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怀鲁抬头看了一眼男人,低头继续端详,没有在意男人的搭讪。
此时他心思,几乎全部放在了这块手绢上。
男人笑笑,对于潘怀鲁的不管不顾,并没有放在心上。
电梯门缓缓关上。
男人转身抬头,望着电梯下行时,电梯门上方的楼层显示。
直至下到一楼,电梯门打开,潘怀鲁迈开脚步往外走去,经过大厅,离开鸿运集团总部。
他走到马路路边,候车。
男人跟上来,站在一旁候车,他看了看手表,似是一个很守时的人。
随后他拿出一支钢笔,和一本小本子,在写写画画。
正当男人做完记录,合起笔盖的时候,突然笔盖掉了,男人弯腰去捡。
却在起身之时。
噗!
嘭!
两道闷响响起。
还在仔细观察手绢的潘怀鲁,陡然瞪大了双眼!
惊愕过后,就是暴怒!
砰!
潘怀鲁霍地转身,满脸怒容的一掌推开男人!
男人后退几步,笑了笑,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不紧不慢地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再看潘怀鲁,不知何时,小腹多了一只血洞!
此时,血液混合着暗红的内脏,正从血洞里泊泊流出!
“这是专门对付修行者的杀器,一旦插入体内,就会引爆,爆破的碎片和八种剧毒,足以对你造成致命伤害。”男人笑道。
潘怀鲁捂着腹部,怒不可遏道,“你是什么人!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暗算我!”
此时他的眼中,还是透着难以置信。
他堂堂一个炼气境大乘,竟然在一个普通人的手底下栽了!
男人的视线,缓缓下移,停留在潘怀鲁手里拿着的手绢上,笑了。
“你说得没错,我们无冤无仇,不过,你却拿了不属于你的东西。”
潘怀鲁愣了愣,愕然望了一眼手绢,随即闪身上去,试图给予这个男人致命一击!
可是潘怀鲁遭受重创,男人也早有准备,后退了几步,同时掏出一只装着消音器的手枪。
男人的笑容里也多了一抹杀意,举起手枪就要了结潘怀鲁。
重伤之下,潘怀鲁知道大势已去,留下就是死,也不恋战,掉头就逃!
他栽了。
可这不能怪他大意,而是男人的伪装太强!
杀气也掩饰得近乎完美!把他蒙骗了过去!
否则,哪怕男人的身上有武器,一个普通人,也根本无法对炼气境大乘造成任何伤害!
见到潘怀鲁要逃,男人快步跟上,瞄准了潘怀鲁后背就要扣下扳机。
人世间三境之下,再厉害也始终是血肉之躯,扛不住子弹,这是共识。
男人脸上,浮现起一丝狩猎的快感。
千钧一发之际。
往前逃命的潘怀鲁折断一根绿化带树枝,其后朝后一甩!
噗!
这根树枝,竟然径直插入了男人的喉咙。
男人显然没有想到,潘怀鲁还有这么一招。
他捂着喉咙,瞪着惊恐与难以自信的双眼,仰天倒地,痛苦挣扎几下,就没有了动静。
虽然男人已死,但潘怀鲁不敢停留,既然这是冲他而来的杀手……
他想到了影门,好像也唯有影门!
如果他想得没错,这个地方应该还不止一个杀手埋伏着,在暗处死死的盯着他。
……
滨海市。
海边,度假小屋。
郝大海正在面朝大海,闭目打坐。
这一间小屋,是黄云虎提供给他们的落脚点,今日,郝大海和黄志远分开之后,他就回到了这里。
至于黄志远那个废物,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忽然,一阵跄踉的脚步声接近。
郝大海豁然睁眼。
除了脚步声,他还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转头一看,却是看到潘怀鲁面容痛苦,捂着腹部,扶着墙跄踉走来。
他每走一步,都会在木质地板上留下一只血脚印。
此时潘怀鲁的腹部,已然让血液浸湿,他整张脸,却绿中透黑,很是诡异。
“怎么回事!”郝大海震怒,猛然站起快步走了上去。
却是陡然。
潘怀鲁强忍痛苦,猛然沉喝,“别碰我!我已身中剧毒!”
郝大海猛地止步,一脸阴沉地望着潘怀鲁,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告诉我,谁干的!”
这时,赶回的潘怀鲁松了口气。
然而下一刻,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颓然倒地,靠在墙上喘气。
捂住腹部的手一松,暗红色的血液混合着内脏碎块,就从伤口处泊泊涌出。
郝大海看得眼角抽搐!
这种伤势……
潘怀鲁,已是无力回天!
郝大海震怒,沉喝道,“告诉我,是谁把你伤成了这样,我杀了他!”
潘怀鲁吐出一口血,自嘲的道,“我们小看了影门,这个世俗界的杀手组织,我们一直都小看了,他们,找到了对付修行者的方法……”
闻言,郝大海心神剧震!
“影门杀手伤了你?”
潘怀鲁是炼气境大乘,已经达到了摘叶飞花伤人于无形的境界,竟然被一个普通人重创,这怎能让他不为之震惊!
“他杀我的原因……是因这块手绢,我从鸿运集团,黄志远那里拿的……”
说着,潘怀鲁把手绢递了过去,“这块手绢,似乎藏着一个了不得的秘密,我观察过了,它的用料是冰蚕蚕丝,这可是修行界独有的稀罕物,也就是说,这是修行界的东西……”
“……至于为什么他会现世世俗界,这我不清楚。”
“把它带回去,交给掌门再予定夺……”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潘怀鲁的气息越来越弱,胸膛久久才起伏一下,已然出气多入气少。
他的脸色,也转为了一片诡异的黑绿。
“要么,我马上带你回去……”
“不用了,也来不及了,我身中好几种剧毒,而且每一种,都难以施救……”
突然,潘怀鲁痛苦的抽搐挣扎起来。
郝大海后退几步,望着正在无比惨烈死去的潘怀鲁,连连倒抽冷气!
这是什么毒!
几分钟后,潘怀鲁停止了挣扎,瞳孔也涣散开来,没有了声息。
至此。
郝大海拾起手绢。
一眼过去,他就微微一怔,这块手绢,绝非凡物!
它是以冰蚕蚕丝作为底面,上面刺绣用材,也绝非一般丝线,他辨认不出是由什么材质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