是吧宝贝儿?”
豆豆对周围的建筑和景物稀罕得紧,陆夫人的话他听得迷迷糊糊的,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两只麋鹿般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溜。
陆席晗手里提着东西和左痕走在最后,面上无波无痕的,心里却不免有些不安的,他不是怕老爷子会阻止他们在一起,而是怕左痕因为老爷子不接受他而心里不痛快,他不想左痕受委屈。
左痕见他心事重重的样子想给他点安慰,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他不在乎陆席晗父母的意见是假的,但是如果老爷子真的不接受自己,他又能怎么办?难不成就和席晗分了?
就算他能,某人也不会同意的,顺其自然吧,该怎么办怎么办,有些事情急也没用。
进了大厅,巧了,老爷子和冯将军也正出来,冯将军一身墨绿色军装让五十多岁的他看起来挺拔硬朗,老爷子倒是一身便装,不过他身上那股独属于军人的正气和果决还是显而易见得很,在岁月中沉淀下来的那股威严会让人觉得他,很不好接近。
场面静了两秒,然后还是冯将军微笑着先开的口,“老爷子你看我说是他们吧,你还不信。”
汤臣心里一机灵笑嘻嘻的喊道:“干爸,冯叔,听说你两老又拼杀了大半个上午呢,嘿嘿…正好,爸,我给你带了个活宝来解解闷儿。”
闻言老爷子缓了些许神色淡淡的说道:“你不就是一活宝,还有谁比你更爱耍宝的?”
汤臣从陆夫人手里接过豆豆又走过去将小家伙递到老爷子手中,“喏,这才是真正的活宝,如假包换的汤臣出品,纯的。”
老爷子将那水灵水灵的小不点接过去终于笑了笑,嗤道:“你个滚犊子,啥纯的假的,教坏我孙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汤臣厚脸皮的嘿嘿一笑对豆豆说道:“宝贝儿在路上你不是一直问爷爷长什么样子么?现在看到啦,快叫爷爷。”
豆豆几听话了,汤臣话音刚落他张嘴儿就甜腻腻的喊道:“爷爷豆豆好想你哦,爸爸说要带豆豆来见爷爷,爷爷这里有好多解放军叔叔,以后豆豆也要当解放军,然后像爷爷一样做大将军。”
这话真真是说到老爷子心坎儿里去了,印着岁月痕迹的面颊上立刻染满了慈祥的笑意,盯着汤臣,没说话,眼神在问,“你教的?”
汤臣双手一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随即指了指刚刚和陆席晗一起走过来的左痕。
站定后陆席晗开口介绍道:“爸,冯叔,这就是左痕。”然后转过头对左痕说道:“左痕,这是冯叔、我父亲。”
左痕彬彬有礼的给两位老人问了好。
老爷敛了神色,淡淡的嗯了一声,从面上看还真看不出来是喜是怒,倒是冯将军笑呵呵的说道:“小穆来这里不要拘束,把这当自个儿家里一样,看你这么清瘦可得叫李嫂给你好好补补。”
左痕温和的笑笑,“谢谢冯叔叔。”
老爷子这时轻咳了一句,“大家别老站着,找地方坐,李嫂菜都弄好了等一下开饭,你们颠簸了大半上午吃了午饭好好歇歇。”话倒是挺客气的,可脸上的神色就让人难以琢磨了,他这是把左痕当做纯粹的客人在对待?还是把他当做他将来的儿子在对待?没人清楚。
旋即汤臣赶紧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今儿晕机,胃都吐空了,等会儿我得多吃点才能补回来。”说着便推着老爷子和豆豆往餐厅那边走去。
老爷子被他满口胡扯气得笑了出来,“混小子整天嘴巴里就没一句真话,豆豆跟着你迟早要学坏。”
陆席晗和左痕还在原地,看着老爷子的背影不知道该喜还是忧。
吃饭的时候大家的话都很少,因为老爷子不大喜欢在饭桌上边吃边谈,除了陆夫人偶尔会问小家伙喜欢吃什么,连平时话最多的汤臣都很少说话,李嫂的厨艺那是没得挑,饭菜很丰盛,就是吃得出奇的安静,还带点那啥……诡异。
吃完饭陆夫人和李嫂在厨房忙活,冯将军还有公事要办接了个电话便急匆匆的走了,剩下的几个大老爷们儿在客厅里扯东扯西的什么都谈,但是都不会深究。
豆豆趴在子谦怀里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困得慌的样子,结果真没多会儿就呼呼大睡了,子谦将人抱进陆席晗原来的房间,掖好被子出来便看见陆席晗和汤臣在客厅拉拉扯扯的,走过去问道:“左痕被老爷子叫走了?”
汤臣瞥子谦一眼悠然道:“那可不,你没看见这货一脸紧张的熊样儿么,生怕老爷子把左痕给吃了似的,硬要陪着一起去,去了准被轰出来,到时左痕更不好下台,我哪敢让他去。”
子谦淡淡的牵了牵唇走过去将陆席晗按到沙发上劝道:“席晗哥,这回我倒是很同意汤杯具的话,今儿老爷子看见左痕并没表现出很不高兴的样子,现在他是当着你的面找左痕去谈话的,那就证明他其实不讨厌左痕,也很有可能已经承认左痕了。”
子谦的话还是没让陆席晗的脸色有什么好转,语气里仍然透着担忧,“子谦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爷子的脾气,他本来就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我那天走的时候他就说了他不会同意我们的,要是他等会儿说了什么重话,或是逼着左痕不让他和我在一起,左痕也不会说出来,说不定哪一天为了一件小事他就真的要给我分了,说我和他不合适什么的。”
闻言子谦扯了扯唇角有些无语,睨了汤臣一眼,说道:“算了,汤杯具,你口才好点帮我跟席晗哥解释一下我那句话的真正意思。”
汤臣眉毛一挑不满的瞪着子谦,眼神在说:好你个混小子,讨打是不是?一口一个汤杯具,还随便使唤我。可是不满归不满,兄弟的事情目前还是最重要滴,随即开口将子谦原本要表达的意思又重新给某人解释了一回。
“陆大少,原来你脑子也有犯浑的时候啊,小小谦的意思是说,老爷子也清楚你的脾气,万一把你惹毛了,你也是啥混账事都干得出来滴,他当着你的面叫走左痕,然后回来左痕就和你分手或是刻意冷淡什么的,那不就是明摆着老爷子逼着左痕不准他和你在一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