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技场,长乐城利用五十年前淄博市的新体育场改建而成的一座容纳数万人的大型斗技场。在经历了近乎大破灭之后的环境,各种娱乐设施已经毁灭大半,人们在死亡的压力跟超能者的剥削下,斗技场成为了他们唯一发泄的地方。
他们渴望鲜血,渴望听到其他人的惨叫,渴望看到别人躺在地上痛苦的样子。为了可以看到这样的场景,他们甚至愿意拿出自己那被超能者剥削后剩余并不多的资源,来换却入场的门票,去观看那血肉横飞的场面。
只有这里可以让他们暂时忘记自己还要为生活拼命奔波,只有这里才能让他们忘记被超能者压迫的无奈,只有这里才能让他们感觉自己高人一等,才能让他们不会对自己那卑微的生命感到无力。
唐天豪站在斗技场的休息室里面,听着外面那震耳欲聋近乎疯狂的观众喊叫声,这还没有展开任何的决斗,那些压抑了许久的观众就已经陷入了疯狂之中。
“这个杰克还真会挑选日子招募新兵。”唐天豪轻轻的做着身体的放松,观察着休息室中其他人的表现。
十几个一起来参加考核的佣兵,唐天豪直接把他们全都无视。这些人大都没有经过生死的试炼,现在只是站在这个休息厅里面听着外面那些疯子的吼叫,他们身体的肌肉已经开始出现轻微的僵硬,如果还是无法缓和压力继续这样下去,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斗技场都是问题。
那些介绍他们入团的老佣兵,也已经看出他们的身体有些紧张,纷纷劝说着他们放松一下身体,这关系着他们日后能否成为引导者的第一步。
唐天豪感兴趣的是不远处角落中的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身上只穿了一条豹皮短裤,赤裸着身体其他的部位,粗糙的拳头上布满了一层层厚厚的老茧,一身肌肉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疤,整个脑袋被一条白色的毛巾给盖着,没有人能看到他的模样。
“这样的人怎么会在斗技场?”唐天豪小声的问道杨健德:“知道他什么来路吗?”
“不清楚,第一次见。”杨健德戒备的看着那人,通常是经历过生死战场的人,他也一样可以像唐天豪那样感受到坐在那里那男人身上的危险。
“说他是野兽或许更加合适。”
夏琳的发言顿时引得两个男人频频点头,那个男人只是坐在那里,就像是即将出笼的猛虎一般。
“多多注意一点。”杨健德低声说道:“我可不希望自己好容易找到一个合作者,就在这么死掉了。”
坐在那里的男人显然感觉到了有人在看他,缓缓抬起了一点头,毛巾覆盖的黑暗中闪过一道凶光。
这时房间的大门再次打开,又从外面走进了几个前来斗技场参加角斗的人们。新进的这几个人无论是从走路的步伐沉稳,还是从面对即将战斗的从容来看,都比那些参加考核的佣兵要强上不少。
“这些人真奇怪。”唐天豪轻笑道:“他们宁愿在这里跟同为人类的同胞拼个你死我活,来换取那不错的酬劳,也不愿去野外同丧尸跟野兽搏斗,换取可以维生的报仇。”
杨健德摇了摇头:“看来你还是不知道。这里的收入远比在外面的同丧尸跟野兽搏斗得到的收入要多。在野外冒着随时可能死掉的生命危险杀死一只凶猛的野兽,或许可以让他吃上几天的时间。但在这里,只要能够活下来就可以获得足够的资源,供他尽情的挥霍一个月以上的时间。想一下,都是需要拼命,都是有着极大的生命危险。为何不在这里拼搏一下呢?”
唐天豪不再继续说话,轻轻的活动着自己的身体,放松着自己的肌肉跟关节,热身是可以促进补天气自动运行必不可少的程序。
斗技场再次涌起一阵兴奋的欢呼,唐天豪能感觉到那兴奋的欢呼声中带着的嗜血跟野性,场上的观众已经都彻底陷入了疯狂。
通往斗技场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丝阳光挤过敞开的铁门率先冲入了通往斗技场的通道之中。
夏琳用力的握了唐天豪的右手一下轻声说道:“一切小心。”
唐天豪笑着拍了拍夏琳那不算大的手背,跨步走向通道外的斗技场中。
室外强烈的阳光猛然照来,不少参加考核的团员纷纷眯起了眼睛来适应这刺眼的阳光,周围的人海般的呐喊声更是让这些人年轻人身体再次陷入了僵硬。
唐天豪静静的站在场中央看着步入斗技场的那个神秘男子,白色的毛巾始终盖在他的头上,仿佛他就没有取下毛巾的打算,其他几个富有战斗经验的老斗技者,纷纷下意识的同那人保持着距离,眼睛不停的打量着十几名新加入的团员,眼中流露出野兽在捕猎时候兴奋的眼神。
唐天豪忽然打了一个哆嗦,身体的肌肉瞬间猛然紧绷了起来,他感觉到身旁不远处正有一个斗技老手正在看着他,也像其他的老手一样将他当作了接下来要残杀的猎物。
将唐天豪当作猎物的老手一阵微笑,在他眼中这个在此刻就紧张的绷紧肌肉不懂放松,只会在战斗前就消耗自己体力的男人,实在是最好的猎物。
唐天豪偷偷的观察着四周的其他人,这些老手之间像是达成了默契一般,纷纷用眼神划定了自己的猎物,只是没有人将那名神秘的男子化为自己的礼物,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个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唐天豪最后看了一下斗技场四周摆放的武器架,每一个武器架上都没有明晃晃的锐利武器,全部都是棍棒之类的钝物来做武器。
刀剑虽然血腥,却无法让战斗的时间拖长。一刀砍飞头颅,这并非是观众想要看到的,他们需要听到骨头断裂时受伤者长时间的惨叫,希望看到失败者被棍棒殴打到奄奄一息前那悲惨的模样。棍棒,则是完成这类事件的最好武器。
一颗红色的绸缎球从空中坠落到了场地中央,斗技场的观众更是兴奋到了极限,参加角斗的人们玩命的向武器架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