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轻候的惊呼,七斤连忙冲过来,想也不想的持剑挡在叶轻候面前。
凤媚满脸焦急,慌乱道:“宁先生,请你先带侯爷走,我和七斤断后!带上我们,我们谁都跑不掉!”
“别啊!”
宁折微微一笑,“我这个人好奇心很重,还想知道你的秘密呢!你死了,我找谁打听去?”
“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
凤媚急得双目通红:“我知道你很强,但你真的不是他的对手!”
叶轻候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宁先生,你自己走吧!以你的本事,逃命应该不成问题!”
叶轻候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已经很明白。
宁折绝对不是单留衣的对手!
宁折淡然一笑,“凤姐,我们打个赌如何?”
凤媚很聪明。
宁折说出这句话时,她就知道宁折想赌什么。
“关于我养母的所有事,都在我卧室的枕头里面!”凤媚匆匆说了一句,带着哭腔大叫:“宁先生,求你快带侯爷走!”
宁折不动,反而饶有兴致的问道:“你早料到会有这一天?”.caso.
“对!”
凤媚点头,“我养母交代我的事,我是无法完成了!宁先生,如果你能逃走,求你帮我完成!”
将军难免阵上亡。
从知道叶家要杀侯爷那一天开始,她就把所有的事情以书信的形式记录下来,并藏在枕头里。
如果自己遭遇不测,就托人替自己完成养母交代的事情。
这也是她唯一能替养母做的事。
“行了,一个单留衣而已,没你们想的那么可怕!”宁折笑笑,随手夺过七斤手里的剑,“难得遇到一个高手,我现场教你用剑,能学到多少,看你的造化了。”
叶轻候一脸苦涩,神色复杂的看着宁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快走吧!你……真的不是单留衣的对手,他的恐怖,远超你的想象!”
此刻,叶轻候都断了逃跑的念头。
如果宁折单独走,以宁折的身手,还有可能活命,但若是带着他,他们谁都活不成。
宁折摇头一笑,举步向单留衣走去。
“宁折?”
单留衣顿住,目光锁定宁折。“对。”
宁折微微颔首,“动手之前,我问你一个问题!若是答案让我满意,饶你不死!”
“你还真是……自信!”单留衣摇头一笑,“问吧,将死之人的问题,我从不拒绝。”
“老实说,你算是个人物。”
宁折目光灼灼的看着单留衣,“我很好奇,叶家到底是靠什么打动了你,请你出手?”
单留衣自顾自的摇摇头,轻声叹息:“老朽多年前,曾欠下叶云修一个人情。”
叶云修,也就是叶轻候的大伯。
叶家老爷子的长子。
单留衣一句话,也解开了宁折和叶轻候他们一直以来的疑惑。
现在,已经确定了!
要杀叶轻候的人,就是他大伯叶云修!
“行了!既然你是还人情,那我就不杀了。”
宁折淡淡一笑,“我知道,让你现在滚蛋,你肯定不会走!把你的烈焰银枪拿出来吧!”
单留衣摇头:“你还不值得我出枪!”
“是么?”宁折抿嘴一笑,“既然你这么有信心,我们不妨赌一把,如何?”
“你说。”单留衣干脆直接。
宁折嘴角微翘,一脸笑意的说:“我若赢你,饶你性命,但烈焰银枪归我!”
“你若输了呢?”单留衣皱眉询问。
宁折讶然失笑,调侃道:“我输了,我们的命都是你的了,你还想要什么?”
单留衣闻言,顿时微微一窒。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半晌,单留衣一脸欣赏的看着宁折:“老朽很多年没遇到你这样的年轻人了,若非那个人情,老朽定不会杀你。”
“所以我也不会杀你。”
宁折微笑:“要不要跟我赌?”
“好!”caso.
单留衣爽快答应,“老朽很欣赏你,所以,会让你死在烈焰银枪之下!”
说着,单留衣解下背上的长条黑布包。
布包打开,两截钢枪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一节前,一节后。
枪身赤红,枪尖银色。
烈焰银枪,便是得名于此。
单留衣轻抚心爱的长枪,沉声道:“老朽会慢慢组装烈焰银枪,你们有什么遗言,尽管交代,若是能帮你们传达,老朽一定帮你传达。”
长枪的组装很简单。
两节对在一起,轻轻一拧,就能组装完成。
但单留衣的动作却很慢,还拿着黑布包温柔的擦拭心爱的长枪。
似乎,故意留时间给他们交代遗言。
“我等若死,还请老爷子替我转告我家老爷子,秦婉悠一事,我确实是被冤枉的!”
叶轻候还真就交代起遗言来。
“好!”
单留衣点头,“继续。”
“没有了。”叶轻候摇头。
“嗯?”
单留衣诧异的抬起头,“你就没什么遗言要留给你老子叶云辞?”
“没有。”
叶轻候一脸冷漠。
“行!”
单留衣不再多问,转而看向宁折:“你呢?”
宁折自信一笑:“以前都是我让别人留遗言,我自己从来没有留遗言的习惯。”
单留衣讶然,旋即又自顾自的笑起来。
“很有趣的年轻人,可惜了……”
单留衣轻轻一叹,又向凤媚和七斤询问他们是否有遗言要交代。
两人同时摇头。
凤媚倒是有遗言,但已经留给宁折了。
至于七斤,他有遗言,估计只能留给叶轻候。
叶轻候都要死了,他还留什么遗言。
“好吧!”
单留衣停止擦拭长枪,一手捉住一节对在一起,轻轻一拧,烈焰银枪便完成组装。
就在此时,一道寒芒突然闪动。
单留衣脸色微变,正欲出枪抵挡,宁折手中的长剑已经抵在他的脖子上。
这一幕实在来得太突然。
别说叶轻候他们,连单留衣都没看清宁折是如何出剑的。
只感觉一道虚影晃过,剑尖就抵在了脖子上。
就在几人震惊不已的时候,宁折又迅速收剑,回头看向七斤:“看清了吗?”
七斤嘴唇微动,傻傻的摇头。
他看个毛线啊!
他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还能看清什么?
“那我再给你演示两次,就两次了!”
宁折无奈一笑,回头看向单留衣,“现在,你可以认真对待吗?”
单留衣老脸微微抽动,长长的叹息一声。
“当啷……”
单留衣丢下烈焰银枪,满脸佩服的看着宁折,“是老朽坐井观天了!老朽输了……”
.ca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