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九章
重新当一个普通人
上界人，从来都是人上人！
怎么可能会成为被抛弃的人？
一直都是上界人为了上界的利益，不断的选择培养然后抛弃下界人和各种团体；
正是因为上界人的口味在不同的时间选择不同，才有了下界的风云变幻，有了各个不同大势力和家族的兴盛和衰败！
疯老头一直都觉得他是幕后人，不需要真正出手，就可以左右天下大势；
这么多年龙域下界确实也如他所的谋划的那样，规规矩矩的从没有脱轨。
包括曾经的龙域第一圣族孔氏大乱，后来退回祖地，封山不出，老疯子点过头！
疯老头现在深刻体会到当时孔氏族人的心理。
“我不相信！”疯老头喃喃自语着：“存在了这么多年的上界，你一个就能彻底颠覆！”
“信不信由你……或者你们！”易鸣云淡风轻的说道：“你或者你们，犯一个最大的错误！”
疯老头茫然的问：“什么？”
易鸣认真的看着疯老头的眼睛道：“以我对你的了解，你除了笨点，倒不至于犯这样的错误。”
“无非是被外人耍了。”
“但你以为和你共同利益的那群人，却利用了你。”
“他们成了寄生在龙域身上的虫豸。”
“瘦了龙域，养肥了他们自己！”
“而且，外面的人也会利用他们，一点点侵蚀龙域的肌体！”
易鸣转过脸，极目远眺道：“老疯子，睁开眼睛清楚的看一看下界。”
“龙域早就已经被人渗透的像个筛子，你还在稀里糊涂的做着人上人、甚至是龙域第一人的大梦。”
“如果不是我今天叫醒你，将来的你，下场只有一个！”
疯老头知道易鸣要说的答案，但他依旧不相信，本能的问：“什么？”
易鸣的声音严肃而冰冷：“不得好死！”
“遗臭万年！”
疯老头像被一记天雷劈中，整个人失去了思维能力，大脑一片空白。
他从来没想过这八个字会落到他身上；
维持龙域秩序这么些年，纵使没有大的功劳，但总有苦劳，何至于会落到如此下场？
“老头，今天，我不处理你！”易鸣道：“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疯老头依旧被易鸣所说的八个字震的头晕目眩，劫后余生的喜悦都没能让他完全脱离这种状态。
见疯老头没有立即回话，易鸣摆出了自己的条件：“自封圣境，成为一个普通人，老老实实的跟在我身后，当一个下界人！”
疯老头自然知道易鸣这个安排的用意。
他看了眼易鸣，眼底闪过一丝感激。
小崽子的心肠其实也不像传说中的那么硬，手也没有真的那么黑。
救命之恩和养育之恩，小崽子记着的。
易鸣目视着前方：“你动手吧。”
疯老头从地上坐起身，盘起了腿，做了几次深呼吸，眼睛微微闭合；
除易鸣外，所有人都莫名有些紧张和好奇。
圣境自封对他们而言，是件十分新奇的事；
易勇犹为紧张。
他破入圣境没多久，对圣境还在努力探索和适应；
疯老头的自封圣境变为普通人，是圣技的一次现场演示，有不可估量的示范作用。
正常情况圣境不会教人如何运用圣技！
疯老头浑身的毛细血管，在易勇的感知里仿佛活了过来一样，枝枝叉叉分布的如同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
与这些血管相互重叠的，则是另一幅只有圣境才能感知到的圣意运行网络管道。
但圣意运行网络却没有血管网络那么细而密。
圣意网络的管网比血管粗壮的多，甚至有两条还岔出血管网，另生出了两条直通大脑的通道，
通道尽头有一片无尽的海。
易勇的感知到这片无尽大海前戛然而止。
易勇对疯老头的探知，很不客气，原本是圣境相互之间的大忌。
但疯老头没有在乎，也没有拒绝。
否则，易勇的探知意识，会被疯老头很轻松毁掉；
虽然易勇不至受因为这个就受重创，但必定会像不打麻药做手术，很痛！
这算是疯老头借用这种方式向易鸣父子示好，并且带有道歉的意思在里面。
易勇专注于观察着疯老头的圣意运行轨迹，渐渐沉入其中。
疯老头布满全身的圣意网络管路中，原本充盈的圣意，在不断的流转中，慢慢向易勇看不清的无尽之海收拢。
圣意网络里的圣意正在缓缓变空。
“这就是自封？”易勇边观察边琢磨，心中暗道。
他还不会这个圣技。
正当易勇揣摩如何运用自封技时，却被易鸣突然的传音打断。
“老爹，你不用学别人。”
“等你的圣境真正稳固了，自然而然你就会知道怎么自封。”
“圣技学不来！”
“靠的是自证和自悟！”
“老疯子没有阻断和毁灭掉你的意识探知，差不多就得了，别太过分！”
易勇脸上的尴尬一闪而逝。
但随后易勇灵光一闪，立即反问道：“儿子，你真的没有达到圣境？”
“没有！”
“不对！你骗我！”易勇相当有把握的说道：“不是圣境，怎么可能对圣境这么了解？”
“这就像圈子，只有真正到了哪一个圈子，才能知道圈子里的文化到底是什么样子。”
“有很多不为外人说道的东西！”
“圣技很高端，连我这个圣武者目前还是一头雾水，你没到圣境，凭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易鸣没有过多解释。
他看了眼差不多快完成自封的疯老头，不着痕迹的做了一个动作。
“咔”
连易勇的意识都探知不了的疯老头无尽之海，入海口突然间轰然落下一道闸门，阻断了无尽之海回流向圣意网络的通道。
“我帮你加最后一道锁。”易鸣道：“没有我开锁，你就只能当一个稍微强点的普通人。”
疯老头睁开眼睛，站起了身。
他打量了一番自己，再用诧异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随即，疯老头看向更远的地方。
没有了圣意加恃，疯老头看到了一个几乎和以前完全不同的世界。
易鸣道：“这就是普通人的世界！”
“也是下界人眼中最真实世界的样子。”
易鸣示意傅凤雏将轮椅转过来和老疯子面对面，傅凤雏很顺从的照着做了。
“老疯子，你原本就是从这样的世界里走出来的。”
“只是，你忘记了你曾经的世界应该有的样子。”
“这样的圣境，终究只是镜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