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了。
相比起此前的一场场战斗,此战结束的时间不算超乎预料,不算多么突然,包括战斗的结果也是在许多人的预料之内。
柳风倒在擂台之上,看起来有些狼狈。
柳风终究是败了,没有跨越过顾长歌这一座巍峨的高山,然而即便是如此,许多人看向柳风的眼神依旧是充满了尊敬之意,因为在这一场巅峰对决之中,所有人都记住了他的坚守与实力,那是寻常人难以比肩的东西。
要知道。
柳风的落败不是因为柳风弱小,而是因为,顾长歌强大得简直不像是可以胜过的敌人。
事实上。
许多人早在看到顾长歌展现出了诡异的空间术法之时,心中已经有了胜负之分,因为顾长歌的手段根本无从瓦解,便是柳风再怎么强大,肯定也是束手无策,难以胜敌。
即便如此……
柳风却还是坚持了比许多人想象之中,还要更久许多的时间,甚至还一度给顾长歌造成许多麻烦,甚至还让人们看到了一些胜利的曙光——这是他们最初难以想象的一幕。
如此一个人,如何不值得钦佩?
“败了……”
费大山和卢公明等人看到这一幕,内心也是充满了不甘,甚至有些难以接受这个结果,柳风作为他们北齐的最强之人,竟然这么早便落败,偏偏他们又不得不接受,因为他们知道顾长歌的取胜,绝非是什么偶然的因素。
这是实力的完美压制。
他们目光忍不住看向了已经回到观众席之上的顾长歌,眼中依旧带着震惊和敬畏,直到此刻都为顾长歌的实力感到震惊。
败在这个人的手上,唯有无奈可说。
他们内心暗暗叹息了一声,随后转头看向了周玄,却见周玄的目光,已经从擂台之上抽离,像是有些凝重,似乎正在思考什么。
众人没有言语,神情复杂。
他们内心清楚,周玄恐怕是从此战之中领悟到了一些非比寻常的东西。
与此同时。
武运苍和秦千秋对视一眼,两大秦国强者的眼中同样是充满了震惊,此刻才慢慢平复,他们迫不及待想要问问顾长歌,顾长歌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接触到了如此非凡的空间阵法,却是因为,此时还是秦齐大比,故而没有发问。
前者轻轻点头,随后纵身来到了擂台之上。
武运苍探出了元气,很快就弥补了柳风许多亏空的元气,浑身是伤的柳风渐渐找回了意识,双目从朦胧变成了清晰,而后便缓缓站起身来,他甚至有些不记得方才的战斗,因为战斗的最后时刻早就已经是意识模糊。
但是。
柳风看到身边的武运苍,很快便想起了战斗所有的来龙去脉,面露无奈之色。
“我败了。”
“你败了,败得不冤。”
武运苍朝着柳风轻轻点头,眼神之中带有了几分赞赏的味道,随后便没有多言,转而宣布了此战的结果,全场则是一片静寂。
顾长歌的实力,带来了太多的震惊。
柳风最后看了顾长歌一眼,发觉对方的目光压根没有放在自己的身上,不禁有些黯然神伤,多少有些受挫,不过很快便目露坚定之色,心中不再感伤,他在炎帝宫修炼的那些时间,早就已经受尽了挫折,此刻自然不会气馁。
落后于人,那便要慢慢拾级而上。
柳风自知自己的天赋不算特别高,虽然说能踏入炎帝宫的大门,成为炎帝宫的弟子,已经能说是整个九州界为数不多的天才,然而放在那个炎帝宫数百名弟子之中,自己始终都只不过是最为平凡的一个,不足为奇。
如此情况之下。
柳风自然不会太过感伤,很快便恢复情绪,回到了观众席之上,他先是朝着落来关切目光的洛炆点了点头,以示无恙,随后便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回头看向了周玄等人。
“抱歉,我败了。”
柳风声音之中带着愧疚,很是无奈。
柳风内心非常清楚,自己与顾长歌的一战,已经是第三轮比斗的最后一战,随着自己落败,北齐如今陷入了绝对的劣势。
有多劣势?
差距甚至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更大。
参加第三轮比斗的北齐弟子共有六人,如今几乎是尽数落败,其中一名弱者没有任何波澜地输给了何道云,卫绛惨败给了断龙剑崖李剑七,费大山因为受伤,也是败给了驭龙圣山郁傲白,这里便有半数的人直接落败。
除此之外。
余下的宫婉虽然不曾落败,却因为跟杨无遣的一战耗尽了心血,算作是平局,故而往后也是失去了出场的机会,再加上方才落败的自己……北齐出战的六个人之中,除却周玄之外,竟然是尽数落败,无一幸存。
有些讽刺的是。
周玄原本还是秦国的弟子,如此便是说明,秦齐大比剩余的六名天才,竟然全部都可以算是秦国的弟子,就算将周玄剔除,那也是以一敌五的悲惨局面,着实是有些可怜。
当然。
秦国的许多弟子,并没有因此而大肆嘲讽,因为他们都已经看到了北齐弟子的实力,不管是因为伤势败给郁傲白的费大山,还是方才坚持到最后一刻的柳风,或是剑道败给李剑七的卫绛,全部都已经展现出了自己的风貌。
面对强者,自然没有什么好嘲笑的。
不过,事实并不会因为秦国弟子的不嘲笑,从而发生一丝一毫的改变,柳风自认为是北齐的第一人,如今却是败在了顾长歌的手中,使得北齐彻底陷入了如此尴尬的境地,心中自然是有着万分的愧疚,如今难以言语。
“想什么呢?”
费大山和卢公明等人自然不会因此而怪柳风有什么问题,不甚在意,反倒笑道:“若是你输了我们要怪你,那我们输了,你岂不是更加应该好好骂骂我们?我们遇上的对手,可是远远不如顾长歌这样强大变态。”
“顾长歌,真的很强。”
柳风说到了这里,神情隐隐变得有些凝重,似乎是心有余悸。