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此事非比寻常。”
吕戊听到武运苍的声音,不禁先是回头看了武运苍一眼,然后才沉沉点头,面色也变得更为沉重,低声道:“他对空间术法的熟练度,绝非一两年可以轻易办到的,少说修炼了百年,然而他可是一个二十年华的孩子。”
“此事的确古怪得很……”
武运苍目光闪烁,附和道:“这孩子本身便较为神秘,原本似乎无门无派,突然间出现在了平南城的平南学府之中,展现出了过人的天赋,然后又加入了我擎天武府,他虽然是较为神秘,不过终究只不过是一个小辈。”
“我原本也无意过多干涉,就算想要干涉,那也要等到他修为提高一些再说,故而我对他,不算是了解,但是……”
武运苍摇了摇头,神情愈发凝重。
“他的空间术法实在是怪异,像是这般熟练空间术法的人,我大秦的法阵人物之中,怕是都找不到几个,恐怕唯有安阁主有此能力,然而,那是安阁主上千年的修行,从而换来的水平,他一个小辈,实在是不应该。”
此言一出。
二人均是沉默。
吕戊眸光一闪,似乎是有了一些猜测,声音低低响起:“我以为,此子的空间术法能有如此熟练程度,恐怕绝非是寻常年轻人,而是……”
“吕将军,慎言。”
秦千秋没有给吕戊说完所有话的机会,突然出声打断,神情认真道:“有些话,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不宜表述,或许,此子只是有些你我意想不到的机缘而已。”
吕戊面色复杂,心说多么非凡的机缘才能够带来这样非凡的空间术法,自己也想看看,不过碍于秦千秋的面子,终究没有开口。
“或许,可以直接去问问他。”
武运苍沉默片刻,给出了一个提议。
“不可。”
秦千秋却还是摇了摇头,缓缓道:“如今,正是秦齐大比开始的时候,纵是他的身上当真是有些问题,我们也不便出手,或许可以等到秦齐大比结束,再去试试他。”
“这样也好。”
“君上英明。”
两位强者对视一眼,均是不再多言。
此刻的北齐驻扎地,诸多弟子已经跟随在了洛炆的身后,各自返回,他们依旧对今日的几场战斗念念不忘,不断讨论,不过几个参与了战斗的天才人物,如同费大山他们,却是疲累得很,草草聊了几句便各自回房休息。
周玄也是一样,精神有些疲惫。
周玄今日对上了魏长渊,尽管并没有真正地战斗到底,不过还是发挥出了除却通天碑武技和血煞底牌的全力,气海又一次受到了损伤,自然很想要休息,此刻眼睛都不太睁得开。
火云巨蟒更是受伤严重,刚刚回到房间,便化为了一条小蛇,安安静静地休息。
青羽虽然生性好动,不过也看得出周玄以及火云巨蟒的疲累,跟着唠叨了几句,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寻了一处无人的房间休息。
今夜显得安静。
周玄思索着顾长歌的空间术法,随后渐渐地感觉到大脑抽痛,愈发疲累,于是没有再继续去思考,而是陷入了昏睡。
转眼已经到了第二日天明。
周玄早早苏醒的时候,受伤严重的火云巨蟒依旧处于昏迷状态,今日是休息日,故而他没有打扰火云巨蟒,而是悄声离开了房间,看到外面的一抹阳光,心情舒适。
周玄眸光闪烁,今日还有些事情要办。
周玄刚刚走出北齐的驻扎地,不料前方便是缓缓走来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他微微一愣,没有想到对方也正好寻到了自己。
当真是有些心有灵犀。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周玄此行特意打算去寻的人,魏长渊。
“你去哪?”
魏长渊看到周玄出现,也是有些意外。
“我去找你。”
周玄摇头一笑:“你应是来找我。”
“我也不认识北齐的其他人。”
魏长渊面色平静下来,淡淡道:“你与我一战过后,身上的伤势应该严重了一些,应当好好休息才是,何必来寻我?”
“我说。”
周玄瞥了魏长渊一眼,揶揄道:“魏师兄,你何时变得如此喜欢自卖自夸了?魏师兄,你如今确实变强了许多,不过还没到打我两下我就变成残废的程度,放心吧,你我之间的一战,几乎没有影响到我,走还是能走的。”
魏长渊沉默片刻,这才笑道:“既然如此,我领你去看看擎天武府的风景。”
“好。”
周玄笑着点了点头。
周玄很快便跟在魏长渊的身后,渐渐来到了一处较高的山峰,不料正是此前重新第一次见到魏长渊的地方,看到了曾经看到过的风景,不由面色古怪道:“这里……还真是好风景。”
“的确是好风景,我看了许多年。”
魏长渊看着前方被风吹动的树林,看着渐渐散落的阳光,露出真诚的笑容:“周玄,我在这擎天武府之中,不认识一个朋友,也没有能与我一战的敌手,周玄,你回来了,我很高兴,唯独遗憾昨日没有成功与你一战。”
周玄听到这话,不由微微一怔,仿佛看到了魏长渊一人枯坐于此,静心修炼的场景,神色渐渐变得柔和起来,摇头笑道。
“我想,总会有机会的。”
“希望如此。”
魏长渊淡淡开口,面上始终带着笑意。
周玄这才想到了一点,眸光闪烁,随后出声问道:“你说难以寻到一个与你一战的对手……我看那个顾长歌似乎就很不错,怎么,莫非你的实力远在他之上?”
“他……”
魏长渊说到这里,面色显然变了变。
“有故事?”
周玄眉头一挑,一眼便注意到了魏长渊面色的古怪,故而笑道。
魏长渊这才点了点头,低声道:“他很怪,他跟其他人都完全不同,似乎只知道修炼,但是又跟其他只知道修炼的人有所不同,我说不出来为什么,总之……他很怪,有些不太让人想接近的感觉,所以我与他无甚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