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声音来得突兀，牧凡一开始还以为是外界何人在出声，左顾右盼的时候还问了句：“谁？”
直至那声音二度出现，牧凡这才意识到，有些不耐烦的少女声音竟是来自于自身的灵海！
他心底一沉，赶紧将自己的意识潜入进去，果不其然在其中看见那只蹁跹飞舞的小蝴蝶脱离了灵海，在灵海上方盘旋，薄翼后有点点魔幻的七彩灵光点缀。
这一变故也是让得牧凡心惊胆颤：“你到底是谁？”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
清脆的动人声音从小蝴蝶身上发出，牧凡听着这道美妙的声音，浑身上下却都起了鸡皮疙瘩，后背噌噌冒着冷汗，感觉自己的魂灵都在颤动。
一个能够口吐人言的灵兽，境界究竟能够抵达怎样吓人的地步……
况且这灵兽在未曾成为本命之前，便进入了灵海！
这种怪事牧凡根本就不曾听说过！
紧接着那小蝴蝶用同样的声音继续问道：“一个能够同时修炼灵力和妖力的怪胎，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牧凡的脑海当中炸响，让他的视野都变成了一片灰白色，身形更是踉跄了一下，险些从金商骆驼的背上摔了下去。
牧凡面色苍白的质问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究竟是如何进入我体内的？”
被人得知自己身上的秘密，牧凡心中半是震惊半是恐慌。
这事要是被有心之人得知，那会让牧凡成为大千世界中所有强者讨伐的对象！
一个身上充斥着妖力的人，怎么可能会被大千世界所容呢？
“不，不对！不只是大千世界，想来我的身上还有灵力，踏足灵路，也不会被界外妖族所容……”
说白了，牧凡能同时修炼灵力和妖力的事情，一旦被外界的人知晓，那么将与全世界为敌。
此刻的牧凡，可还不具备那等豪情壮志。
“不用害怕，我不会害你的。”小蝴蝶似是能感受到牧凡的惊慌，出声安慰道。
“你体内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我刚进来的时候便能察觉到。你骗不了我。”
不害我？
没有图谋，进入我的灵海之中又是为何？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牧凡在心神之中沉吟道。
灵海之中的灵力像是海浪似的翻滚，发出哗哗的声音，小蝴蝶在其中穿梭不停。
“我没什么目的，只不过是想帮助你变强。”小蝴蝶坦然道。
“帮我变强？只怕是还带着其它目的吧？”牧凡冷声道。
“变强之后，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小蝴蝶停了一瞬，似乎实在思考，而后继续开口道：“你知道大千世界和界外妖族之间，有一处通过大陆位面连接的战场吗？”
战场？
“什么战场？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虽然敏锐捕捉到了大千世界和界外妖族两个关键的信息，但牧凡确实不知道这小蝴蝶在说什么。
小蝴蝶继续道：“那处位面战场，是以一整个大陆为根基，借天地伟力形成的一座连接双方的桥梁，蕴含着至高阶的空间力量。”
“那处战场，其名圣桥。”
“而在那处位面之下，有一处极深的空间，关于其中的信息少之又少，我曾经花费了大代价，搜集过相关的资料。”
“据说圣桥下方的空间广而无边，所有在圣桥上战斗殒落的尸体，无论是界外妖族还是大千世界中的强者，都会被遗弃或者跌落到下方，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洞中。”
“有人说噬死亡的强者，无人可敌。”
“还有人说下边是第三个世界的通道，进入其中，便再难已归来。”
“经过无数强者历经无数岁月测试与探索，其中最可信的说法诞生了，某位至高阶的强者曾言，下方是妖力和灵力的混合地带，混沌不堪。”
“任何一方的强者进入其中，都会受不了这股混杂狂暴的力量，被悉数侵蚀。”
“而无数强者陨落掉入圣桥下方的空间之后，身体中蕴含的灵力和妖力还会使下方的两股力量愈发强烈，即便是世间最强者，进入其中，也难以完好无损的归来。”
“这个说法获得了很多人的认可，我曾经到过圣桥，经历过毁天灭地的战斗，而下方的区域无论是经受何等的力量波动，都不曾显露出真实的面目。”
“所以我认为蕴含混沌力量的说法，可信度高达七成。”
话音一落，牧凡挑了挑眉，清醒的反问道：“这些事情和我太过于遥远。”
“不论你是谁，如果按照你说的话，你可是曾经能够在正面战场上，和界外妖族正面较量的顶尖强者。”
“既是如此，连你都做不到的事，为什么会想到找我帮忙？”
小蝴蝶毫不犹豫地回答：“因为你可以同时修炼灵力和妖力！”
“虽然不知道是何原因，但你是唯一能够接触到混沌之力的人！”
“你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踏足那方世界的人！”
“你难道就不好奇，大千世界中的强者和界外妖族中的至高阶都不能够涉足之地，究竟是何等的神秘？”
“里面蕴含着的，很可能是世界的隐秘！”
而此时面对小蝴蝶十分激动的呐喊，牧凡冷静地打断了他。
“打住！说实话！”
“小爷我一个三玄境都没突破的人，就开始想着探索世界的隐秘了？”
“你比印家的狗东西都还会画大饼！”
“实话就是，我的祖帝神魄，遗落在了圣桥之下。”小蝴蝶悻悻然地说道。
祖帝神魄？那又是什么呢？
牧凡刚想问出声，小蝴蝶好像是早早料到了他会问，抢先答道。
“总之那是对我非常重要之物，有了它，我便可以抵达另外一个层次，脱胎进化，与天同齐。”
“那重要之物，不过是遗落在了圣桥下的空间外缘，可即便如此，我也不敢接近。”
“先不说那恐怖的混沌之力，就连圣桥下方，还未接近混沌之力的区域，就有着各种天地伟力形成的自然之力。”
“例如灵力风暴，天火燎原，大海无量，狂沙漫卷，崩金碎石……”
“仅凭我自己，难以抵达。哪怕我能够感觉到重要之物的气息。”
讲到此刻，牧凡终于是了然于胸：“合着你是想让我给你当替死鬼？”
“怎么会是替死鬼呢？你下去又不会死！而且我会帮你变强！”
对于小蝴蝶的鬼话，牧凡只是呵呵，旋即询问道：“那下方的空间，叫什么？”
“下方的空间也有一个名字，叫作，圣桥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