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背叛

雷岚走到铁门旁,那老怪物正在咚咚的撞着门,突然一下窜到雷岚面前怪叫了一声。

“呀!”

雷岚吓得大喊,不过这一下他也看清楚了这老怪物的本来面目。

皮肤黝黑褶皱如癞蛤蟆皮,眼眶深凹,眼睛失神呈黑色,颧骨略高,下巴圆润。

“啧,看不出来,年轻时你还是个美男子呢!”

雷岚调侃一句,他看出这怪物已没了神志,却不成想这怪物闻言却突然停了下来。

看着雷岚的眼中逐渐泛起光亮,雷岚被这睿智的眼神看的心里一惊。

“你是?……被他们抓进来的吗?”嘶哑的嗓音夹杂着浓痰,一股香臭味扑面而来。

“咳咳,我无意间入了这天坑,不曾想被他们抓过来,不知作甚。”

“前辈也是被抓过来的吗?”

“咯咯,我?我是他们的师尊。”

“什么?”雷岚疑惑不解,“既是师尊,为何又……”

老怪物没回答他的话,问道:“小子修为几何?”

“回前辈,修为刚至练气七层境。”

“才七层么?”

“小子资质愚钝,能至七层已是侥幸。”

“我那徒儿近期可否来过?”

“您是指?”雷岚不知这老怪物说的是哪个人,故此发问。

“一蓝发一红发一女子。”

“昨日那女子倒是来过,说来好笑,来此正是把小子关在这里。”

“嗯。”

老怪物沉默,没了言语。

雷岚所答皆如实相告,一来这老怪物年纪大,所谓敬老尊贤。二来这老怪物面相颇正,不似坏人。

“还不知前辈是何名讳?”

“周文柏。”

“周前辈,小子家中尚有老人,不知您可为小子指条明路?”

“若是你无所作为,怕不日你就要被抽干血而亡。”

“可要你有所作为,你实力低下,去了也是死。”

“小子愿得一试,不满前辈,我且自修武道,如今已至天境。”

老怪物周文柏闻言身躯一震,大叫道:“什么?你说什么?你武道至天境?”

雷岚挠了挠头答道:“是的。”

“甚好,甚好,如此甚好。”

周文柏惊喜不已,情绪起伏不定。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子雷岚。”

“好。”

“你可知我被困此多久?”

雷岚心里有点尴尬,可还是说道:“小子不知。”

“哈哈哈,自我被困于此,不见天日,不闻世事,至今已一百五十余载。”

“自我被困那天起,我便穷思逃生之法。”

老怪物周文柏坐了下来,准备要好好讲述,雷岚也盘腿而坐,准备听这段隐事。

“老夫本是落凤谷的一位长老,有三个徒儿,分别是陈霜、高焱、阿彩。其中陈霜是大弟子,天资上佳,高焱性情顽劣,资质中等,至于阿彩,则是我收养而来,天资不算高,可我自小将其养大,情分已同父女……”

说到这周文柏情绪低落,悲伤弥漫。

“也怪我,我太相信她了,才落得如此。”

“那日风和日丽,几个弟子吵闹着要出谷下山去,恰逢百鸟朝凤大比在即,我也就允了,带着他们一同下山去。”

“我们师徒四人游山玩水,走过了不少城镇,看了美景,吃了美味,而后就来到了这炽焱镇。”

“炽焱镇位于凰鸣帝国最南方,原本这也是最后一站了,可就在这里出了变故。”

“炽焱镇巫妖山的名头,我们在落凤谷便听过,闻说深不见底,目不得视,我那三个徒弟心高气傲,仗着有我在,非要去看看里面有什么。”

“我没拗过他们,便应了下来。”

“可这巫妖山,着实不简单呐!莫说底部涌动的魔气,坑壁上蔓延的血气就足够邪恶。且这血气能蛊惑人心,我那几个徒儿不过刚入凝灵,怎能挡住?”

“他们双眼发红,直冲血色大门,我只得使术法将三人暂且困住。”

“不多时,一邪修从血门里面出来,二话不说与我缠斗起来,看其架势是要以命相博。”

“那时我已至锻魂五重,自是不惧,可这邪修也着实了得,一身邪功防不胜防,一时之间我也拿不下他。”

“我们二人缠斗许久,终于让我寻到一个机会,一击伤之,再后来他便节节败退,而后欲逃,我穷追不舍,可恰在这时,坑底传来一阵魔气,震得我一身灵气四散,我心里惊诧不已,反观那邪修却没受半点影响,趁此间隙破开我的术法,将我徒儿带入血门之中。”

“那血门浑厚凝实,上有术法加持,不是轻易能破开的,于是我便在洞口与其交谈起来。”

“我乃落凤谷的长老,你所抓三人皆是我落凤谷弟子,在下奉劝一句,你若把他们放出来,我可睁只眼闭只眼,你自行走了便是,但若是他们出了什么差池,你插翅也难飞。”

“桀桀桀,落凤谷?好大的名头!我在此地盘踞这么久,你说让走我就走?”

“我可再加一件中品魂器,阁下莫不要不识好歹!”

“桀桀桀桀,到底是落凤谷的人,出手就是阔绰,那你且把魂器放下,我收了魂器便放他们走。”

“我闻言便把魂器放到地上,一个血色分身出来收走了魂器,而后我那徒儿三人也被他放了出来。”

“哼!我落凤谷势必彻查此地,你且走吧!”

“桀桀,那邪修怪笑一声,化为一道血线消失了。”

“三个徒儿面色发白,万幸没受什么伤,当晚我便找了个客栈住下。”

“就在我准备入睡时,彩儿突然走了进来,手上还端了一杯茶。”

“师傅,白天都怪我们不好,我问客栈老板要了一杯美酒,权当我们三人给您赔个不是了!”

“呵呵,你这丫头有心了,哪像你那两个师兄,毛毛躁躁的,不过下次可不能再去这种地方了,这次有师傅在,以后可得长个记性。”

“是,师傅。”

“彩儿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可她是我从小带到大,我也不疑有它,一口便喝了下去。”

“酒刚下肚,我便察觉到了不对,灵气四散不得聚,我看向彩儿,她眼泪直流跪在地上。”

“师傅不要怪我,我不想死啊!”

“我心里发凉,这时方才注意到她的脖子上有着一道血印。可为时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